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想一出是一出,诌的尽兴了,又补上一句,
“反正你刚才不是说想要个孩子嘛,你等着,她生下来你就有了。”
好吧,纪流年难得的,脸黑了。
秦姨掀了掀眼皮,
“公主,用餐时擅自离席是一种很不礼貌的行为,公主也不应该再去见你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们,应该保持良好的王室形象……”
“秦姨,王室形象有我啥事儿啊,我这不从小就被雪藏么。什么时候呀我爹和爷爷决定要把我曝光了,我什么时候再去恪守公主礼仪吧么么哒~”
送给秦姨一个欢脱的飞吻,她脚步轻快的上楼去了。
语气调皮可爱,秦姨也无可奈何,沉着脸回后厨。
纪流年叫住她,
“秦姨,你也一起来吃,她这性子你这样儿也行不通的,她眼里哪有那些规矩。”
纪流年指出秦姨实施计划的方式不对。
宠爱不在,秦姨也没有松散,还端直的站着,语气倒是缓和下来。
叹一口气,
“我说什么好,夫人把这任务交给我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总得让她习惯,趁着还失忆。”
纪流年抽出纸巾优雅的擦唇角,对于秦姨的古板守礼也是见怪不怪了,并不强求。
“恢复记忆了又是那个混世魔女,告诉我妈别抱太大期望了。回头我们会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这可是个稀奇。
秦姨点头。
心里承认纪流年说的对。
“还有,对她别太严厉了秦姨。”
纪流年和煦一笑,翘起的唇角带点儿性感的痞气,实属外人看不到的王子面。
宠爱没想着去看任权,她在卧室换衣服,浅粉色雪纺衬衣,蓝色包臀牛仔裙,青春元气里面又带着知性。
不过衬衣扣子是设计在背后的,圆润的一颗珍珠纽扣,她怎么都系不好。
纪流年倚在门口看她捯饬了一阵,放下手臂,大步上前,给她扣上了。
“真是心不灵手不巧。”
语气带笑。
宠爱回头原本是感激他仗义出手,听了他评价一秒钟无缝切换了表情,翻个白眼,
“纪先生,进我房间之前,请,敲,门好咩?”
“进我老婆的房间为什么要敲门?”
纪流年语气认真,
“尤其是面对一个刚刚说了谎的妻子。”
他认真补充。
“谁说谎了……”
宠爱心里小急,这人今天怎么这么难缠,平时不是不带搭理自己的咩,
又恍然想起一样,
“你什么时候当我是你妻子了。”
“是没当,但是彼此之间的权利义务关系是明确的。”
纪流年迅速接口,
“可以不说,但不说谎话,甄妮是谁?你失忆了都比我这个没失忆的记得清楚啊,还我见过,我什么时候见过?”
噗!!!功败垂成!!!
什么叫得意忘形?什么叫口不择言?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她在刚刚提起甄妮那一刻,怎么就忘了自己是一个失忆人士呢!!!
不过宠爱也没见太慌,清嗓子,
“旧友联系上了而已,我那么说是想让秦姨放我一马啦,你看那个氛围,我吃完饭非得胃疼不可呀。”
声音小小,显然也是顾忌秦姨情绪,不想让她听到。
虽然以她的身份大可不必如此。
纪流年伸手替她拨了拨头发,语气漫不经心,
“你去见谁?”
宠爱自己也拢拢头发,
“出去溜达溜达,不见谁。”
她根本没想着去见任权好咩,其实挂电话之前她也都不知道任权打那电话什么意思。
光顾着演独角戏了。
挎好小包儿,往出走还埋怨纪流年,
“都怪你把秦姨搞来了,做人好难做公主更难,纪先生你好好看家吧我要跑路了。”
说着,戴上一副粉色边框的圆圆太阳镜,像个小女儿一样蹦蹦跳跳出门了。
出门前没见着秦姨,心中自然是极为轻松的。
纪流年就现在他们家小二楼阳台上看着这货轻快的蹦哒出去了,
不过原本微微上翘的唇角,却因为视线扫到家门小路边的一车一人,变得平直起来。
郑秘书看着宠爱出门了,下车,拦住她,毕恭毕敬的鞠躬。
“王小姐您好,我是任权的专秘,恭候多时,请您务必跟我去一趟医院,看看他吧。”
听那语气,好像任权快挂了似的。
宠爱抱着手臂,微微仰头看他眼睛,对一个已婚妇女用“王小姐”这样的称呼,合适咩?
闹哪样,任权也想泡王若欢?啧啧……
我还是不趟这趟浑水了吧。
宠爱笑的不怎么真诚,婉转拒绝,
“不好意思,首先你可以叫我王若欢,或者纪夫人,”
她晃了晃无名指上璀璨的婚戒,
”其次我今儿还有事,改天我去看他,辛苦你跑一趟了。”
郑秘心里叫糟,他一个职场多年磨练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来宠爱的敷衍。
用任权的话,就是不真诚。
怪那个“王小姐”啊,因为任权对她有那个意思,他是糊涂了才刚才就那样称呼了。
其实还是小看了王若欢,以她的名声,任权这样的绝色熟男邀约,焉有不去之理。
不过到底是专秘,调整心态以后,整个人显得更加工整,
“不好意思纪夫人,在下恳请您跟我走一趟医院看看吧,他的腿在救你的事情摔下去,出问题了。”
“可我们刚才有通过电话啊,感觉他状态挺不错的呢。”
她倒是好意思说人家状态不错,其实人说了什么她都左耳进右耳出了。
完全没过脑子好么!
郑秘有条不紊,
“任军长现在的情况已经不能及时上任了,或许那头工作还会有变,上面派人调查,出于对您声誉等各方面的保护,他始终也没说出当时是为了保护您,否则以他的身手和隐蔽能力,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请这女神真难,郑秘再叹口气,
“你住院七天醒不过来,他担心你比自己更甚。您也别想多,他就是觉得这事儿是自己牵连您,那伙儿佣兵就是从前他卧底的一个恐怖组织,当时以为全部剿灭了,其实余孽犹存,他是心里过不去。
说是请您去看他,其实他是想看看你,你没事,他也就不那么自责了。再,您的身份虽然秘而不宣,但是在咱们这圈儿里的,都知道。你如果不去看看任权,您想想多少人会怪罪他,他才来上京,根基不稳,多的是人想铲他,比如你好朋友路昂,再比如很多,您认识的人都是能玩儿的尖尖,我不说您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