雍正笑道:“张先生,您看到没有?她这是为我的安全吗?”说着大家都笑了起来。
其实云惠真的是为了安全,她到酽如醉是为了拿她的佩剑——鱼泉剑!顺便看看绣文。不想前几天沈三娘来信说帮里发生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把绣文叫回了总舵。当着掌柜的面,云惠也不好多问,只好拿了鱼泉剑出来上车走了。
雍正一看这柄光灿灿的宝剑不禁笑道:“我就说觉得少了什么似的。咱们这一行人就是差一把剑,这才显得更像是风流名士的样子!”
张廷玉本不知云惠随行,因此只安排了一辆车。此时因见云惠也在车内,顿觉不便,于是向雍正请示道:“黄先生,这车内是否有些拥挤,不如我去再安排一辆车来?”
雍正说:“不必,她是我的随从,你们不必介怀!”
刘胜芳心中早已有数,低头不语。云惠却毫不在意的欣赏起窗外的风景来了。
雍正看着云惠的剑,不由得想起易水客栈之夜,那夜云惠和她的姐夫在危难中舍命相救的情景,于是雍正便一拍云惠小声儿说:“你知道易县的那位英雄吗?”
云惠一愣随即明白了:“知道。”
雍正又笑道:“这剑让我想起了他的妻妹!”
云惠一听不禁笑了,随即又问起:“对了,您知道他们救的那位官人吗?”
雍正也笑了:“知道。”
云惠皱眉道:“后来那官人知道了县令的儿子为什么要杀他吗?”
雍正一笑说:“县令是那官人对头的手下。”
“噢!”云惠点头道:“那官人后来报仇了吗?”
雍正叹了口气说:“还没有,不过快了!”
云惠的思絮又飘回到两年多以前的那一段惊险又甜蜜的日子。转眼间云惠来到清朝快三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云惠突然想起秀玉夫人便一拍雍正的腿问:“您知道秀玉山庄吗?”
雍正摇了摇头。
云惠接着说:“那位英雄的妻妹,刚到这儿的时候,就曾经被秀玉山庄的秀玉夫人骗了进去。那里是一家高档妓馆!”
“什么?竟有这种事?”雍正吃惊的看着云惠。他知道云惠在讲的就是云惠进宫前的经历。
云惠一看雍正的表情,想到他毕竟是清朝人,也许他很介意此事,于是稍有点不安的问:“您会因此讨厌他的妻妹吗?”
雍正气愤的说:“这是什么话。我是说若果真有此事,我定要为他的妻妹报仇!”
云惠笑了,从心底涌出来的笑容是那么甜蜜:“您听我说,她被骗进去后,抵死不从,后来用计逃了出来,这才到了湖州,与英雄的妻子义结金兰!”
雍正点头道:“噢,我竟忘了问这一节,她本是孤身一人,哪里来的姐夫呢?”
云惠接着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被困在秀玉山庄时,听山庄的头牌说,那个县太爷在秀玉夫人面毕恭毕敬的有如老鼠见了猫一般!这个县太爷也太丢人了!”
雍正却眯起眼想了想问:“张先生,你有何看法?”
张廷玉本来听着云惠和雍正这莫名其妙的对话,就觉得云山雾罩,什么英雄、妻妹还有官人的一大堆。不料这时皇上突然问起自己的看法。张廷玉只好拣自己听明白的说:“这个,这个县太爷似乎是有何把柄在那位……呃,夫人的手中,才会大失官体。”
雍正点了点头说:“也有可能是那位夫人靠山太硬!廷玉,咱们先去一趟秀玉山庄。”
云惠和张廷玉同时吃惊的问:“啊?”
雍正却不容置疑的说:“对!”
在去往易县的一路上,云惠的容貌招惹了不少路人的眼光。这使张廷玉大感头疼,他悄悄的对刘胜芳说:“这小书童太过艳丽,只怕这一路上会招惹是非!”
雍正听到了心中得意,却装做没听见。这天晚上云惠贴上了两撇小胡子,穿着男装长袍,与雍正、张廷玉、刘胜芳等人一起来到了秀玉山庄。
他们坐在建在院子里的舞台前,不一时台上开始了各式表演。台下设有茶座。客人们可以点姑娘陪坐,一同观看表演。不愿看表演的都在各自的房中。
雍正抬眼一看,只见有个姑娘正在嗑瓜子,然后将瓜子仁轻轻一吐,正好吐进客人的嘴里。又见有的姑娘正口对口的给客人敬酒。
张廷玉是一位儒雅的正人君子,这种环境当然使他非常局促。刘胜芳是一代名医也是饱学之士,处于这种风尘香艳之所,干脆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入定一般。
云惠轻轻的对雍正说:“他们这样严肃会被发现的。”正说话间,淡彩花枝招展的来了:“几位客官眼生的很呀!是哪里人士啊?怎么不找姑娘来伺候呢?”
云惠用腿轻轻的拱了雍正一下,雍正忙说:“是啊,我们是,是第一次到这里,你,你找几位姑娘来吧。”
淡彩妩媚的笑道:“呦!客官如此腼腆想是头一次流连于青楼楚馆吧?”说着还将帕子一甩,把那帕子稍儿甩在雍正的脸上,雍正顿觉一股俗艳的香气直窜入鼻。
雍正慌忙的看了看张廷玉,张廷玉在这种地方却不知说什么才好。云惠一看这情形,只好用扇子半掩着脸,粗着嗓子说:“这几位爷都没到过这种地方,今天我带他们来此开开眼。挑你们这儿顶尖漂亮温柔的姑娘过来伺候。价钱不是问题!只要漂亮!”
云惠化了妆,灯光又暗,再用扇子一挡,那淡彩完全没认出是云惠来。只当是一个漂亮的俊后生,一看这几位的穿着,再听到价钱不是问题,立刻心花儿怒放,忙笑道:“公子放心!我亲自去挑四个顶俊的过来!”说着便笑着去了。
她一走,云惠忙小声儿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再这样该露馅儿了!”
雍正觉得非常尴尬,如果不是光线太暗的话,云惠准会发现雍正的脸都红了。
张廷玉板着脸小声儿说:“大清律,各级官员不得狎妓。我一个当朝一品……”
他的话没说完,雍正立刻打断了他:“小点声儿!今晚为了查勘此处情形,你等奉旨狎妓!”
云惠正喝了一口茶,一听这话,顿时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刘胜芳完全不理会云惠,小声儿说:“我等悬壶济世之人哪能行此等下流之事?”
雍正板起脸小声问:“尔等是想抗旨不成?”
刘胜芳与张廷玉忙说:“臣等不敢。”
张廷玉又补上一句:“不是我抗旨,我不谙此道呀!”
刘胜芳也皱眉道:“正是,正是!”
雍正气道:“岂有此理,难道朕……难道我会不成?”
云惠看着这三位正襟危坐的先生,像特务接头一样,再看看这四周香艳的场面,忍笑忍得快内伤了。这时舞台上出现一群艳丽的女子,一个个袒胸露背的。云惠忙小声儿对雍正说:“这都是我训练出来的!这衣服还是我设计的呢!”
雍正向台上一看:“你?你如何会这些?”
云惠不以为然的小声说:“这是印度,呃……是天竺的舞蹈。在天竺是很平常的。在我们那儿是一种和打太极拳一样的健身方式!别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