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老杨头将托盘放下的同时,陆沉已经将五片金叶子扔到了托盘中随口道:“拿着这些钱去别处开个酒馆,现在就走。”
老杨头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这分明就是强买强卖,可对方的价格却实在太高,这五片金叶子足以买下一座不错的酒楼,就在这时他又听到巷子的一端传来一连串地马蹄声,循声看去就见十几个身穿宝蓝色长衫地骑士冒着雨向着自己的小酒铺而来,他们手中的武器都已经出鞘,显然是准备着一场搏杀。
陆沉却好似没看见,提过酒坛轻轻地闻了闻赞道:“这酒够烈,看来可以让我一醉。”
老杨头心里骇然,他实在不明白都这种时候了这年轻人怎还有心情喝酒,一把将金叶子抓在手中道声谢后便匆匆离开。
那十几个骑士前进地速度是越来越慢,最后在距离小酒铺还有数丈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原本喧闹地松木巷不知何时已经安静下来,那些酒楼中的灯火也已经熄灭,整条巷子唯一的光源就是只有陆沉身前的一盏小油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盏油灯的光亮也越来越昏暗,年轻人身前的酒坛也已经见底,他那明亮的眼眸也慢慢地暗淡下来,显然酒精已经开始发挥作用。
十几个骑士从中分开,一个骑着乌骓马地中年男人从人后走出,这人国字脸立剑眉,手中还捏着一把钨钢刀,若此地有江湖客存在一定对这人不陌生,一眼就能认出这位就是号称‘刀霸一方’的申屠义,靠着八八六十四路金刚刀法扬名江南,他的身份也非常特殊是江南阁的管事之一。
申屠义翻身下马,厉声道:“陆沉,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亲自出手。”
这个名字好似有着无穷的魔力,松木巷两边那些紧闭的门窗已悄然打开,人人都想要看看这个使得江湖****地人到底长成什么模样。
就是这个名字在这几天特别的响亮,相传就是这个陆沉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只身到川西到了丹王阁盗取了丹王派的镇教至宝药王经,在面对无数高手围追堵截时依旧谈笑自若,还扬言丹王派也不过是三流的门派。
就在此事发生后的一天,又有惊天消息传出,他的妻子已经不治身亡。又一日江南阁又发布了对陆沉的通缉令,原因竟是陆沉将江南阁门主百战天的女儿白露露掳了去。
当江南阁公布了百露露的画像后,世人才惊奇地发现这个女人跟陆沉的妻子燕飞雪有几分神似,在得知此点后,陆沉要掳走百露露的动机就非常明确。
作为当事人的陆沉却在一天前才得知这些消息。
陆沉却好似没有听见小酒铺外的厉喝声,依旧慢悠悠地喝着酒。
“只要你将百姑娘和药王经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说着申屠义已经跨进大门,他很是警惕地看着陆沉,他虽然不相信传言,可也不敢大意。
陆沉一仰脖将最后一碗酒倒进肚子,大着舌头道:“我连百姑娘的面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她的下落,更没去过川西自然也不不知道药王经。”
申屠义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难道这天下还有第二个会正阳剑法的人。”就在他说话的同时,已经有两人将一具用白布覆盖这的尸体抬了进来。
就在申屠义将摆布揭开的霎那陆沉的眉头也随着皱起,死者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在他的胸前有一个寸许宽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肉微微翘起还有些发黑,看上去就好似被烈火烧过一般。
单从这创口来看,却象是正阳剑法所致,陆沉的心里突兀地冒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世界上还有人会这门独特的剑法,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掐灭,因为这根本不可能。
正阳剑法是武学大宗师丹阳真人做创,为了这部剑法丹阳真人三月不眠不休,在剑经完成的同时离开人世。
陆沉作为丹阳真人唯一的传人,也自然的成为了正阳剑法的唯一修炼者,足足苦练了十几年剑法才算到了出神的境界。
非要让陆沉找出一个对正阳剑法有了解的人,他也只能说出一个名字燕飞雪,毕竟这个女人和他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足足一年时间。
燕飞雪身为天水宗最杰出的女弟子,自然是天赋异禀,陆沉在练功时也从不回避她,这样一来也就只有她对正阳剑法有较深的了解,可她也在几天前香消玉损。
一想到那个好似仙子一般的女人陆沉的心就好似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一种发至制灵魂地痛蔓延向全身。
一想到燕飞雪已经永远地离开了自己陆沉就心如刀绞,他不断地埋怨自己不该来江南,若不来江南也就不会和五毒教的人结仇,燕飞雪也不会因此亡命。
此刻只有酒才能让陆沉得到半刻的轻松,再一次端起酒坛,可此刻酒坛已经空。
申屠义见陆沉不说话冷生道:“现在酒已喝完,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陆沉无奈地摇摇头:“这人的创口虽然象是正阳剑法所致,可我却没有出过手。”
申屠义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我江南阁故意弄出一个这样的伤口来陷害你。”
陆沉随口道:“这天下和我有仇的人是车载斗量,借用江阁的势力除去我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现在就可以洗脱嫌疑,只要用你的手和这个手印比对一下,你是不是凶手自然是一目了然。”申屠义冷笑一声已经将死者翻转过来,死者的背上有一个暗紫色的手掌印。
陆沉心里坦荡自然不惧,一个闪身就来到死者面前,伸出左手向着手印盖去,就在手掌离尸体还有两寸左右时,他就好似被毒蛇咬了一口,飞速地缩回手,脸上也显出惊异之色。不用再盖上去他也知道那个手印和自己的左手完全吻合。
申屠义冷生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刻陆沉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得暗叹这个想要暗害自己的人真实用心良苦,竟然连自己的手印大小也一清二楚。
陆沉的沉默在申屠义眼中就是默认,话已到了尽头,那接下来的就只有刀,他手中的钨钢刀卷起一团冷风向着陆沉的脖子劈去。
陆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现在虽然活得了无生趣可却不能死,他还要为自己的女人报仇,要将五毒教从这个世界上除名。
眼见刀影临身陆沉脚尖一点身体划出一条诡异地弧线往后疾,申屠义的反映也很快,身体前驱,一招‘金刚开路’急攻而上。
申屠义这‘刀霸一方’的外号还真不是吹嘘出来,单是这驾驭刀的力度和速度就让那些围观地江湖客暗暗叫好,那一手金刚刀法更是到了变化无常的地步,若换着一般的高手定会在三十招内败亡。
可陆沉却不是一般的高手,尽管申屠义的攻势凌冽,可他依旧应付自如,由此可见两人并不是同一层次。
“你现在走还来得急,我不想伤你。”说着陆沉已闪身退到酒桌旁。
申屠义大喝道:“江湖客都说你剑法了得,申某今天就要领教一二。”说着他手上的攻势又加急了几分,身体跃起施展出金刚剑法中的杀招‘金刚伏魔’,一时间刀影乱串竟将陆沉的身体笼罩其中。
咔嚓一声脆响,那一张八仙桌首先忍受不住那磅礴的劲风,直接裂成几块,桌上那把奇怪的剑也向下坠去,陆沉的手却出现在了剑鞘的前端,那两根修长的手指已飞速地探出,夹住了那裸露在外面的剑身。
随着剑身出鞘,小酒铺里顿时有一道寒光划过,申屠义下意识地后退,他一生见过的利器不少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剑,单是那剑的寒芒就让人心悸。
陆沉拿剑的姿势非常特殊,竟然是用两指夹住剑身。
申屠义剑眉一竖再次进攻,这一次他也不在有所保留,手上的力道足足大了两倍,显然他也和大多数人的想法一样,陆沉这样拿剑,力道上一定不如自己。
眼看刀剑就要撞在一起,陆沉的脸上却露出一抹苦笑,那模样就好似再说这仅仅是一个陷阱。申屠义的招式已经使老,想要变动已经不能,强提起一口真气,将钨钢刀上的力道提到顶峰,给人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眨眼间刀剑相接,却没有任何声响传出来,感触最深的当然是申屠义,他有种错觉自己的刀是劈砍在了水上,还未等他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已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向着自己的咽喉急射而来。
“好快的剑。”声音落地申屠义的身体已经被人提着倒退出去,来人是个五短身材的老者,嘴角留着两撇小胡子,手中拿着一把金刚尺。
陆沉并不追击,随口道:“‘无痕金尺’江达的身法果真名不虚传,竟比我手中的剑还要快。”
在听到陆沉叫出这个名字时申屠义脸上也露出喜色,这人正是丹王派的长老,是高手榜上的人物,单凭手中一把金刚尺就灭杀了元音邪教二十位高手,这样一来才使得危害一时的元音邪教不得不迁移到塞外。
江达摇摇头:“在这个世上可怕还没有人的身法能有你的剑快,若你想要申屠义的性命,此刻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申屠义脸顿时憋得通红,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不是陆沉的对手,“你虽然绕我一命,可我依旧要将你抓回江南阁。”此话一出小酒铺外的其他骑士人立即翻身下马。
陆沉的眉头一挑,冷生道:“我在重复一次,我没见过百姑娘,身上也没有药王经,若你们再纠缠不清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江达界面道:“老夫虽然年岁已高可眼睛还不瞎,耳朵也不聋,当时你虽然蒙着脸,可身材和声音却没有改变,这招式更骗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