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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暗魇斗气

看看一眼传承空间,既然自己的血统接受不了,莱恩没有再留恋,说道:“前辈,既然我不能接受你的传承,那么,该如何离去呢?”

“什么?离去?想我干枯大地艾欧斯,你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一睹我的容颜吗?即使你不知道我,莫非我英明神武的模样还不能折服你吗?”艾欧斯的模样很是受伤,说完还摸了摸脸。

莱恩眼角直抽搐,心中诽谤,或许自己前二十年的眼角抽搐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前辈英明神武,和前辈相处简直如沐春风。只是光阴不待人,一寸光阴不可轻。小子才疏学浅,变强之路任重道远,小子不敢耽搁。”莱恩说得极其认真,那可是做过古董生意的,拍马屁谁不会?说谎谁不会?

看着莱恩,艾欧斯耸耸肩,“走得太快,就会忽略身边的风景。等有一天回过头来,才发现只有自己了。这样不好,这样很不好。”

艾欧斯连说了两个不好,仿佛深有体会。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许人生不过是场梦,有时候我会想,那些野兽,没有理智,得到食物就会满足。无忧无虑,少却了多少烦恼?若是我没有天赋异禀,跨不过圣阶那道坎,我的一生都将只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帝牙暴龙。也许现在已经成为一堆枯骨,静静躺在某个角落。兴许,那样也是好的。”说着叹了一口长气,抬起头,看着璀璨的星河,似乎想起了不少往事。

此时的艾欧斯,浑身散发出一种孤独的气息,看在莱恩眼里,显得高深莫测,风谲云诡。莱恩实在有些无法定义这艾欧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时而如小孩般简单,时而又高深莫测,时而逗逼异常,莱恩发现自己很难跟上艾欧斯的心境。

过了半晌,艾欧斯又看向了莱恩。说道:“你身上充满了我帝牙暴龙一族的气息,你能来到这里也是一种缘分。加之我对你很有好感,既然来了,我给你一个机会。”

艾欧斯说着,张开手,手掌心突然冒起光来,半晌,那光脱离了艾欧斯的手掌,成为一个光团静静悬浮在空中。

艾欧斯的动作并不停歇,一个又一个光团从他手掌中升起,末了大概有十五六个光团漂浮在半空中。

那些光团颜色各异,白色,红色,黄色,青色,不一而足。

不同颜色给人的感觉也不同,白色耀眼,红色如火的炙热,黄色让人感觉到厚重。

“我的传承虽然不适合人族,不过当年死在我手上的人族可不少。这些东西都是从死在我手上的那些家伙身上得来的。虽然不适合荒兽一族,可是触类旁通之下也有收获。所以我就留下来借鉴一下。当然这些东西有好有坏,有斗技,有斗气,有齐全有残缺。最低级的只是中级武技,最高的也有史诗级别的斗气。你可以选一个,结果是好是坏就看你的了。”说完艾欧斯一挥手,那些光团全部飞到了莱恩身边来,如众星拱月般围着莱恩,并且慢慢旋转起来。

斗气和斗技,是武者修炼两个最重要的元素。斗气是一个武者的根本,一个人可以修炼很多斗技,但斗气只能修炼一种。斗气和斗技,按照威力的不同分为了六个层次:低级,中级,高级,史诗,传说,神级。

莱恩看着围绕着自己不断旋转的光团。那些光团看得莱恩眼花缭乱,处在抽奖的环节,是黄金还是泥土,就在于自己身处手的那一瞬间。

感受着光团上带着的气息,莱恩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莱恩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患得患失,居然让他的心境有些失守。

深吸一口气,莱恩索性闭上了双眼。放空心灵,莱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周围出现了许多各式各样抽象的物体,有的仿佛是一团火种,有的寒冷如冰,有的厚重如大地,有的虚无缥缈如风,许是属性的不同,艾欧斯给出的各种传承,此刻在杨穆放开心灵的感知下,具现出各式各样的玩意来。

莱恩大概都能分辨出各个光团所代表的属性,除了其中一团紫黑色的光芒。

别的光团都向外辐射出各种属性的能量,唯独那团紫黑色的光团能量不显,极其内敛,仿佛还从虚空中缓缓吸收能量一般。那光团的颜色极是诡异,仿佛是紫色,只是那紫色太纯粹了,仿佛能把人的意识吸进去一般,让人感觉到一阵无边的漆黑,虽然是紫色,却让人总往黑色方面想。诡谲莫测,让莱恩惊疑不定。

此时莱恩的意识,完全放在了那团紫黑色的光团上。那忧郁的紫色,纯粹的紫色,仿佛一个漩涡,意识进入那个漩涡中,莱恩仿佛觉得那个漩涡如星云般博大,似乎包含万物,他的意识差点就迷失进去。

就在这时,莱恩忽然从那平淡无奇的紫色光团里听到一阵阵呼唤!奇物有灵,莱恩居然和这个未知的传承产生了共鸣!

莱恩也不知是好是坏,而此时的他也无法去辨别是好是坏,因为他心里充斥着那一道道的呼唤,已经无暇去想其他。

鬼使神差的,如朦朦胧胧在沉睡,莱恩毫无察觉,却已经伸出手,等到手中触碰到的实物感才让莱恩回过神来,这时候,莱恩发现,自己手中正抓住那一团紫黑色的光团。

艾欧斯看到莱恩做出了选择,而当他看到那团紫黑色的光团时,神态变得有些复杂。

一挥手,其他的光团消失不见,“恭喜你,选到了最珍贵的史诗级斗气:暗魇斗气!”

自己就这么运气爆棚的抽到最珍贵的那个传承了?莱恩仿佛在做梦一般,还来不及惊喜,手中的光团传给自己一种血肉相连的亲切感,这一刻莱恩突然明悟了,什么珍不珍贵的,并没有那么重要,适合自己才是最好。若是这紫色光团是那最次的中级武技,自己也会欣然接受。

因为那握在手中的紫色光团,莱恩仿佛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情绪,那股情绪仿佛在说:‘我已经等待你很久了。’

笑嘻嘻地看着艾欧斯,莱恩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想不到运气这么好,谢谢前辈。”

艾欧斯表情复杂,说道:“先别高兴得太早,暗魇斗气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斗气,它会给人带来厄运。”

艾欧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苟言笑,声音冰冷,那副严肃的模样和严重的语气,让莱恩心中咯噔了一下。

默默摸了手中的紫色光团一下,确实,莱恩对那种注视时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吸进去的感觉印象深刻。此刻听到艾欧斯这么一说,莱恩顿时觉得这传承处处透露出诡异和邪气。

“暗魇斗气,每一个修炼这门斗气的人,到后期都发生了不详。不是暴毙,就是失去理智如同疯魔。暗魇斗气是黑暗属性的,只有黑暗属性的人才满足修炼条件,所以,你并不一定能修炼。而且,黑暗属性所带来的负面效果,让很多黑暗属性的人变得嗜血残暴,所以,黑暗属性在大陆上并不受待见。最后一点,这门斗气,修炼很难。”艾欧斯如数家珍般侃侃而谈,看得出,艾欧斯对着门斗气仔细研究过。

“这门斗气的上一个主人,是一个圣阶,却在巅峰的时候突然发狂,最后呢喃着‘是我,不是我’的话语自刎了。所以小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门斗气太过邪乎,我可以允许你换一个传承。”

艾欧斯的话让莱恩犹豫了。莱恩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不仅仅是一次普普通通的选择,这次选择,将会影响自己的一生。

仿佛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莱恩徘徊踌躇,迟疑不定。

莱恩突然看到很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喜爱音乐的自己,却因为太多的外界因素和羁绊,最终选择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专业。

当一个人在犹豫不决的时候,影响他下决心的因素,往往不是因为事情过于复杂,也不是判断力不够,而是一种瞻前顾后的恐惧。莱恩曾经想过,若是重来一次,自己定会义无反顾的跑去弄音乐,追求自己的梦想,只是人生短短的百年,如何能够重来?

此时感受到心中的踌躇,再感受一下手中光团那和自己犹如血脉相连的亲切感,莱恩突然一笑,如今重来一遭,自己难道还会如从前那般胆小吗?还会那样给自己留下遗憾吗?

突然发现,这或许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选择题,而是一个心灵的拷问。

扬了扬手中神秘诡异的紫色光团,做出了选择的莱恩感觉十分轻松:“不选了,就是它了,这不仅仅是我的选择,也是它的选择。”

艾欧斯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夸张,那笑声很大,声震寰宇,似乎连传承空间都震动起来,一股霸道的气势汹涌而来。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会选这个。瞻前顾后如何成为强者?小子,我看好你,希望你不会选错!”

仿佛被艾欧斯的豪气感染,莱恩也大笑起来,说道:“人生飘如陌生尘,短短百年,该是勇敢前行才对。选不选错值不值得,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我愿意就好。人生有太多的机会留在错误中,不过我以为,走错的也是路,选错的也是人生!”

“既然你选择了,那就相信它,它会让你成为传奇的!”艾欧斯说完,打了一个响指,莱恩手中的光团凭空消失掉,又凭空出现在艾欧斯手中。

然后只见艾欧斯放开光团,对着莱恩轻轻一点,那光团迅速飞出,融入了杨穆额头,瞬间消失不见。

莱恩感觉自己的脑海中仿佛多出了什么,摸摸额头,但那里并无痕迹。

“小子,好好努力吧,如果有一天你感受到了那道门,能够有幸进入那道门,也许你会遇到真正的我。”说完一挥手,莱恩顿时感觉自己的肉体又进了那种不能自已的立场中,又是时光飞逝的画面,莱恩再次经历了空间传送。

光影交错中,莱恩看到艾欧斯站在星空下。又回复到皇者般的孤高桀骜,此时不是背影,莱恩看着那张面孔,那张面孔也在看着他。那张处于阴影中的面孔,嘴角蜿蜒,笑得很自信,也很舒心,这道身影,从此定格在了莱恩内心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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