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歆自问自答,看着退回来的东门守卫军说道。
高博飞松了一口气,至少他的南门守卫军坚守住了第一次的进攻,但是高博飞也不敢太大意,因为他估摸着罗歆是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有了第一次进攻,就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罗歆把南门攻占下来。高博飞趁着间隙望了孙成一眼,孙成此时带着突击队还靠在城垛处休整,虽然突击队人数不多也就三十来人,但是高博飞一直把他当成是奇兵来对待。显然还未到最后或者最关键时,高博飞还不想动用孙成以及突击队。他现在觉得靠常规的守城能坚持住一段时间,只要这段时间内能坚持到君王的援军到达,那么高博飞就算是挺过来了。高博飞坚信南门这里这么大的动静,王城之内不会不知道,而君王也不会坐视南门被攻占的。
可是等高博飞刚刚休息时间不超过半柱香后,城下的东门守卫军再次冲锋了起来,而且这一次看上去比上一次的气势都还要足。高博飞摇了摇头,撑起身子让击鼓之人再次击响了敌人入侵之声。
电光火石,箭雨漫天,合州城南门此时激烈异常,几乎每一个瞬间都有生命在凋零。一时间南门城下成了一个绞肉场,虽然城墙上的南门守卫军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大门依旧不敢大意,如果他们有那么一丝放松的话,城下的东门守卫军稀稀拉拉的弓箭反击还是能将人射死的,何况如果等东门守卫军冲上来了的话,那么整个南门守卫军鲜有活路。
此时一个南门守卫军放完一支箭后,带着哭腔的说道:“我认识刚才在城下那人,前几日我们还在一起吃了酒的,想不到这么快就阴阳两隔了,而且杀人者还是我自己。”这个南门守卫军的精神有些动摇,他看着血腥的城下渐渐地开始有些作呕,他的身子前半部分伸了出去,握住弓箭的双手瑟瑟发抖。
“快回来,不要冒头!”他旁边一个士兵喊道,想去将他拉回来。可是等拉他回来的手还在半空时,一支利剑像是长有眼睛一般,一下子就射进了那人的胸膛。虽然由下往上射箭,箭支到了最后没有了向上的动力,但是对于胸膛的肋骨间空隙,还是很好穿入的。原本南门守卫军也是有铠甲的,但是他们事先并不知道东门会像他们攻击,所以几乎人人都没有穿上铠甲便投入了战斗。
那人长啸一声,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跌下了城墙。
就在东门守卫军开始反击,并攀上城墙的一小半时,罗歆快步走到冲锋队伍之后,在隔着南门城墙只有十几步的地方高声吼道:“南门守卫军听着,我东门是奉了蒋统领的意思来取叛徒高博飞和孙成的人头的,我们只要他们俩的人头,其余的人只要放下武器,我们一概既往不咎,让你们继续在南门当差。如果谁要是胆敢在坚守下去,等待城破之时,我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一个不饶。”罗歆顿了顿,再次强调道:“我在强调一下,我们只要高博飞和孙成,其余人只要放下武器,我们什么都不追究,我罗歆以人格担保你们的安全。还有,就是只要你们有人献上高博飞人头的,官封百夫长,原来有官位的连升两级,赏银一千两。凡是献上孙成人头的,官封队长,有官位的升一级,赏银五百两。”
罗歆的话好像是凝固剂一般,等他话音还未落下时,攻城的东门守卫军也突然停了一下,而南门守卫军却突然安静了下去。
高博飞心中暗暗叫狠,他没有想到罗歆竟然会来动摇他的军心。就在高博飞胡思乱想的时候,身后孙成的声音飘了过来,“高博飞,凭什么你的人头就要比我的要值钱,我才赏银五百,官升一级,而你却整整比我多了一倍!”
高博飞此时哭笑不得,他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孙成还有心争这个东西。“我也不知道,要想知道你问罗歆!”高博飞给孙成顶了回去。
“妈的,太小瞧人了,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他们真的当我是病猫。”孙成骂骂咧咧的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高博飞哟写猜到了孙成的意思。
“突击他们,让他们也知道我们的厉害。”孙成回答得极为平淡,像是出去旅游一圈,而不是打仗的。
高博飞转过身,原本想象孙成那里走过去,可是他当当迈出一步。孙成立马喊道:“算了,你不要过来了,说不一定城下还有弓箭手在瞄着的。”孙成看见高博飞停下后又蹲了下来,才继续说道:“你不是将突击队交给我了吗?而我不也是南门守卫军的校尉吗?虽然我的校尉前面有个代理,但我并不是副的,所以你也没有权力指挥我。何况你将突击队交给我来带领,那么突击队的事情就是我说了算。你放心我有准备和把握的。我又不是要将东门击退,只是想要擒贼擒王而已,将对方的主将罗歆抓了来,这些事情我自由安排,到时候你只需配合我就行了。”
高博飞还想阻止的,可是等他看见孙成坚定的神情后,高博飞还是将想好的一大堆理由吞回了肚里。“我如何配合你?”
就在这时,暂停下来的攻城又开始了,此时东门守卫军的冲劲,让南门城墙岌岌可危。
孙成望了一眼城下,然后对着高博飞吼道:“射箭,丢石,擂鼓!”孙成的手向前挥了挥,整个三十来人的突击队此时全部靠在了城垛处,与周围士兵不同的是,他们的身上绑着绳子和抓脚。
战斗一如从前般的激烈,双方此时都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哪一方稍微有点不支的话,那么胜利的天平就将开始倾斜。如果东门守卫军一旦攻上南门城墙,那么南门守卫军必将全军覆没,而假如东门守卫军没有攻上南门城墙,那么很有可能蒋超在合州城的计划就会出现变动,到最后很可能影响蒋超的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