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虹笑了笑,望了眼身边的颜红衣,声音有些凄伤:“谁不知道胡丹是个风流却多情的好男人,谁不知道天下有那么多痴情女子会为他……为你着迷。”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像是在对胡丹说,又似是在对着颜红衣说,又似乎是在对着所有的人说,她是在为世上的那些女子打不平,还是她自己在为胡丹的传说而着迷呢,这只怕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胡丹目光有些迷离,失神地说:“人生处处都有不如意之事,夫人说的极是,在下有些事确是做的有些过分。”
廖虹还想说些什么,颜红衣忽然将她一拉,用手抱着她的纤腰,好像生怕她忽然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跑了似的,眼睛含着敌意地看着胡丹。廖虹心中一暖,一句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颜红衣说:“胡兄弟请便吧,她不会说话,若是有失礼之处,尚请勿怪。”
胡丹笑着站起来,说:“如此打扰了,小弟先行告退了。”
颜红衣挥挥手,廖虹见胡丹想走,那里肯依,忙说:“胡……”颜红衣一把捂着她的嘴,看样子有些生气了,说:“你还想说些什么?”
廖虹说:“我……”
颜红衣在她耳边说:“我不许你与他说话,我们与他不是同一条道上的人,惹上了他,对我们不利,况且……”
廖虹说:“况且你是怕我会喜欢上他?”
颜红衣竟然点点头:“我也有这种意思。”
廖虹温柔一笑,将头埋在他怀中,柔声说:“只要你在乎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去喜欢别人,我要永远留在你身边。”
胡丹刚走到沈胜等人的地张桌子边,那些人全都起身相迎,其中五太子是亲眼见过胡丹几次了,他们虽然在江湖上都有些名气,但比起胡丹来却不知逊色多少,这次胡丹居然肯来下交他们,这机会岂可放过,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个声音。
“胡丹……”
“小坏蛋,你还没死么?”
“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个人一来,立即将整间酒楼堆满了,来的竟然是小四爷,萧大少等几个人,小四爷一把抱着胡丹,他本是个极重身份的人,此时却像是个小孩子,萧大少手握着那柄小刀,但目光闪烁着,其他的人几乎都像是疯了。
“小四爷,萧大少。”
胡丹叫出了他们的名字,双蹦又跳的,也乐得像个小孩子,这时所有的人全都站了起来,都想看一眼这个传说中最年轻的七浪子之一的大人物,只是颜红衣与廖虹还坐着,但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他们了,他们正在喝酒。
小四爷常年呆在杭州,他认识的人多,认识他的人更多,小四爷的大方是出了名的,在杭州里,小四爷的名气并不比胡丹差不多少,小四爷此时从怀中抓出一张银票,递给一直跟在他们一边的掌柜,大声说:“掌柜的,今天我兄弟回来了,就在你这酒楼凑合着用一餐吧,今天这里所有的帐我全包了,不论有多少,我全包,另外快让人准备好酒好菜,要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今天我们兄弟要痛快地喝几杯。******,快点”
假如世上有人受了骂比骂他的人还要开心的话,这人就是这个掌柜的,他几乎开心坏了,他一年四季就是一天也不休息,也不过是千数两银子,而这个小四爷居然一出手就是一千两,他知道今天用餐之后剩余的银两,小四爷绝对不会再问他要回去的,这次他们这些人便是吃得再多,也不过百十两便可招呼了,他几乎要乐疯了,连连点头。
胡丹与小四爷萧大少几个人入座之后,沈胜等人还站在原位发呆,胡丹一眼看见,招招手,笑着说:“各位兄弟,何不一起过来喝一杯。”
沈胜等人大喜过望,忙走了过来,小四爷望了望这几个人,脸上一沉,胡丹陪笑说:“这几个都是我的朋友。”
沈胜连忙说:“对,我们都是胡大侠的好朋友,小四爷,萧大少,久仰大名,在下沈胜。”
小四爷淡漠地说:“哦,原来是沈公子,各位请坐。”
萧大少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司徒康等人一齐也报上了姓名,小四爷一一点头招呼,胡丹一直在看着他们,待他们客套完了之后,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都不用客气了,我们先喝酒吧。”
沈胜等人只觉得骨头都松了几斤,连忙点头说:“对,早就知道胡兄弟酒量似海,今天舍命陪君子,一醉方休。”
胡丹淡淡地说:“又何必归,醉了就睡,醒了就喝,何等痛快。”
众人一齐拍手称好,萧大少也拍手了,却只拍了两下,拍手之后,才说:“我……”
酒此时已经上来了,众人那还给他说话的机会,况且他说话的声音一直都不大,几杯酒入怀了,他自己也忘记要对胡丹说些什么了。
颜红衣一直在喝酒,廖虹却一直在看着胡丹,不知不觉地说:“连我都几乎相信这家伙了,他演的可真像胡……”说到这里,忽然闭住了嘴,四处望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自己,才松了口气。颜红衣却叹息着说:“算了,看着这些人,我心里不舒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喝酒吧。”
廖虹笑着说:“不要走,还有更有趣的事要发生呢。”
颜红衣松开她的手,冷冷地说:“你喜欢看他,那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看好了,我自己走就行了。”
廖虹怔了怔,立即抓着他的手,甜蜜地笑着说:“原来你是在吃醋。”
颜红衣不开心地说:“我就是在吃醋,又怎么了?”
廖虹低着头,她自己都发现自己的脸都有些红了,她低声说:“我很高兴……你会为我而吃醋。”她说着又抬起头来,脸上满是醉人的温柔,她大声说:“走,我们现在就走,无论你想去那里,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什么臭胡丹,什么死胡丹,活胡丹,我一个也不想再见到。”
她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大,所有的人都听到了,胡丹怔了怔,司徒康却跳了起来,挡住了廖虹与颜红衣的去路,他看起来喝了不下酒,可是身手还是不错的,廖虹像是被吓住了,钻到颜红衣的身后,低声说:“这是谁?他要做什么?”
所有的女人都是这样,一有危险,总是喜欢全推给自己的男人去处理。
所以,男人天生就得比女人多一点风险。
颜红衣冷漠地看着司徒康,一手搂着廖虹的腰。
司徒康大笑着说:“今天是胡兄弟请客会友的大好日子,你们敢在这个地方无事寻事做,岂太不将我们哥们放在眼中了,瞧不起在下几个人无所谓,可是你瞧不起胡兄弟……”
他的话没有再住下说明,但他的意思很明显,胡丹站起身来,喝干一杯酒,笑着说:“司徒兄,那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别难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