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说:“在下若知道是四位兄台在守卫绝情刀,便是再借在下十个胆也不敢来取刀的。”
高成冷笑着说:“只是阁下还是来了。”
无名说:“是呀,在下还是来了。”
高成说:“如此就不必再拘多礼节,请出招吧。”
无名说:“在下想知道一件事,四名兄台都属于江南之人,此次来到荆州,是受人所托,还是……”
江虹说:“实不相瞒,是小四爷吩咐的。”
“小四爷?”无名说:“这是什么东西?”
江虹说:“小四爷就是小四爷,正如同江虹便是江虹一般。”
无名呆了片刻,叹息着说:“好个小四爷,连我也不得不佩服你了,竟然能够将江湖上四大有名的公子爷派遣到这里来受此之苦。”
江虹说:“小四爷对在下等恩重如山,阁下此话不甚妥当。”
无名冷笑着说:“是么?”他望望四名刀手圈中的绝情刀,接着说:“如果今天我一定要取这柄宝刀,你们真的会舍了命也要阻挡么?”
江虹说:“如果我们四个人都死了,这柄刀就是你的了。”
高成说:“多说无益,刀就在此地,出招吧。”
无名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满是鄙夷之色。
江虹忽然说:“还有最后一句话,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目光一闪,轻移动着脚步,淡淡地说:“我自然会告诉你……”言到此处,手中之剑闪电般挥出,好快的一剑,众人只觉得眼光一晃,便听得江虹一声惨叫,迎面摔倒,一柄飞刀已经到了他的指尖,江门的飞刀神出鬼没,只可惜,他再也没有机会击出这一刀了,这一剑,已经要了他的命。
“好快的剑。”剩下三名刀手眼都没有眨一下,飞身扑了上去,高成手臂受伤,还是拾起地下之刀,疯也似地扑上。
王霰冲在最前面,这四名刀手之中,唯独他的刀最为毒辣,他这一刀,运足了十分内力,这一招,却势是与人拼命,连同他胸口的空门也露出来,他根本没有去管。五虎断门刀的刀手反手一刀,自左攻同,高成挥刀从右穿入,三柄刀配合得天衣无缝,死死将无名封锁在刀光之中,在他们眼中,生与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将对手留下来,那怕是付出他们的生命,也势必将无名击杀刀中。
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很可怕了,况且还有三个,一个人拼命都足够让人头疼,此时竟然有三人。
无名站在死马之后,三柄刀飞射而近,将他的前左右三方封死,如若后退,必踩在死马尸体之上,脚下定然一软,那么,也许他再也没有机会反抗了。
于是他做了个出人意料之外的动作,用身体去挡面前的一柄刀,王霰的刀,他仿佛将这柄刀当成了无物,他似乎忘记了这柄刀也许还是江湖上为数不多最为凶狠的一柄刀。
刀光闪烁,无名眼见身体都撞到刀锋之上了,却见他忽然身体一歪,脚步朝着下面一滑,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样,滑落下去,恰恰后背与王霰的刀刃擦边而过。
这一刀显然有惊无险地躲过,可是他的身体却几乎已经触到地面了,一旁右攻的高成见到,心里大喜,抢前一步,一刀挟持着自己的身体,猛砍而下,便是他这一刀可以砍中无名,只须无名反手一剑,他也必重伤,可是他却没有去想,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对方的性命。
却在这时,王霰大叫一声:“高兄,小心。”
高成一惊,心想不好,但手中的刀已如脱弦之箭,那能收得住,高成眼前忽然飞出一道剑光,剑光奇异地从他刀光之中插入,高成一咬牙,刀继续往下,身体迎着刺来的剑扑下去。
他错了,错了一点点,这一点点的错误已让他一辈子后悔了,他的刀是碰到了无名的身上,甚至还刺破了无名肩膀,划出一道血光来,只是那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咽喉,鲜血飞溅,高成看到自己眼中一眼的血光,自己身上的鲜血,人重重地携着刀跌落下去。
王霰大怒,飞声扑来,斥责说:“偿命来吧。”一柄刀在他手里灵活地飞舞着,犹如要命的阎罗王,疾扑而至,可是他的手才击出,无名的剑已经到了他的胸口,一剑穿心,竟然是王霰自己对着这柄剑扑过去的。五虎断门刀的那名刀手清楚地见到一个欣长的剑尖从自己面前的王师兄后背透了出来,血红的剑尖。
无名趁机站了起来,虽然自己肩膀上受伤不轻,可也不足要命,他根本不在乎,王霰胸口中剑,左手却猛地挥出,七星夺魂,万无一失,这是王霰最可怕的暗器之术,他仅使过一次,一次就杀死了十来名一流高手,从来没有任何一件事让王霰这样有把握,况且,无名手上的剑还在他的胸口之内,这就是王霰的秘密武器,杀真正的高手的武器,他这七星金钱镖染过巨毒,见血封喉,无药可冶。
无名迎镖而倒,金钱镖有三柄击中了他的胸口,这就够要命了,王霰相信无名已足够死上三次了,在这一刻,王霰都感觉到无名握剑的手都有些松开了。
王霰哈哈大笑起来,狂笑着说:“江兄,高兄,小弟为你们报此大仇了……”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满身的鲜血让人可怖,长剑还插在他胸前,不时颤抖,可他也顾不上了,提脚朝着无名胸口踩出。
可就是在这一脚踩出的时候,奇迹却出现了,好象一动不动的无名忽然动了,动作比王霰要快上十倍,他的手又紧握着剑柄,剑往下一划,血肉与鲜血一齐落了下来,王霰竟让这一剑划成两截,向后倒去,所有的人都呆了,无名一站起来,胸口的三柄金钱镖竟然自己掉了下去,他的胸部似全是钢铁所铸,刀剑不入。无名拔出血淋淋的长剑,冷冷地看着最后一名刀手。
这名五虎断门刀的刀手在这四名刀手之中个头最高,可谁也料不到他的骨头最软,见无名眼露杀气,竟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刀也不知道丢那里去了。
无名冷笑着说:“为什么要跪下来?站起来,站起来。”
那刀手浑身战颤,连连叩头,连声说:“求求你,饶命啊。”
无名说:“你不必求我,我不会杀一条狗,起来吧。”
那刀手始终不敢抬头,无名叹了口气,走过他身边,向着绝情刀走去,边走边摇头,那柄鲜血淋漓的刀不知何时已经归于他的剑鞘之中了。
正在他即将离开那刀手身边的时候,那名刀手忽然跃起,如同受惊的野兽,只怕跃下山坡的猛虎也不会有他这么快,一刀朝着无名的头上砍出,说也巧,无名似乎背后长着眼睛一般,人闪电般往后一退,整个人撞到刀手的怀中,那柄装在鞘里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手中,一剑刺出,很快,从刀客身后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