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鄙视和挑衅
听他们一惊一乍，赵国华也过来凑热闹，看到那么大条伤口，心也咯噔一下，怕出什么事就不好说，旭峰这么多年，在安全上还没出过问题，要是在这点小事上出了问题就麻烦了，毕竟她也是旭峰的员工，这事也只能算工伤处理。
听说会破相，李小柔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怎么办？呜呜……”
她一哭，血又从伤口喷涌而出。
“别哭了！”纪承伟倒了些云南白药在手掌心，用拇指和食指捻住粉沫撒在流血的伤口上，“千万不要哭了，再哭又会撕裂伤口，血会流更多，不想破相就乖乖听话。”说完抱起她就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赵云海也紧跟其后，“我也去。”
赵国华怕出大事，忙嘱咐儿子，“云海，你跟过去，替她交医药费，这事算工伤，让她好好养伤，不用急着上班，工资照发给她。”
女孩子最怕破相，万一破了相，旭峰也会跟着她倒霉，赵国华也有些后怕了，那伤口确实好大，这王洁下手也太狠了点。唉！叹了口，最终还是把在地上嚎叫的王洁扶起来，“王秘书，你没事吧？”
“赵董，快送我去医院，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难受。”王洁痛苦地催促。
这是什么事嘛？温泉没泡成，惹这么多事出来，真是倒霉！
赵国华心中有气，对王秘书的口气也不那么客气，“王秘书你也太爱惹事生非了，好端端的，为啥要用石块去砸她？她要真破了相，你以为你这张漂亮脸蛋还保得住吗？我就不明白，那么聪明的你为什么会用这样愚蠢的行动？这样子，只会把你身边的男人全部吓跑，你说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心肠歹毒的女人？”
“哇。”地一声，王洁也大哭起来，“赵董，你不是也默许我这样做吗？怎么现在又埋怨起我来了？当时，你可是比我还要气愤，比我还要恨李小柔，我是在替你出头，替你教训她，怎么全部怪我头上了？”
赵国华搀扶着她，已走出小径，周围有些异样的眼神在瞧着他们，窘得赵国华不知如何是好，他俯在王洁耳边说：“姑奶奶，拜托你不要哭了行吗？别人都在看着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本来就是你欺负我，明明就是你默许我这样做的，现在把责任全推我身上。”王洁势不罢哭的模样，哭得越来越大声，眼睛红肿又睁不开来，活像被淫贼挟持的可怜兮兮样子，惹得不少人都频频注目观动静。
赵国华左点点头，右笑笑，哭笑不得的样子，只好低声下气地说：“好好好，是我默许你这样做的，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再哭，我们都得被带到局里去录口供，说不定明天就会上头条头版，绝对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李小柔坐在纪承伟的黑色保时捷跑车里面，脸色因疼痛而微微发白。
赵云海的法拉利紧跟其后，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的车。
红绿灯路口，车停了下来，他侧脸看了看她，丝丝心疼在心中升起，责骂道：“你真是个笨蛋，不是会功夫吗？怎么躲不过一块飞来的石头？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好好的计划全都让你给破坏了，真是扫兴！”
李小柔茫然地望着他，奇怪！我被砸伤，他为什么一脸痛苦？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他，难道是因为没有跟王秘书泡成鸳鸯浴？对，一定是这样，坏了他的好事，当然会难过，唉！骂我能让你解气，你就骂吧！
深吸了一口气，李小柔诚心地道歉，“对不起哦！害你们洗不成鸳鸯浴，都是我的错！”
纪承伟愤怒的低吼，“你真是个笨蛋！”
“哎呀，你还真说对了，我爸妈也说我是笨蛋！”李小柔居然一脸欣喜，并没有因骂她是笨蛋而不满，在家里时，爸妈成天都叫她笨蛋，每次都只会出去惹事生非，却不会收拾残局，每收拾一次残局，爸妈都会摇着头无可奈何地叫她笨蛋。
纪承伟审视着她，“笨蛋，你最好不要说话，伤口又有流血的迹象，送你到医院先打止痛针，再让医生给你缝合伤口，最好是连你的嘴巴也缝合起来。”
本来好好的，听他说到伤口，她突然觉得有尖锐的痛感袭来，忍不住又开始流泪。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因为你要来泡温泉，我也不会受伤。”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又不是我砸伤你的？”纪承伟一踩油门，跑车飞速前进。
“别以为我笨得什么都不知道，你和王秘书的那点秘密，三岁小孩都得出来，谁让你跑来跟我们打水仗？所以她才拿石块出气。”李小柔自作聪明地解说。
“拿石块出气？”纪承伟差点没被自已的口水噎死，真是笨蛋加白痴！被人整得这么惨，还说是在拿石块出气。
“对呀！”李小柔耐心解释着，“这种事我经常做，心情不好时就跑到水边打水漂，刚才我也误会王秘书了，居然还向她眼睛撒了把沙子，回头我向她道歉去，我这人就是有点笨，反应慢，要不是你提醒，还真的冤枉了王秘书。”
“你是不是脑子被砸坏了？”纪承伟简直要抓狂，这种超级笨蛋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就那么确定她是在打水漂出气？”
“啊。”李小柔点了点头，“我与她无怨无仇，她怎么会下毒手害我呢？要说梁子嘛，倒是有那么一点点，也就抢过她一次肠粉，可也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就害我啊！王秘书这个人嘛，除了有点虚假和恶心，也不算太坏，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纪承伟没好气地吼她。
这么凶干嘛？又没说你女朋友坏话，真是的……
李小柔不再吭声，侧脸望着车窗外的景物，眼底闪过一抹歉疚，她在担心王洁的眼睛，不会有什么事吧？沙子迷眼会很难受的，唉！都怪自已做事太冲动，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她，她肯定很伤心，要怎样才能弥补这次过错？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这是她从小听到大的话，爸妈总是这样教育她，犯错不要紧，重要的是能勇敢地承认错误。
车里安静下来。纪承伟斜睨着她，见她右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车门上，双腿并放得规规矩矩，视线一直望着窗外，神情有些落寂。
他的手伸过去，从她敏感的胸前滑过，拿过安全带替她套上，“系上安全带！”
她回过神来，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手滑过的坚挺处被触动得跳了下，怎么会这样？这是什么情况？被他咬破嘴唇都没有这种感觉，瞪着他，“谢谢！”
“谢什么谢，你坐在我车上，出了事可是我的责任。”恶魔声音没丝毫改变。
失落明显写在她的脸上，原来为她系安全带并不是关心。
李小柔微微瑟缩了下，不知是因为湿衣服的原因，还是心寒的原因。
突然，纪承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家里打来的，上次按免提带来的不愉快在心中闪过，最后放弃这个动作，左手把在方向盘上，右手拿着手机接听，龙秀的声音响起来，“董事长，汪姐让你现在回家，她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这样急？”纪承伟心情有些烦燥。
“你回来就知道了，反正是大事。”龙秀不敢明说，只说是大事，其实是因为老张拿着在东部华侨城偷拍的照片，其中有纪承伟亲呢地搂着王洁的照片，又有王洁摸赵国华的暧昧镜头，做母亲的，怕儿子被这样的女人骗，因此，在看到照片后就想立即召回儿子，让他看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
“龙姨，我现在有事要办，如果是老妖婆的事，那就等我回来再说。”
“可是……可是……这次不是汪姐的事，是关于你的事，你回来就知道了。”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下班回来再说吗？为什么非要现在回去？”
“是因为……是因为……”龙秀支支吾吾。
“不说就算了，别影响我开车。”纪承伟提高音量，明显是生气了。
“别挂！”龙秀怕他真挂断，阻止道：“好吧，反正回来你也会知道这件事，汪姐让老张偷拍了一些照片，有你和你女朋友的照片，也有另外一些镜头……”
“什么？”纪承伟大怒，吼道：“老妖婆想干什么？告诉她，我的人生我自已决定，不需要任何人来干涉！尤其是老妖婆，我的事不需要她插手，不需要……”
吼完，纪承伟气得将手机一丢，把车停靠在路边，摇下车窗，眼睛望着后视镜里那辆紧跟其后的法拉利跑车，眼帘处落下浓浓的阴影，深不可测的眼眸变得更加专注，几秒钟后，他摇下车窗，伸出脑袋向赵云海招手。
赵云海开着车缓缓靠过来，他摇下车窗问道：“什么事？”
“把我车里的麻烦带走！”纪承伟与赵云海目光对视了下，冷冷地说。
像赵云海这样完美的男人，地球上早就绝种了，要不是因为这个电话，打死纪承伟都不可能将李小柔交到他手中，这样的男人，即使是穷光蛋，也会是无数女人追求的目标，他确实太完美了，完美得让所有男人嫉妒！
银色的刘海随风飘扬，赵云海惊讶极了，“你是说李小柔吗？”
纪承伟脸色一暗，黯然的黑眸敛了敛，“嗯。”
李小柔心口一窒，湿润的眼睛涌出更多水雾，手蜷曲成拳头，真想一拳砸向这张复杂多变的嘴脸，一下关怀备至，一下如坠冰窟，一下又满腔热情，一下又这般绝情，居然说她是麻烦，如果不是伤口疼痛，她真想落荒而逃。
赵云海从他的车里走出来，绕过保时捷车头，打开李小柔这边的车门，伸手拉僵凝的李小柔，温柔地说：“快下来！”
车里正回荡着一首甜蜜的情歌，李小柔更觉心酸，她硬生生地逼回眼泪，就算要哭，也不要在灰太狼面前哭，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口有种被刨空的疼痛……
一句交待都没有，纪承伟就开着车呼啸而去。
李小柔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心头有种强烈的不安。
“走吧！”赵云海轻拍她的肩膀，“车影都看不见了，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去医院缝伤口，耽误不得！”
“嗯。”她忍不住哽咽，不知是为纪承伟的绝情离去，还是为赵云海所感动，一颗晶莹泪珠盈于眼睫，似要坠落下来。
赵云海的心隐隐作痛，大刺刺的她怎么也会这般伤感？
纪承伟怒气冲冲地回到家，一踏入大厅就看见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妈妈，他尖酸刻薄地骂道：“老妖婆，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不把这个家折腾得鸡飞狗跳，你就不会罢休，别用你那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我，告诉你，你那损招对我没用，我不是爸，也不是有妇之夫……实在无聊没事做，你可以去找男人呀，做儿子的绝不会干涉，如果你想嫁人，说不定我还会给你备份厚重的嫁妆，何苦把心思放在我的事情上？”
汪秀华放下茶杯，表情平静地看了眼儿子，抬手招呼道：“呱啦呱啦的，像我这老太婆一样罗嗦，快坐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就快说。”纪承伟火大地走过去，没有要坐下的意思，他超级鄙视地府视着佯装贵妇人的妈妈，“老妖婆，如果要说教那就免了，因为你不配。”
“阿伟。”汪秀华摇了摇头，苦笑一声，“我是你妈呀，你就不能坐下来跟我心平气和地聊聊吗？我们始终是血脉相连的母子，这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是母子又怎样？是母子就可以随便派人跟踪我吗？”
“阿伟，你误会妈妈了，妈妈是关心你的婚姻大事，是想看看你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孩，没有恶意，你要相信妈妈，虎毒不食子，这点请你一定要相信。”
“相信？”纪承伟冷哼，“你的话能有几分可信？连垂死的亲人都要欺骗，你还有什么不敢做？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呢？又是怎样对待与你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
汪秀华哑口无言，一时之间还真不知怎么辩解，儿子说的这些都是真的，一点也没冤枉她，可她做这些，又是为了谁？
为了掩饰心中的恐慌，汪秀华颤抖着手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小口茶水，这种水火不融的气氛已延续了八年时间，她也不想这样，如果能看到儿子结婚生子，那她就没啥好遣憾的，直接奔赴黄泉向死去的灵魂赎罪，可现在心愿未了，她不能撒手不管儿子。
为了儿子的幸福，她豁出去了，把茶杯重新放回茶几，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仰，反手从靠背上拿过数码摄相机，递过去，“你自已看看吧！”
这个老张还真是厉害，除了去追李小柔那段没有摄下来，其余就没漏掉什么内容，摄相录到李小柔受伤就没了，是因为赵云海突然跑出来，他才中断了摄相。
纪承伟翻看着，表情没有丁点变化。“你想告诉我什么？”
“阿伟，虽然我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女人？但我得提醒你，那个摸着别人手的女人肯定不是个好货色，你得离她远点，你看她，开始跟你那样亲呢，转过身又暧昧地摸着另外一个老男人的手，这种水性扬花的女人不能交往，你得擦亮眼睛，千万别被她的漂亮迷住了！至于另一个女人嘛，看上去清纯可爱，虽然不是最漂亮，却是好妻子的角色哟！”
纪承伟本来就不喜欢王洁，见她摸着赵董时那暧昧的镜头，心头阵阵恶心，可他不想让老妖婆掌控自已的人生，更不要听从老妖婆的忠告，因此，故意要与老妖婆做对，竟然挑衅似地说：“没办法，我就是喜欢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家里要是娶回这样一个女人也好，我们可以相安无事，她可以水性扬花，我也可以到处采花，何乐而不为？”
“你！”儿子的话让汪秀华气结。
他非常讨厌妈妈的自以为是，更讨厌她插手自已的感情，本来喜欢的人是李小柔，可偏偏不要承认，偏偏要与妈妈对着干，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已对得起死去的亲人，他活着的意义不是好好生活，而是为了爸爸整治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