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186700000049

第49章 山洞里的人蛇大战

[15号哨位]

山洞里灌满了半洞水,石洞顶上则到处都在滴水。米开广刚叫任宠把盖在弹药箱上的塑料布拉一拉,把没有盖住的都盖好,就见任宠惊恐地叫唤着,从淹没小腿肚子的水中跑开来,跑上洞边那像沙滩一样的地方。一条乌梢蛇在他后面追,肮脏的水面上摇着它那神气活现的头。米开广把任宠拉到身后,走到“滩”边。离他一步多远的地方,蛇停住了。任宠没有经验。见到有蛇追,人不能跑;只要人跑,蛇一定追。停在水中的蛇一点一点地向上升起尺把长的脖子,眼珠小小的,晶亮,仿佛冲米开广冷笑,看得他心里发火。这地方到底是我们人住的还是你们蛇住的?他踩入水中,逼上去,蛇害怕了,掉头要跑。在它正欲转头的一刹那,米开广手臂一掠,掐住了它的脖子,把它从水里提了起来。

“当心!”顾家荣叫。

米开广把蛇换到左手。在它还没有盘住他手臂的时候,腾出右手抓住它的尾巴,立即松开左手。那么倒提着,只用力抖了一下,接着甩了三个圈。整条蛇垂直了,蛇头再也昂不起来。当他把它甩出洞去,它就像一条黑色的牛皮绳子,穿过密密层层的雨丝,远远地在一棵被炮弹削光枝叶的秃树上弹了一下,掉进一片芜杂的中间长出不少青草的堆积物中。米开广本来不想把蛇整死,他们可以与它们和睦相处,但近日来它们太猖狂了,一旦落在水中,就发疯似的追人、咬人(顾家荣和蓝文定都被咬过一口),好像洞里的水是他们高兴灌上似的。或许这能杀一儆百。在他拎着蛇尾巴甩圈子时,他相信不知有多少条蛇在它们的洞口望着。

雨还下,没完没了的。这老天爷做起什么事情来都有点做过头。不下雨的时候老是不下,下起来就不厌其烦,好像这样才能显摆他的权威。米开广算把老天爷看透了。看上去,他永远居高临下,仿佛要把这片战场冲洗干净,可他做不到。在他们洞外这不到两亩的一块坡地,那天夜里落下的大小炮弹,必定超过几百发。现在地上布满弹坑,雨水在烂糟糟的阵地垃圾中开出无数条小溪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气和似乎永不消散的血腥气。被风雨很快洗刷掉的只是那股火药味。洞子里仍然很闷热,温度不会低于39℃,他们照样不能穿衣服。洞内的空气则比前几天更加恶浊。

吓怕了的任宠还站在那里。他最怕蛇,米开广知道,偏住在这蛇窟里。热带地区能有的蛇,金环蛇、银环蛇、小眼镜蛇、大眼镜蛇、五步蛇、蝰蛇、海蛇、竹叶青、龟壳花……在他们这个山洞里都出现过,这些蛇都很毒。那场夜战也好像把它们震昏了头,几天来骚动不安,频繁地从洞中进出,如果掉进水中,就把怨气向他们发泄。

洞子中间低洼,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洿池。积水把原来留在洞里的那些质地较轻的脏东西都浮了起来。再过几天,沉淀在底下的垽物腐烂,这水就臭了。头上脚下,左右前后,都是坚硬的石头,不能挖排水沟,只能让积水慢慢地渗漏。他们用洗菜的面盆和压缩饼干箱往洞外舀过水,可是没有用,舀水的速度只比自然渗水的速度快一点儿,一两个小时以后,渗水漫涨,又成为同样水平面的洿池。现在,他们四个人就挤在两张“铺”上。蓝文定和顾家荣的铺,还是用其中放了几块石头的空弹药箱从水里垫起来的,睡在外侧的人稍不注意就会掉进水中。为这事,他俩互相生气又互相开玩笑。不是那天夜战打空几只弹药箱,还没东西用来垫床呢。到处都在滴水。几块塑料布绷在他们的铺位上方,雨布角拴住石头的棱角,或者用小石子把雨布角嵌在石缝里。有时雨布上兜满水,一只雨布角撕断或拉脱,水哗地倾在铺上,不过他们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你该埋怨谁啊?谁轮得到他们埋怨?从电话上得知,11号哨位已像个水牢,人在水里浸泡着,站不能站,坐不能坐。7号的卫安他们差一点埋葬在那个烂泥洞里,近来天天在那儿修复哨位。比比他们,米开广和他所带的三个兵算是住在好地方。洞里的水没有淹上他们的铺位,他们还有坐卧的地方。无非是这洞里有太多的蛇。这两天,蛇和他们捣乱,蛇们的心情也可以理解。问题是在平时,不先喂饱它们,他们就无法太太平平地吃饭。

喂蛇是米开广的事,他们三个都害怕承担这“公差”。蓝文定也喂过几次,耐心不够。在被蛇咬了一口后,他那一点虚劲就被咬掉了,不敢再充当好汉。为此,米开广在他们三个中间有了一个新称呼:“蛇头”!米开广说,他要真是“蛇头”,就把他们三个送出洞,送下阵地,送到西方某国,每人收取五千至一万美元的手续费。他们说,好啊,只求你把他们送回家乡,你就快办吧。他们这四人,玩笑多得很。

老实说,米开广也有点怕。他用筷子夹着肉,在蛇头前转几圈。贼溜溜的蛇眼总是跟着他的筷子打转。他说:“把头缩进去!”只有它们先缩进去,他才给它们肉吃。有的蛇并不这样听话。要明白,蛇同人一样,也是各有各的性格。人有人性,蛇有蛇性。百姓百性,一人一性。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何况是蛇。米开广自信,他对蛇的了解,已经比对人的了解更多了。每个人都伤害其他人,但一般情况下,蛇不会伤人,更不会主动袭击人。也有例外。有一天,一条大眼镜蛇老是咬不住猪肉,也许对他的故意逗弄心生愤怒,张开大口咬住了筷子。他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好像有蛇毒通过筷子像电流似的传导到他手上。可它也只是逗他一下,从筷尖上把肉含去,乖乖地缩进洞去了。蛇比我们人要文明。只要叼到一点肉,蛇就不吵不闹了,而且总要缩到洞里面,不让他们看到它们怎么吃。假如是人,你试试看?蛇的欲望有止境,人的欲望没有边界。

他们吃饭时,任宠老是东张西望,看有没有蛇出现。

任宠是被蛇吓怕了。后半夜,米开广催他们睡了。睡着不久,任宠连叫几声“哨长”。米开广以为他说梦话。打开电筒一照,哇,一条乌梢蛇盘在他胸脯上--好像就是刚才打死的那一条。米开广叫他别动。米开广也没动。这时如果抓蛇的话,蛇会狠狠地在任宠的胸脯上咬一口。对乌梢蛇是不必害怕的,它没有毒,它是一条好蛇。不过,逼它咬伤任宠胸脯,总是不好的。米开广摸了一下蛇背,用手电筒的光照住蛇眼。蛇在小任的胸脯上盘桓了二十多分钟后才慢慢地爬走。在这段时间里,任宠就硬在那儿了,闭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模样。蛇消失后,任宠说:“哨长,你也不是好人!”他的意思,是米开广有意让那条蛇在他胸脯上待了那么长时间。米开广没有解释,因为他越解释,结果越不好。此后,任宠不敢在自己的胸脯上摸一下,甚至不敢看到自己的胸脯。他失态了。这失态在那天夜战后就有点显露出来,但不像今天这么明显。时时刻刻提防蛇的袭击,成了最能体现任宠个性的一个新特点。

“得把它们一条一条地都打死。”蓝文定说,“这样下去怎么行啊?”

“还是别打吧。”顾家荣说。

“你们别说了。”任宠说。他把饭粒往嘴里扒,眼睛留神着别处。他坐得笔直,随时准备着跳起来逃跑。

“蛇是有灵性的动物。”顾家荣说,“今天哨长打死了一条蛇。你看好了,不会有什么好事。”

任宠望着顾家荣。

“为什么蛇不咬我,偏要咬你?”米开广说,“你对蛇那么友善。”

任宠又望着米开广。

“我就不理解你的举动,既要喂蛇,又要把蛇打死。”顾家荣说,“喂蛇的是你,打蛇的也是你。”

“你们别说了好吗?”任宠说,“我求你们了。”

“顾家荣你还讲不讲是非?”蓝文定说,“吃饭的时候,那些蛇都围在你身边打转,你就那么安逸?”

“啊!”任宠跳了起来。因为地方不大,跟着受惊的顾家荣,头撞在悬石上。可是没有蛇。任宠躲到米开广身后,紧紧抓住米开广的胳膊不放。“有蛇!它在我的屁股上碰了一下。”

“哎哟。”蓝文定说,“对不起,任小弟,是我的脚趾碰了你一下。”

“你不用哄我。是条蛇。你的脚趾是热的,可它是凉的。蛇是冷血动物。”他扭头看着臀部右边。“你们给我看一看,有没有牙齿印?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可能是金环蛇把我咬了。不疼,但是很麻木。”

米开广替他看了。“好好的,哪有蛇咬的牙齿印?”

“可有蛇,你们都没有看到。”

蓝文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就是有,现在也跑了。那就安心吃饭吧。”他说着笑了一下。

“为什么这样笑我?”任宠说。

“没笑你。”蓝文定说,捋了一下脸,那脸上顿时出现一副横眉立目的表情。这是他的表情魔术,别人还做不出来。他又笑笑,蹲下去吃饭。“任小弟,说是说,今晚这餐饭算是给你搅了。”

“你们尽管笑我!”任宠叫起来,“你们尽管笑话我好了!”他叫得那么响,简直发疯似的。米开广很生气。因为生气,就不想理会任宠。怕蛇的不只他任宠一个。还是缺乏锻炼吧?最好让他再被蛇咬一口。一口不够,再咬一口。被蛇咬过三口,绝对不会怕蛇了。米开广坐下来吃饭。顾家荣和蓝文定也坐下来吃饭。忽然,任宠在米开广身边跪下来,作了一个长揖。“哨长,你把我打死吧!”他说,“我,不想活了……”

起初米开广以为任宠在开玩笑,苦中作乐,反正他们这个洞子里玩笑多。然而,任宠是真的!他脸色灰白,涕泗横流。他的肩膀连连耸动。那身白净的皮肤有变化,但变化不多,问题在于瘦了,瘦了不少。变瘦了的白净皮肉放在这样的山洞里,是有点不协调、不和谐。任宠跪在那里,好像时刻都可能瘫掉似的。他的话,他的泪眼,加上他的肢体,确乎其真的是在哀求米开广。他把额头磕在都由石子构成的地面上,对米开广说:“请你快点把我打死吧!……”任宠就这样跟米开广来真的。他疯了?他的精神崩溃了?米开广就想到这上面去了。米开广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不就是蛇吗?对米开广根本无所谓的蛇,能在任宠身上引起这么大的恐惧反应?

顾家荣和蓝文定望着。忽然,顾家荣转移目光,恶狠狠地盯住蓝文定。“都是你!”

“我、我、我再也受不了啦……”任宠埋着头说,身子战栗着。

“快给我站起来!”米开广恼了,“你站不站起来?!”

“我站不起来了……我不想活了……”任宠摇着头,鼻涕和眼泪一起流进他嘴里。因为赤身裸体,他的形象很难看。“把我打死吧,把我打死吧……”

米开广的冲锋枪就放在背后,伸手就能摸着。他蹲起来,拿住枪,扳下保险。他们的枪膛都有子弹,弹夹里还有二十九发子弹,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这样。他握着枪,内心里感觉到一种麻木的、冷漠的、并且正在不断膨胀的愤怒。他把枪对准了任宠。米开广不能保证,他就不会开枪杀了任宠。他,这个任宠,太窝囊了。性格如此脆弱的男性,米开广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食指按住了扳机。“是你要求我把你打死的。我可以这样打死你。顾家荣和蓝文定可以为我作证。”米开广说,“要我打哪里,打胸膛还是打额头?”

任宠抬起脸来,泪水涟涟地望着。“不知道,随便,你就打吧……”

米开广站起来,走近,把枪头点在任宠的额头上。“那我开枪了?”

“米开广!”顾家荣说,“你这畜生!”他绕过菜碗,推开米开广的枪。

“是他要我把他打死的。”米开广说。

“那你把我们三个都打死!我们都怕蛇,就你不怕!”顾家荣说。

“是他自己要我把他打死的!”米开广重复。

“好了好了。”蓝文定夺下米开广的枪,“这是开个玩笑。我们这几个不开玩笑过不了日子,是不是?”他扳上保险,把枪放好,“今天算是演一折预先没有排演过的折子戏。”

这以后顾家荣一直坐在任宠旁边。顾家荣看米开广的目光里有一种很不友好的意味,似乎非常恨哨长,使米开广不管处在什么样的状态下都感到那目光的撕扯。这真是他妈的。任宠安定下来以后一直不说话,老坐着,也不想睡觉。后半夜轮到顾家荣值班。可他们都唫口不语地坐着,沉默好像一件紧身衣,把他们的身与心都紧紧地箍住了。上阵地以来,他们之间还没有这么沉默过。在这缄默里,他们连互相望一眼都没有,尽管米开广老觉得顾家荣在沉默的黑暗里瞪着自己,事实上顾家荣只瞟了米开广一眼,长时间地望着黑沉沉的风雨飘洒的洞外。偶尔会有拍打蚊子的一记巴掌声。如此噤声也许更好些,它能解开他们各人心头的结,比那语言更有效。让语言在沉默中死去。米开广真想对着不想沉默的语言开一枪,因为在水淹蛇洞的困境中他和任宠不能不睡一个铺,而他终于忍不住对任宠说:“你到底睡不睡?”

五点半了。敌人偷袭的时间一般说来已经过去,可离天亮还早。睡下后,任宠动也不动,头不动,躯干不动,手脚也不动,还在动的,恐怕只有他的鼻毛。铺位那么狭窄,米开广不得不挨着他身体。他们都是这么赤裸裸的肉贴肉地睡觉,谁也不会认为这能表示他们是同性恋者。

任宠把米开广弄醒时,米开广好一会儿都怀疑自己还在做什么噩梦。当时他迷迷糊糊,仅觉得任宠的手碰到了他的下面。男人,尤其是他们这般二十郎当岁的男人,就是这一点不好,由于膀胱的不争气,天亮之前总是“插蜡烛”。任宠碰到了他的蜡烛,猛一下又把它抓紧了,在他似醒非醒的睡梦中大叫:“蛇!蛇!”米开广坐起来,推着任宠说:“不是不是,不是蛇!”任宠不放手,那样子好像想把米开广的宝贝疙瘩当成蛇因而从他的身上撕断,立即掷到洞外去。任宠就是这么想这么做的,对此不可能有别的解释。总之,任宠把米开广拉扯疼了。这一疼痛的效果,让米开广心痛,把他的心从胸腔从喉咙里拉了出来。男人的这一条肉疙瘩,放在女人那里也不一定值钱,但这至少证明某人还算一个男人。有一霎间,米开广怀疑任宠是假装恐惧来报复他在白天对他的伤害。这时任宠放了手。天已开始发亮,任宠自己看清了。任宠又羞又愧,米开广不想再责怪他。

后来霍士尧给他们送来一瓶酒。霍士尧说每个哨位都有一瓶,是给他们驱风湿用的。霍士尧走后,米开广有了一个主意:噀酒制蛇!他口里含着酒,往各个蛇洞里喷。每一个蛇洞,他都熟。蛇怕酒,他在老家听一个捕蛇的人说过。

直到做好饭菜,蛇们都没有露头。他们吃饭时,小任还是东张西望,但他的神经松弛下来了。蓝文定在酒瓶标签上瞧了很多次,郑重提醒:“这瓶酒,谁都不准喝!”

“下午让我往蛇洞口喷酒吧。”任宠对米开广说。

“不行!”米开广说,“你对蛇不了解。”

同类推荐
  • 奇幻之旅

    奇幻之旅

    王大陆、宋佳主演,电影《超级的我》原著小说!《复仇者联盟4》导演罗素兄弟、《冈仁波齐》导演张杨联合推荐,一则充满想象力的“梦境寓言”!如果现实是一场梦境,你愿意就此沉睡,还是孤独醒来?倘若时间可以打破维度、无序排列,你又想回到哪个起点?
  • 蜀山剑侠传(卷四)

    蜀山剑侠传(卷四)

    《蜀山剑侠传》讲述了峨眉弟子“三英二云”、“七矮”等人的拜师学艺和斩妖除魔的经历,他们在外出修行的过程中,经历无数的机缘巧合,获得了种种威力巨大的奇珍异宝,在和邪派的斗争中本领日渐高强,最终,在第三次峨眉斗剑中,正邪人物进行了最后的一次较量。本书共9卷,此为卷四。
  • 夜·色

    夜·色

    人死后是否有灵魂存在?刘春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但当他再次拨通骆红的手机号码的时候,明明听见了曾经熟悉的声音。而此时此刻,刘春正在把骆红的遗体送往火葬场的路上……一个陌生的城市,两个孤单的身影,和无数脆弱的灵魂。一个历尽沧桑的火葬工和一个风尘女子偶然相遇,算不上朋友,但他们互相帮助,谈不上爱情,但他们互诉衷肠。两个孤独的心灵惺惺相惜,直到其中的一方被冷漠的城市埋葬。
  • 麻衣相师

    麻衣相师

    刚搬来的女租户总听见卧室内有异响,向我求助,我一看监控就让她立刻搬家……--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走出象牙塔

    走出象牙塔

    小说《走出象牙塔》以主人翁陈雨生的视角,审视20世纪90年代的大学校园生活,讲述了大学生在学习上的挫折与奋起、思想上的迷惘与执着、情感上的懵懂与美好……那是成长的必经之路,更是人生不能回避的阶段。作品不仅反映校园里大学生的“小我”,同时也反映了20世纪90年代跌宕起伏的中国社会。作品深刻呈现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年代,比如有对“下海潮”“经商热”场景的描写,有对当时方兴未艾的娱乐生活的追逐,更有对知识的热切渴求……实际上,作品意在通过一个大学生群体四年的大学生活,来描写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的一段经典岁月,那是对过往的纪念,更是对时代的讴歌。
热门推荐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我有隐世宗门

    我有隐世宗门

    在混沌的一角“师傅,我们的宗门要不要增加人,我们虽强的无敌,但好孤单”“碰--”宗门的边界撞到了一个世界故事由此展开
  • 暧昧神医

    暧昧神医

    ————对单身妹子,我始终争取;对有夫之妇,我从未放弃;对十八岁以上女孩,我注意发掘;对小于十八的,要有战略性眼光。顽疾、恶疾、必死之疾……别担心,只要还有口气我就能治好。各种二代高富帅,千万别嚣张,跟我作对你的下场会很苦逼。美女们,今天风和日丽是检查身体的好日子,别墨迹赶快脱衣服吧!流氓会医术,谁都挡不住!请风韵犹存的熟女们看好各自的女儿还有你们自己。…………PS:新书上传还望诸君收藏、推荐、点击等火力支援,东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拜谢之!!!
  • 综穿之混灵圣尊

    综穿之混灵圣尊

    被男友杀害的她,契约系统。一个又一个的世界,迷团渐渐展开。到底,她是谁?
  • 还未写完的故事

    还未写完的故事

    这世上没有太多轰轰烈烈的故事,大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微小的挣扎。有时爱情也许是命中注定,世俗又一遍一遍的上演。或许是同样的故事,不同的人,不同的视角,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结局。几个年轻人眼中的“恋”。
  • 血浴之主

    血浴之主

    一个背负仇恨的世家子弟。一个身负血海之仇的杀手。一个站在位面巅峰的主宰者。纵使千般杀戮,万般磨砺,也定要掌控自己的命运,主宰一切。
  • 婚前试爱:冷少的独家娇宠

    婚前试爱:冷少的独家娇宠

    辰逸轩,男,24岁,Z市环贸阔少。属性腹黑,最恨同属性傲娇女人,最爱调教此类人物。慕凌,女,20岁,Z市普通护士一枚。属性傲娇,最恨受人束缚,最爱挑战此类人物。“疯子!从我身上起来!”她紧紧揪住白制服领口不放。“松手!”他置若罔闻。“不!”她继续戒备。“看来那晚的调教还不够啊?”他支住身体俯视她。“你!你……唔……”又是一场蚀骨缠绵。
  • 小妖翻身记

    小妖翻身记

    昔日你打我、骂我、摧残我,今日我抽你、踹你、蹂躏你!我苏小小是从人变成了妖,但不是人妖!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咱们走着瞧……ps:新人新书,需要您的每一个点击收藏推荐!
  • 不打扰

    不打扰

    凌霄,你一直都是我的软肋,却没有那么一刻成为过我的铠甲。我知道那些日子里你试着想让你自己爱上我,让我们皆大欢喜,对不起,我知道你做不到。我想我试着理解了,理解了不是你想爱上一个人就会爱上一个人,也许爱情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受控制的事。我曾经看到过这么一句话,我爱上你的同时,恰巧你也刚好爱着我的概率只有0.27%。所以我不怨你,我不怨你不爱我。你也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错就错在我在不恰当的时候与你相遇,那时的阳光也不明媚,温度也不适中。我也没有穿一件你恰巧喜欢的衣服,扎一个你喜欢的马尾。所以也只是仅限于相遇,所以我不怪你。所以我走了,离开这个你不爱我的地方。
  • 名将名师

    名将名师

    本书以鲜为人知的丰富史料,再现了20世纪中叶一批老干部、老教师(“两老”)跟随陈赓大将创建哈军工奋斗、激情、成功、坎坷的一生。作者以真诚细腻和满怀激情的笔触描写出了张述祖、刘恩兰、徐立行、卢庆骏、马明德、唐铎、任新民、谢有法、杨仲枢、李懋之、唐凯、曹鹤荪等33位哈军工先贤的人生历程,凸显了这些名将名师的高风亮节和嘉言懿行,高扬了以陈赓大将为校魂的哈军工精神,道出了哈军工创业与发展的峥嵘岁月和饱受挫折后浴火重生的历史命运。《名将名师(哈军工两老传记)》从一个侧面折射出错综复杂、跌宕起伏的中国百年大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