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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又见越界

张浩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原本医生预计还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出院,结果周日一早他就出院了,在床上躺得肌肉发痒骨头发痛的张浩去健身广场和阔别多年的健身器械狠狠疯了一通,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耍这些健身器械的时候,似乎比几年前轻盈了一点?

健身器械不远处的空地有几个穿练功服的老人刚刚打完一套太极,因为玩双杠而吁吁喘气的张浩正在回复体力,一呼一吸间直愣愣地看着一群老人舒缓的动作,感到一阵失神。突然一个哆嗦,一种古怪的颤栗弥漫全身,张浩觉得身体轻盈很多,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力量。

微风拂过,张浩从来没有想到一阵风居然有这么复杂的变化,他“看”到了吹过面庞的风分成五六个小旋风绕过他的脸,周围更多的气流扰动他无法探究,却清晰地感觉到一些变化的存在,微风拂过脸庞,继而消失不见。他看到不远处那群练太极休息的老人里站在最后排的那个老人左膝轻轻颤抖,似乎碰一下就会垮掉,他看到头顶那群盘旋的叫不出名字的群鸟盘旋的路线出奇地美丽,他看到了很多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世界,海量信息突然涌入大脑。

莫非真的可以越界?张浩想起救人那天的无穷力量和那张深深刻进脑海里的广告牌,死死盯着不远处几个老人,休息完毕的老人们又从头打起太极拳。

领头的老头年过古稀,精神矍铄,即使张浩不懂武术,也能看出那个老头太极拳的动作明显比其他人更加有风范,张浩从起势开始看那个领头人,野马分鬃、白鹤亮翅一招招地看下去,看到云手时,张浩忍不住一阵激动,因为他清晰地记住了所有的动作!但是他张浩突然觉得脚步一沉,脑海中的轻灵不再,已经离开了越界的状态。

此时老人们的动作已经变为单鞭,但是张浩已经无法继续看下去,因为他什么都记不住了……

“太高兴会导致自己脱离越界状态吗?”张浩满脑子想的都是这次越界得到的心得,24式简化太极的前半段在脑海中一一演练,十分流畅清晰。

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施展自己看到的部分套路,因为他记住了前半套太极的每一个细节,年轻人对模仿极其较真,不愿意哪怕一个细节的不同,是以正对面那群练太极的老人都被张浩吸引了注意力,一群打完套路的老人开始交头接耳。

“老董,那是你徒弟?风格跟你一模一样啊!”那个膝盖不是很好的老人问道。

领头练太极的董姓老人茫然地摇头:“不是啊!嘿,我去问问他有没有师承,如果没有的话这个徒弟我收定了!”说着,老董就在那里等着,等张浩打完套路再过去套话。

“嘿嘿,确实是个好苗子!”站在老董旁边的身穿蓝色练功服的老奶奶啧啧赞叹。

他们看着张浩打太极有板有眼,却不知道张浩只是打了几招就浑身肌肉酸痛了。

太极讲究浑圆如意放松自如,但是张浩脑海里完整呈现了老董的动作,他为了模仿得一丝不差,却是使尽了力气。别人用巧劲他却用蛮力,自然要费力不少,加上身体里还有不少暗伤没有痊愈,更是在此时爆发出来,可如果真让他放松去模仿,也绝不会引起这群老人的注意。

即便浑身酸痛难忍,张浩也是欣喜若狂,一是确定自己以后仍有机会越界,并且凭借越界的能力改变命运,二来他能利用越界学会太极,自然能学会更多功夫,相信等自己神功大成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

半套太极打完后,张浩兴奋地尖叫一声转身往家跑,让正等他打完套路上前搭讪的众老人面面相觑。

“这孩子受刺激了?”老董茫然地问道,其他老人皆摇头不知。

又一个周一清晨,张浩很高兴,非常高兴,因为他已经连续一个星期没有写任何作业了,因为这次救人受伤,就算是班主任刘老头也不好说他什么,刘老头自己也因为张浩救人的事情被校领导嘉奖了不少奖金,见到张浩难得笑眯眯地拍着张浩的肩膀说干得好,一开始把张浩吓得差点落荒而逃。

一个没怎么对自己笑过的老师偶尔笑那么一下,杀伤力委实太大了点。

刘老头同时交给他一份演讲稿,张浩接过来吓了一跳,居然是九点半的升旗仪式演讲稿,里面的内容和他救人有关,顺便歌颂了老师和学校的辛勤教导以及党和人民的培育云云。

张浩不确定地问道:“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刘老头拍拍张浩的肩膀感慨道:“好人好事总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教育局要把你的事例作为弘扬教育成功的典型,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不过你不能太过骄傲,学生还是以学业为主,旁的都是无用功,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

“我靠,这下可玩大了!”班主任离开后,张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恭喜啊,张浩!”前排女生回头笑道,这个女生是高一五班的班花杨小雨,初中便和张浩同班,高中的时候张浩的成绩原本并不足以进入二高,但是他的父母求爷爷告奶奶交了不少择校费并最终找到刘老头之后,刘老头一时心软做了一个让他后悔半年的决定,于是张浩和杨小雨继续成为了同班同学。

“嘿嘿,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张浩挠挠脑袋虚伪地说道,忍不住一阵得意。

“别得意了,你傻笑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杨小雨嗔道,“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抬起一千多斤重的石头的?”

上千斤重的石头居然被一个体格瘦弱的学生给抬起来了,上星期初时听说这个消息的学生们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夸张,但是随后学校方面贴出的公开表彰信里面将这件事定了性,而且张浩抬起巨石的代价是全身多处脱臼、软组织损伤,学校的话对学生还是很有说服力的,渐渐大家也就相信了。

确实有很多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抬不起重物,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谁因为抬个重物导致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人也许抬不起二百斤重的物体,但是三百斤的重量还不至于对人体伤害如此巨大,力量的极限远远够不到身体的承受极限。

“对啊,一千斤啊!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在张浩旁边隔了一个位置,一个帅气的男生说道。

说话的这位是和张浩关系最好的男同学刘闯,高大俊朗,声音动人,成绩优异,偏偏不知怎么和成绩垫底的张浩对了胃口,二人周末经常一起出去玩。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张浩一摊手,“只是不想看到杨光就这么被石头砸死,于是就抬起来了。”

“杨光?那个小男孩?”杨小雨没有听过小男孩的名字,不过立刻反应了过来。

“是他。”张浩答道,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很可爱呢,哪天介绍给你们认识!”

杨小雨展演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好啊!”

张浩看着杨小雨弯弯的睫毛浅浅的小酒窝,眼神一阵恍惚。他有时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和她有天大的缘分,初中毕业的时候以为以后很少能看到这个笑起来很甜美,哭起来很令人心伤的女同学了,可是最终二人还是成为了高中同学。

也不枉费他当初拿着板砖在中学后巷里等着那个抢她零食吃的男同学,之后被打得鼻青脸肿,虽然她从不知道自己做过这件事,但是他至今觉得不后悔。

“周末我们本来想去看你来着,可是刘老头说要让你安心养病让我们不要打扰,就是不说你住在哪家医院,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上学,某人可担心坏了呢!”刘闯嘿嘿笑道。

“谁担心了?”杨小雨若无其事地坐正,只留给张浩一个清丽的马尾。

刘闯笑笑不说话,偶尔制造一点小暧昧可以拉近距离,要是过了很可能就把人越推越远了。

张浩心里一跳,不敢接话,转移话题道:“不愧是兄弟,有心就行了,回头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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