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宫的台面上和暗地里都在进行着一场争斗,不过台面上的联谊赛声势浩大并且人人皆知,但是暗地里的那场较量却是在无声无息中进行,每个人都在当中扮演者不同的角色,发挥着自己的光和热。就像烧饭的门房得看好每个人的伙食,打水的脚工保持着每天太虚宫水的供应,种花的园丁让太虚宫的环境更加的和人心意。
同样的,在家待着的莫林和杜尧以及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的北宫狂,也在商量着他们应该在这场大舞台上扮演着什么身份。
“我去昭阳殿那里看过了,正殿外的侍卫已经换成了太虚宫的弟子,可是有一处偏殿还有侍卫在那里看守,可能是经过上次你们的教训,那些侍卫怎么也没有办法引开,所以我就没有轻举妄动了。”北宫狂将他去昭阳殿探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杜尧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忽然一笑说道:“看来这件事情真的是牵扯很广了。”
“怎么说?”莫林在一旁问道。
杜尧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你们说能够让侍卫寸步不离的守护在旁边的人的,会是谁呢?”
北宫狂低头思考了一会,忽然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答案,瞪着眼睛说道:“难道是皇室的人?”
“能猜到就好,而且在太虚宫有着一席之地,除了天月国的皇室成员,还有谁会有这种待遇呢?”杜尧的声音越来越冷,甚至有些发寒的说道。
“天月皇室。”北宫狂淡淡的重复了一遍,眼睛也习惯性的向李显儿的那个房间看去。
杜尧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皇室的争斗向来阴暗不堪,不过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行动,肯定不能代表整个皇室或者说是天月帝国的意志,你们北宫家族是天月第一世家,如果没有接到通报,可能说皇室内部也有分歧呢?”
北宫狂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天月皇室会那么好心?至于什么跟我们通报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你也不是不知道,皇室一直将世家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不拔出来,他们怎么会善罢甘休呢?再说了,上次我们破坏天月皇室的联姻,显儿虽然不知道,可是不代表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不代表天月皇帝会不知道。你设想一下,如果他们知道,还会将我们北宫家倚为柱石吗?”
一直不好就这个比较尴尬的话题插话的莫林终于忍不住的说道:“虽然我个人也不怎么看好世家,可是我更看不惯背地里使坏的朝廷,我想你们破坏自己皇室的联姻肯定是有原因的吧,不然你们的利益和天月的利益几乎是紧紧捆绑在一起,要不是出于无奈你们也不会多此一举。”
北宫狂用拳头轻轻砸了砸桌子然后愤懑的说道:“本来父亲让我阻止那次联姻的时候我还没有多想,可是后来才渐渐的知道了,原来天月和当时的草原霸主科顿联姻之后许多货物都可以经过草原的那条商道,并且有草原人给他们保驾护航,将我们北宫家辛苦持的那些驿站和商道都至于不顾,他们都那么不在乎我们的利益,我们为何要考虑他们。”
“这个”对于世家间的利益纠葛,莫林自知还是不要过多插嘴的好,于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接话了。
杜尧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大家都是读圣人书长大的,都知道这么一句话‘君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皇帝如果将我们世家子弟视为心腹大患,我们又有什么必要继续为他持这个国家呢,所以你们家的做法皇室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宫狂点了点,又十分无奈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显儿知道之后会怎么样?我不希望我和她因为一些不必要事情而产生矛盾。”
“显儿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是你多虑了。”杜尧笑着说道。
“别的暂且不多说了,赶紧将我们之后的计划定下来吧,现在我们处于被动,一定要将这个主动权抢过来才是。”莫林见两个人有点说跑题了,赶紧纠正过来。
北宫狂忽然想到什么,郑重的说道:“我刚才在昭阳殿前侦查的时候发现了两个极其熟悉的身影,看了半天终于确定其中一个是大师兄,另一个并不是二师兄,但是我确定我肯定是见过的。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向上次你提供的那个正殿去的。”
“什么?”杜尧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道:“大师兄就跟着一个人进去了?先不说武烈的境界应该是在大师兄之上的,那里面万一还有其他的厉害人物大师兄这么一去那不是很糟糕吗?怎么大师兄也会干这么糊涂的事情呢?”
莫林刚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讶,怎么想悠然谷的大师兄也不是一个想问题不用大脑的人,可是他想了想,镇定的说道:“大师兄一向做事谨慎,想来他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把握,所以才会进去的,再说了,你不是没看见二师兄吗?没准二师兄已经去告诉谷主了呢!”
不得不说,莫林分析的很有道理,连子墨的确不是没有把握,因为和他一起的人叫作柳克定,人称“风掌”,他们相信彼此的实力。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正像莫林猜测的那样,郝逸轩已经去找一尘道长了,尽管一尘道长神出鬼没,可是总还是有迹可循的。
在那片阴暗的地道中,连子墨和柳克定一人举着一个火把,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往前走着,他们都用黑布遮面,脚步轻盈,整个人的气质都换了个样,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自然难以认出来。
“我说你怎么就断定武烈那个老家伙不会在这里出现的,如果他现在来的话,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柳克定看着连子墨,终于问出了这个纠结了他一路上的问题。
连子墨用他那亘古不变的笑容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今天太虚宫的当今年轻一代的第一人凌霄参加比赛,武烈就算资格再老也得去看看,再说了,这个地方刚刚被杜尧他们来过一次,他肯定想不到还会有人这么快就过来的。”
柳克定点了点头,相信连子墨的判断,就好像多少年前他们一起追混天魔杨子雄一般,也是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
到了最后一片黑暗的地带,两人将火把熄灭,然后回忆着杜尧的话,闭上眼睛开始找方位感,知道感觉到了前方的一抹光亮。
“就是那里了,气孔中还有灯光传出,莫非里面真的有人?”柳克定看着光,不确定的说道。
连子墨没有说话,走到了气孔处,静静的感觉了一会,然后十分确定的说道:“里面没有人。”
柳克定点了点头,不过仍然很不明白的问道:“接下来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去呢?杜尧他们只到这里为止了,后面的没有办法啊,再说我们没有杜尧那样的能在夜间也看清楚事物的眼睛,没有办法找机关啊。”
从气孔那里向着门的方向慢慢的摸了摸,期待着能够找到一点线索,不过显然他失望了。只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在门上摸了一番,终于他又笑了,不对,那股笑容貌似是一直保持在他脸上没有停过。
他看着柳克定,有种无奈的说道:“看来武烈还真的挺自大,因为这扇门貌似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都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柳克定起先不信,疑惑的看着连子墨,不过在他淡定的打开了这扇门之后,屋内的灯光照了出来,他在再次对连子墨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柳克定不解的问道。
“感觉吧!有时候我的感觉挺不错的。”
两人进了屋内,因为有烛光的原因,所以屋内的光线尽管很暗,可是并不影响他们将屋内的陈设一览无遗。一张简单的床,墙上挂着一把戾气颇重的刀,刀口向下,预兆着不祥。屋子里面还有些绳子以及一些餐具。
“大致看来,这里应该是用来关人用的。”连子墨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为什么?难道不是他们临时的据点吗?”柳克定看着那把刀问道。
连子墨摇了摇头,然后很确定的说道:“这把刀是用来唬人用的,如果我没猜错,武烈可能经常在这里动用私刑,因为这地上有着很暗的颜色,应该是干了很久的血迹,只是不知道,被他关的除了前几天我的那个师弟外还有谁。”
柳克定看着那些绳子和地上深深的颜色,眉头皱的很深,冷哼一声说道:“太虚宫真是妄为五大门派,竟然暗中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连子墨咳嗽了一声说道:“不要这么激动,我想你们烈阳门背地里做的事情肯定也不少,你们难道暗中没有帮助玉峰皇室做过什么?”
柳克定耸耸肩,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