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他礼貌的应,林微抿嘴:“项小姐这么辛苦爬上来和我家首长会合,就是为了说句新年好?”
项飞玲的眼里瞪出怒火,后面人群突然向她一撞,她便扑的一声正正的倒在聂皓天的身上,聂皓天本就抱稳了林微,她这一撞进来,把林微撞得腰骨都疼,林微气得大骂之余,头顶突然被聂皓天按住,她被按向下的眼角余光窥见明亮的刀锋,还没反应,聂皓天的大手又一把将她扯转,他的身体整个挡了过来,隔空几记枪响“啊,杀人了……”
“血啊,血……”
大年初一的观音庙前,万千信众看到了聂皓天司令官遇刺的一幕。亲临其境的群众,对这一事件的传唱甚广,而得益于现今现场拍照视频的方便快捷,不出半小时这一段“首长遇刺历险记”,便热热闹闹的登上各网站新闻头条。
聂皓天由于前段时间,以雷霆之势清除了军中的害群之马林定之,在军界的影响力巨大之余,因为其俊朗外形、传奇人生也在小老百姓们中拥有良好的群众基础,因而他遇刺的花边八卦也就声威极响。
据当时目击人群描述:那一天,上香处人山人海,在这人海当中却早就埋伏着大批意欲刺杀首长的奸细。而聂司令当天约了军界重臣项胜华部长的女儿,亦即是项胜文大大的亲侄女儿……项飞玲去上香。聂首长和项飞玲身着便服,正被人群挤得抱成了一团,此时,刺客竟混在人群里,向聂首长突然发难。眼看聂首长一时不察,便要惨遭毒手,这时但见项飞玲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抱着聂首长的腰,以肉身给首长挡了一刀。虽然项飞玲如今要害中刀,生死不详,但却有幸保护了国之栋梁、军之骄傲聂皓天,实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八卦这事儿,向来众口难调,难得的是这次的言论风向高度统一,一个舍身救情郎而身受重伤的一代奇女子项飞玲走进国人视野,而一段可歌可泣、荡气回肠的年轻司令官与贵家女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爱情也浮上水面。
这时候,聂皓天和项飞玲一起在军区大院长大,穿着开档裤的聂皓天和流着鼻涕的项飞玲抱在一起像个泥饼印的相片,竟然恰到好处的被传播开来,成为暖萌童年童话的活体版。
刘小晶觉得很奇异:“微微姐,难道当天女主角不是你吗?明明是你差点被刺,然后首长保护你,结果项飞玲不知咋的也扑过来,结果就平白无故的中了一刀。可是现在,这剧本你根本没机会出场?”
林微在这段八卦岁月里,连路人甲的角色都没捞上,她也颇为郁闷:“我听过有一个版本,说有个穿黑色风褛戴冷帽的女子,其实就是那个刺客。”
“噢……”刘小晶拍头:“那你还是不要角色名份了,丫的,到时候你路人甲变成罪犯,还真是含冤莫白。”
赵天天在旁冷哼道:“这算什么,我好歹开了三枪,射死了3个,不也连脸也没给我露一露?”
唉,这都什么编剧?
刘小晶叹气,才记得问赵天天:“那你家老大呢,为什么这么晚了连脸都露不露?”
“他去探望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救命恩人项飞玲了。”
病房内,项飞玲躺在病床上痛得咧牙,腹部的伤口刚换完药,聂皓天便推门走了进来。她狂喜,脸上却压抑着欣喜表情,比刚才还要痛苦几分,娇弱的道:“好痛。”
“嗯。”聂皓天三步便走近前,急急的察看她的伤口,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看了眼伤口上盖着的大块敷料,叹气道:“幸好只伤到皮肉,内脏没伤。”
“伤到皮肉又怎么?伤到内脏又怎么?”她又咳了咳:“你没事就好了。”
“你能在那个时候为我挡刀,我很意外。”
“这也意外吗?你明知道,我为了你,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她淡然:“只是一条小命而已。”
“以命交付给我?”他坐下来,唏嘘道:“我还以为,你一直恨不得我死。”
“恨你的时候自然是这样的,但爱你,想你活得好好的,这已是我的本能了。”
“好吧,这次你总算是救了我。谢谢你!”
“说这种话,你还当是朋友吗?”
“这朋友,并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他微笑望着她,她期待的脸色,纠结了一下,才弱弱的道:“我这次去观音庙,事前是计划好的。是林微约了我。”
“哦?”他立马坐直了身子,显得很有兴趣。
她微嘟嘴:“对她的事情,你总是很上心。上次你和我在别墅,故意和我盖着被子亲热,为的是要气她。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么容易的,你便原谅了她?”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两个人相爱,总不能总记着不好的过日子,长远来说,得看开,也得放开。”
“哼,你还真放得开。她和狂讯发生那样的事情,终归已有负于你。”
“她那4年,我不在她的身边,终归是那个人照顾了她。”他笑,笑容显得无奈而认命:“她能回来,就已经很好。”
她默默的纠结片刻,抬起眼睛定定的凝视着他:“为什么你要选择一个总把你推到烤架上烤的她,却不愿选择一个能为你舍弃性命的我呢?”
“爱情本就不是道简单的选择题。飞玲……”他的眸子突然亮了亮,有很深的冰芒:“如果有得选择,你不是也可以选择一条更好走的路?选一个爱你的男人,而不是花尽心思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身不由己。”
她叹气,从来,爱他都是一件身不由己的事,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能得到更满更厚的真正的爱情。
“杀人也是身不由己的吗?”
他的声音很淡,注视着她的眼眸子里的质疑却深得不行。她盖在被子里的身子剧烈的抖了抖:“你说什么?”
“嗯,外间公布,袭击我的匪徒已全部伏法。”
“难道?”她下意识的把身子向后缩,他微笑望着她那压抑不住的惊慌:“是的,有一个活口。”
“他,他说什么了?”她擦了擦眼角,很“平静”地:“袭击聂大首长的人,应该是你的政敌吧?这些年,你树敌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