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凡将几块木板拼在一起,用袖子擦了擦表面的浮土,眼泪滴在父亲的牌位上,心中说不出的酸楚。
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丧父或许是罗凡最大的重创,可今天看到父亲的牌位被毁,必定是又一次的伤害。
罗凡将拼好的牌位装进了纳戒留在身边,心说:父亲,今后孩儿就给您带走了,以后我们不分开了。
将祠堂里横七竖八的杂物堆到了墙角,又将其他的牌位收拾到灵台之上,他看到了爷爷罗云震的牌位,想起幼年时爷爷对自己的宠爱,也装入了纳戒。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在门框下有一个并不大的黑色木盒,木盒表面有一层厚厚的尘土,当擦拭干净后,竟露出镜面一般的光泽。
看着上等木盒,这样名贵的木材也就是罗家这种曾经的大户才用得起,拿着木盒走到烛台前,罗凡发现木盒的前面被一个铜锁锁住。
他用伏龙刃的尖刺撬开了铜锁,打开盒盖,里面是一卷羊皮质地的卷轴。
罗凡眯了眯眼睛,这是什么?家里还有神秘功法?不会啊,此时罗府的灵技堂恐怕早就被费家洗劫了,怎么可能还有遗漏?
一点点打开卷轴,罗凡不由得一怔,羊皮卷轴上竟写着一个一个罗姓人名,这些人他都不认识,但凭着姓氏可以确定,都是罗家的人。
当看到卷轴的最后,罗凡感觉自己懵了,最后三个人名分别是:罗云震,罗烈和罗凡!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卷轴上会有自己的名字,而且排在爷爷、父亲之后,可为什么不是罗天阔或者罗千重他们?
罗凡轻咬着嘴唇,他虽然想不明白这羊皮卷中名字的含义,但他可以确定,这是一本族谱,只不过不明白为什么每一代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这代表着什么,是单纯的名单,还是有别的什么特殊的意思?
无论如何,罗凡可以感觉到,这卷轴对于罗家不是一般的东西,他将卷轴收入了纳戒,又看了看,确定祠堂中没有什么特殊,便离开了。
走回后门的小屋,罗凡发现罗因竟然不见了,四处转了转也没有看到罗因的身影。
他隐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罗因或许是现在找到的唯一亲人,虽然这个亲人曾经那么令人憎恶,可现在罗凡不想他有什么闪失。
这时,墙外传来罗因的哭声,哭声中带着明显的害怕,这声音越来越近,同时罗凡感觉到墙外似乎有三四个人的脚步声。
罗凡一跃到了墙头,紧扒着顶端向外看去。
月光下,两个大汉一左一右驾着罗因,或者说是押着,罗因吓得面无血色,只是害怕地哭着。
“我不走,我要回家!”罗因哭腔道。
那大汉一巴掌抽在了罗因的脸上,顿时五个红印出现:“妈的,再吵吵老子阉了你。”
另一个人笑道:“呵呵,运气不错,每次这疯子都躲得快,总算抓到了,罗家人一个比一个少了。”
“是啊,这次费老爷子又该重重有赏了。”
“哈哈,还有沈长老也会打赏的,咱们哥俩发了。”
“不过就是不知道罗阳生那对父子躲到哪里去了,要是抓到,我们就可以进风神宗了啊。”
“哼,我看他们是不敢回来了,要是被发现,费家非要了他们的命不可!”
“对了,是不是还有一个罗家老四?那个败家公子?”
“哈哈,那个?恐怕早就死在哪家烟花之地了,他除了会败家还会什么?”
看着那两人的穿着,罗凡认出了那是费家的武师,话中意思很明显,罗阳生是罗凡的大伯,也就是大哥罗天阔的父亲,这说明他们还没死,而二伯和罗千重已经被费家人给杀了。
罗凡攥紧拳头捶在了墙头,可恶,费家竟然真的把我罗家灭门,我罗凡要是有机会,一定将那老贼碎尸万段。
罗因的啼哭声不停,那大汉抬脚便踹向了他的腿弯处,罗因一下子跪在了地面上,膝盖磕在了地面几颗石子上,很快就流出了鲜血。
那大汉道:“哼,要不是费老爷说要活的,老子一刀杀了你!”
噌!风声中带着衣袍的声音,动作之快,让两个大汉几乎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一个少年已经站在了身前。
借着月光,少年的脸俊秀而冰冷,身体矫健挺拔,寒风吹过,长发向后飘起,露出那阴冷的表情中可见的杀气。
“你……你是谁,不想活了,挡住我们的路,你知道我们是谁吗?”那大汉抽出腰间的钢刀,指着罗凡说道。
罗凡面无表情,淡淡说道:“罗家还有一个四少爷!”
“是你?你就是……那、那、那个……”大汉一愣,简直不敢相信,在整个南曲城,几乎所有人都淡忘了罗凡,只知道罗家曾经有一个败家少爷。
罗凡点了点头:“对,是那个除了败家什么都不会的人。”
“你还敢回来?”
罗凡露出阴狠的笑容:“当然,不然怎么取你们的命!”
说罢,冷风袭过,那大汉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同时感到眼前一道人影飘过,只觉喉咙像是被金属的锁子紧紧锁住,根本动弹不得。
另一个大汉见状赶忙伸手抓向罗凡的手,可根本还没接触到罗凡,后者抬腿在其胸口狠踢一脚,抬腿间不过是瞬间,那人只觉得是被影子踢中,旋即向后倒射了近四五米的距离。
罗凡手掌用力,在那人颈部使劲一拧:“本想让你们给带个话,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先杀了你们,我自己去费家!”
“咔嚓!”
那大汉好似一滩泥一样地倒在了地上,双目恐惧地望着前方,但此时已经没有了神韵。
罗凡走到另一人处,那人倒在地上几乎无力起身,无论是身体的疼痛还是心中的惧怕早已经让他瘫躺无力。
罗凡走近,低头望着他:“起来!”
那人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四少爷,四少爷饶命啊,我们不过是办事的,我家里还有妻儿老小,您可千万别……”
话没说完,罗凡一脚踹向了他的腿弯处,那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疼得直喊,却不敢说什么。
罗凡看着倒地的武者,想想他家中的妻儿老小,没有出杀手,这或许是家中的顶梁柱,他要是死了,其实死的是一个家庭。
“记住这一脚,快滚!”
“是,是,谢谢四少爷,谢谢四少爷!”那人赶忙起来磕了几个头,赶忙一瘸一拐地走了。
罗凡转身扶起了罗因,看来罗家是不能呆了,费家的搜索还是很频繁的,要想一个安全的地方,可南曲城中哪还有亲人,况且师父又不在。
想了一会儿,罗凡点了点头,拿出一张金色的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