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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尴尬的开始都是感情的铺垫

晴朗的天空中万里无云,一群海鸥围绕着邮轮飞翔,海面上不时会跳起几只飞鱼被它们抓来果腹。

在这广阔的环境里,莫珊珊郁积在心里的惆怅也渐渐消散。

这次旅行其实是自己为了躲避一桩烦心事才临时起意的:想想自己刚刚过完20岁的生日,竟然被家中那两个奇葩的家长催着去相亲,还美其名曰:“对方和你是从小订的娃娃亲,早点认识一下也好为将来的结婚做准备。”

搞得好像是自己没人要上杆子巴结对方似得。

每个人都期待过自己将来的另一半,莫珊珊幻想的白马王子虽然不是可以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也想挑个顺眼又有才的帅哥。

怎么会随便就把自己的未来葬送在他们说的那个江氏集团的太子爷手中呢?!

不说别的,单听他那个名字就知道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什么“江贺杰”。电视剧里那些起名叫“什么杰、什么雄”的不是腹黑无底线的小白脸,就是有头没脑的风流衙内,跟那种人哪有什么共同语言,莫珊珊一想到以后跟他相看两相厌就一身的鸡皮疙瘩。

“喂!未成年?!”

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莫珊珊扭回头发现一个身形削瘦的男孩子站在自己的背后。

他毫无征兆地对着自己微笑,嘴角弯得像月牙,一身灰色的运动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青春又阳光。

莫珊珊看着他,脑子里飞速寻找有关这张面孔的记忆。

终于,她的脸上由迷茫转为了惊奇:“小流氓!”话刚出口自己就先脸红了,主要是他那副表情太让人印象深刻,莫珊珊做梦都梦到过那个笑容。

男孩子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羞赧的笑容,伸出手来冲着她说道:“小妹妹,我叫张扬,可不是什么流氓。”

莫珊珊一把拍开他是手掌,气愤地说:“你都那样了还说不是流氓,你要是正人君子天下就没坏人了。”

张扬举着双手苦笑着说道:“好吧、好吧,你爱叫什么叫什么吧。你的名字还没跟我说呢,你不会就叫未成年吧?!”

“你未成年,你们全家都是未成年!”莫珊珊气恼地瞪了他一眼,抬起脚朝着他的腿肚子就是一下。

张扬抱着小腿叫了一声,单腿在甲板上跳来跳去,嘴里“嘶嘶”吸着冷气,显然伤得不轻。

周围的游客发现了这儿的异常,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莫珊珊尴尬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半蹲着身子央求着他:“不会真的疼吧?我刚才都没用力哎,你别这样了行不,我给你揉揉。”

说着弯下腰就要去抓张扬的小腿,张扬岂会这么容易就让她得逞,身子一挺灵活地躲到了一边。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别再跳来跳去的行吗?”

张扬抱着手一副轻狂的模样,脸上的痛苦也被促狭的笑容代替:“好吧,我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嗷!”

这次莫珊珊的一脚可是没半点水分,张扬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流氓加骗子,就知道你在装!”莫珊珊说完转身离开。

“喂!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躺在地上打滚,就说你移情别恋一个富二代,狠心抛弃青梅竹马!”

看到莫珊珊一步一步挪了回来,张扬揉了揉被虐过的地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现在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莫珊珊。”

莫姑娘说话的声音跟蚊呐有得一拼,幸好张扬离得近才把她的话一丝不落地全听进去。

“原来你叫莫珊珊啊,真是好名字……”

莫珊珊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盯着他,心想:夸名字搭讪的方法自己从初中起就经常遇到,今天倒要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可惜张扬好像也卡了壳似的,话题一转飘到了年龄上:“你不会真是未成年吧?”

“你猜!”

“应该不是,未成年哪有这么大的。”

张扬好像深怕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两手在胸前一笔画,莫珊珊的脖子和脸颊顿时染上了一层粉红。

莫珊珊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偷瞄自己胸部的眼睛挖下来,就见张扬突然严肃起来。

“好了,我们现在也都互相认识了。相信你也应该知道我那天晚上真不是故意的,既然我们都这么了解了,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

莫珊珊正要开口打断他,张扬抢先握着她的手一脸的可怜样子说道:“现在朋友有事情求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莫珊珊觉得这个人好古怪,如果这样也能泡到妞的话,那世上的女子也太好骗了。

到了这个时候,莫珊珊反而不想走了,她倒要看看这个流氓加小偷还有什么花样。

“我昨天丢在你那儿的十字架项链你可以还给我吗?”

莫珊珊听完脸上装出很惊讶的表情:“你在我哪儿丢了东西吗?是什么样的项链,贵重吗?”

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似得将张扬击得连连倒退。

“就是一个墨玉雕刻的耶稣受难像,不是很贵重,就是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现在想想唯一没寻过的就是你的屋子了。”

“你可不要冤枉人啊,我可是没见过什么墨玉了、耶稣了。不过么……”

听她语气中还有后文,张扬赶紧讨好地看着她。

“你如果能够真心地给我道歉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找找看是不是在我那里,记住要真诚点。”

张扬等她说完,单膝跪地,抓着她的手酝酿了一下感情,坚定地说道:“莫小姐,那天晚上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会对你负责的。”

周围的游客看到这里似乎在上演“求爱”的戏码,纷纷鼓掌大喊:“在一起、在一起!”

“死开!”

莫珊珊被他最后一句话说得面红耳赤,伸手打开他的爪子。冷不防被他一把抱在怀里,莫珊珊真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那天晚上被他碰了身体还算是意外,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拥入怀里,自己的清白真的是一点都不剩了。

“道奇,怎么那么多人围在那儿?”

米拉跑过来看着在人堆里鹤立鸡群的道奇问道。

“没事,两个年轻人在秀恩爱,我们去别的地方找找吧,那小子一定跑不远。”

道奇和米拉转身要走,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大喝。扭回头就看到自己追了半天的人像个断了线的风筝朝着大海里落下。

“啊!”

莫珊珊也没想到这个笨蛋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摔了出去。看着他腾云驾雾地朝着海中落下,莫珊珊着急地在原地直跺脚。

原来张扬正在询问莫珊珊自己丢失的东西,眼角瞥见追踪自己的两个杀手找了过来,情急生智的张扬站起来抱着莫珊珊装作一副恋人的样子。莫珊珊身上散发出一种茉莉花的清香,张扬陶醉地深吸了口气,手掌忍不住放在了她的腰肢上。

莫珊珊今天穿了条发白的牛仔短裤,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露脐小背心,暴露在空气中的小蛮腰突然感觉到有一双不安份的大手在摩挲着。

羞愤的莫珊珊拉起他的手臂就是一个过肩摔,柔道拿过名次的莫珊珊忘了自己正站在甲板边缘,所以张扬被她甩过栏杆后直直朝着大海掉了进去。

不小心闯了祸的莫珊珊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对着围观的众人哀求着希望有人能够救救落水的张扬。突然一抬头看到了他那两个“朋友”,莫珊珊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拉扯着他们来到了甲板边。

张扬像是昏过去一样,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再这样下去很快他就会被卷到急流中沉到海底。

道奇朝着米拉点了点头,退后几步助跑后朝着海里扎了进去。

船上的人们屏气凝声看着那个壮汉一个猛子扎进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叹息着:“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你说要是等船上的救援队来了多好,非得争这一时半刻,还救生设备都不穿,这下好,小的没救上来不说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快看、快看,那个大个子浮上来了。”

老头子刚说完,一个小孩子眼尖,指着下面高兴地叫着。

莫珊珊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果然那个叫做道奇的大汉钻出水面后朝着漂在海面上的张扬游了过去。叫做米拉的外国女子将一个救生圈朝着他们扔了下去,道奇拖着张扬在那个救生圈的帮助下一直捱到船上的救生队到来。

道奇抱着张扬上了甲板后,对着米拉一脸失望地摇了摇头。

几个救援队员帮张扬把肚子里的海水压迫出来,半晌张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朝着四周看了看,脸上带着一副迷茫的神色。

见他苏醒过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米拉蹲在他身边抓着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东西在哪儿?”

张扬一脸无辜地望着她:“姐姐,你在说什么?”

“还在装蒜,再不说我把你脑袋拧下来交给老板!”道奇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完,用手在他的头上一拍。

“啊哦!”张扬痛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几名医护人员走过来把道奇和米拉推开,拿着各种工具在他的身上查探。

张扬抱着头在地上边滚边说道:“姐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回家!”

张扬边说边流泪,道奇和米拉站在旁边一脸冷漠地看着他,冷眼旁观他在众人面前出糗。

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站起来大声问道:“谁是他的家属?”

米拉走过去说:“大夫,他有什么事吗?”

“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他可能落水的时候头部撞到了船体,我们怀疑他现在完全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由于船上医疗条件不行,具体结果要等到医院做下详细检查才知道。”

“那好吧,我们没问题了。”米拉说完,转身带着道奇离开。

大夫伸手叫他们:“唉,你们家属也得把病人带走呀!”

“我们不认识他,就是萍水相逢救了他一命,总不能因为我们学雷锋就把需要帮助的人全推给我们吧。”

米拉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剩下张口结舌的大夫站在原地。

“谁弄伤他的就让谁照顾。”

人群里有人一说,围观的众人全都看向蹑手蹑脚准备逃离现场的莫珊珊。

莫珊珊对着大家摆了摆手,一脸尴尬地说道:“嗨,大家好。我也不认识他,刚才是因为他要非礼我才把他甩出去的。”

“胡说,明明你俩是情人,现在看人家小伙子残疾了就不要人家,你这个小姑娘也太势利了。”一个大妈看不下去,站出来指责她。

“大妈,他是失忆,不是残疾。”旁边有个年轻小伙看莫珊珊一脸委屈像,忍不住生出了保护欲望。

“谁说失忆不是残疾了,失忆属于脑残!”大妈双手叉腰,气势凌厉。小伙子哪是她的对手,灰溜溜地逃走了。

“啊,这不就是那个渣男和小三吗?”

有记性好的,看清了他们的面容之后,突然喊了一句,周围人纷纷打听原委。

随着众人的添油加醋,结合刚才救人后离开的性感女郎,一出“正宫小三齐发飚,失忆渣男没人要”的年度最佳情感、动作大片终于在自认为推测出全部剧情的八卦爱好者们描述下重磅推出。

莫珊珊当真是欲哭无泪,一群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在自己耳边“嗡嗡嗡嗡”吵闹着,有的不住口地埋怨米拉不该丢下失忆的前男友跟着新欢跑掉,有的劝告莫珊珊不能抛弃张扬,说什么“你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那个外国女孩手里面抢过来,不能因为他有这么一点点小问题就轻言放弃。”

偏偏这些人还一个个义正言辞的模样,硬是给自己和这三个不认识的人编了一段荡气回肠,感人至深的小三上位、原配捉奸、各自另结新欢、出游偶遇、旧账重翻、小三惩罚渣男致其失忆、新欢旧爱遗弃失忆男的戏码。

听着他们将剧情说得栩栩如生,简直就跟全程见证的一样,莫珊珊真要抓狂了:这些大妈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怪不得国产肥皂剧的编剧们老被人吐槽,就他们那些小把戏,大妈看个开头就知道结尾是什么了。

要说还是韩国的编剧厉害,知道地球已经满足不了人们的好奇心,都把主意打到了外星人的身上,难怪现在中国上到七十岁的大娘,下到七岁的小姑娘张嘴、闭嘴的‘欧巴、思密达’,还不是因为他们的东西新奇能够抓住女人的心。

众人还在喋喋不休,莫珊珊突然站起来,一脸悲苦地说道:“好了,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带他回去,等回到上海我一定带他去医院,倾家荡产也得把他的记忆恢复了,求求各位行行好别说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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