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极快地分析着:“而我们这边的话,恐怕需要我们两个人合力,我个人因为等级差距的缘故,几乎所有的技能都无法使用,只有一个火焰之怒能够对他造成伤害。”
“这很简单!”烈飞想也不想说道,“由我负责主攻,你用火焰之怒扰乱他就可以了。”
眼下的确只有这个办法,叶行点点头,眼神不由自主地溜过齐格手中的元素法杖。
这支法杖乍一眼看去像是一支魔杖,其实是可以通过镶嵌宝石来形成各种不同效果的法杖。主要用来实现法系技能。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恐怕烈飞虐了齐格就跟收割大萝卜似的,但是有了这三个法系技能,齐格瞬间就从一个单一的近战剑士,变成了攻守兼备、远近咸宜的移动炮台。
近距离有狂风之牢和他的剑士技能配合,远距离有水柱术漫天乱飞。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问题,不过这样恐怕会陷入持久战。”叶行慎重地说道,顿了顿,“或许,我们可以选择一个取巧的方法……”
看着叶行清亮的眼神,烈飞一点点放松下来,有些感兴趣地问道:“说说看。”
用手中的长枪挡住远方齐格的视线,叶行压低了声音,用齐格绝对无法听见的音量说道:“你的本职不是盗贼吗?潜行和盗窃技能,想必等级已经很高了吧?”
烈飞一愣,顿时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
NPC毕竟只是NPC,怎么可能有这种投机取巧的思维方式,恐怕在烈飞的意识中,只有打败了齐格,才算是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殊不知,擒贼先擒王,齐格会这么强不过是因为他的那支元素法杖,只要搞定了那支法杖,就算是成功了大半。
看到烈飞心神领会的表情,叶行继续说:“我虽然也是盗贼,但是因为等级太低,潜行技能只到了+2的等级,而盗窃是个超级稀有的技能,我还没有学会,目前只能寄希望到你身上。至于盗窃的目标,当然就是那枚元素法杖,或者是两颗宝石。你只要偷出其中一个,就等于是断掉了他的法系技能了。”
按理来说,一个已经镶嵌完成的法杖,盗窃技能是无法单单只将法杖上的宝石盗取过来。但是镶嵌也分通过宝石工匠镶嵌的完成品和自己临时镶嵌的半成品,一般来说,像是齐格手中的半成品,想要偷出宝石来,并不难。如果元素法杖经过了宝石工匠的镶嵌,那宝石就拿不下来了,除非再去找宝石工匠。
烈飞听得很认真。
等叶行说完,他将这个计划在脑子中一过,瞬间就有了大致的方案。
叶行补充道:“我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过,说实话,等级差距太大了,我只能尽力而为。至于你的盗窃技能,我知道一次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你一定要持续开启潜行,不要让齐格发现你的位置!”
“这没问题!”烈飞自信地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和两颗小小的虎牙。看起来与夜行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虽然乍一眼看上去不是很稳重的样子,但是叶行知道,他是一个能令同伴心生安全感的优秀领导者。
叶行下意识看了湖对岸那些撤退观望的佣兵团员,他们每个人都在担忧地向这边望来,但是眼神之中,又有着满满的信任。野狼佣兵团和科尔佣兵团几乎已经全军覆没,根据叶行的分析,虽然跟实力有很大关系,但是跟指挥者的能力也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烈飞看了齐格一眼,低声笑道:“论盗窃,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我,你放心吧,最多三次,只要给我三次下手的机会,我就能把那根元素法杖,或者是宝石弄到手!”
“行,那交给你了。”叶行点点头。
心中快速盘算着为烈飞制造三次下手机会的可能性。
对于正常人来说,如果遇上一个等级相差14级的对手,别说从对方手中抢夺到什么,或者坚持过多少招,很可能连坚持几秒钟都是奢望。因为高等级的对手对于低等级有一个天然的属性上和技能上的压制。这不是光高超凡的技术和反应能力就能解决的。
需要对盗贼、对自身技能、还有技术熟悉到骨子里,并且足够强大,才有可能做到这一点。
论强大,前世叶行或许不敢说什么,但是这一世,他有资格自称为强大。
论对盗贼的了解,对技能的了解,又有谁会比与盗贼相伴十年的叶行更加了解?
不会有了!
想到这里,叶行内心深处突然涌现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能行!
他能完成这个任务!
就算是专家难度,在叶行理清了思路之后,也瞬间变得简单起来了。
但是等想明白之后,叶行又忍不住哭笑不得,嘴上低喃了一句:“专家级果然是专家级,这要是普通玩家进来了,怎么可能过得去?”这层层考验,如果只是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别说打过齐格,就连之前在卡巴拉村落的选择,就是一次考验了。
忽然,叶行又再次想起了月光。
说不担心是假的,恐怕连叶行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分别后的几个小时内接二连三地想起她来。
如果是她的话……
应该也能通过的,叶行这么相信着。
……
咚咚——
咚咚——
远方战鼓声声,对来一丝急促的气氛。
烈飞和叶行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
当两个人的视线相对、交错、然后分开的瞬间,他们同时消失在了原地!
齐格两眼危险地眯起,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刺青。这本就张狂的纹路此刻更显狰狞。
他将叶行和烈飞的小动作看在眼中,心中忍不住打起了鼓。看到他们同时消失,心中更是瞬间一乱。
不行!他一定要拿到龙蛋!
这是他的任务!
之前和烈飞也不过是势均力敌,眼下有了那个盗贼夜行的加入,恐怕自己要吃亏!
想到这里,齐格面色一寒,感知了一下四周骤然逼近的压迫感,齐格的心被捏得很紧。
皱紧了眉头沉默了半晌,终于,齐格眼风一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手指在脸上的刺青上重重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