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一代:美国人将1980年到1995年出生的人归为Y一代,他们是伴随着计算机和互联网络的发展而成长的一代。他们往往从自我的主张出发,把时间用在有意义、有用处的事情上面)
“对了!娜塔莎生了。”
“是啊!她的小宝宝太可爱了!”
“产假时你去看她了?”
“不是,我在脸书上看到了小宝宝的照片。在她的主页上都是小宝宝的照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昨天晚上还跟让聊这件事情来着。”
“你们一起去吃晚餐了?”
“没,我们在MSN上聊的。一起聊的还有一个跟她调情的妞。”
“是上次那个吗,她那个金发的同事?”
“不是,这次这个是新认识的,她在交友网上加了他。”
“……”
欢迎来到Y一代的日常生活。作为和数字技术共同成长的一代,这些网民几乎一天24小时、一周7天都挂在网上;他们敢于尝试一切、接受一切,并且从中寻找乐趣。也正是这一代人创造了脸书这样的社交网络。起初,脸书只是用来开玩笑:“看哪,他用恐龙丹佛做了头像。”(恐龙丹佛——美国著名的卡通动画形象,这部动画片讲述了一群学生在玩自行车运动时,无意中发现了挖掘工地中的一颗蓝色的蛋,由于自行车不小心撞碎了蛋壳,从中孵化出一只蓝色的恐龙。从此,这只会跳舞、喜欢摇滚乐,还戴个太阳眼镜的恐龙成了大家的伙伴,并且发生了一系列妙趣横生的故事)“你是哪朵睡莲?”(脸书中的睡莲池游戏)“把那个兔子钻火圈的视频转发出去吧。”2007年,我们都是脸书网站上的新手用户。而且人数也不多,整个法国才10.7万人。今天,脸书在法国已经有超过2000万的注册用户,在全世界这个数字是6亿,并且正朝着10亿大关迈进。
如今我们还是在这个网站上寻开心,但是对象已经扩展到了家人、朋友和同事。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人在线的时代。我们70岁的老阿姨到哪都是iPhone不离手,甚至在浴室里也是,生怕错过她女儿打来的电话。13岁的法布里斯和贾斯汀一出校门就用MSN聊天。17岁的萨布琳娜和马可躲在枕头下互发情意绵绵的短信。55岁的娜塔莉在蜜糖网(490万法国人注册的在线交友网站)的网聊视频上见到了热哈尔。41岁的本杰明在脸书上遇到了他20岁时的恋人朱莉。在咖啡馆,老年夫妇互不说话,默默地喝茶并且摆弄他们的智能手机。
“滴!”、“滋!”、“叮!”、“铃!”:家人、朋友、同事、爱人,所有的关系都包含在这一声声的通讯声音中。另外你可以对照下自己,是不是一边正在看这本书,一边会去脸书上看朋友们最新更新的状态。或者“叮”——你是不是刚收到一条来自你的朋友莉亚的短信,跟你敲定明天早上的约会是不是不会变卦。或者你会上一下你的开心农场去摘一下成熟的草莓。又或者你会在脸书上简单地发一条信息说你正在看我们的这本书,并且你很“喜欢”这本书。
甚至尽管你对上面的这些事项都置之不理专心看书,但是你的一部分心思还是会被脸书上尚未回复的三份邀请函或者关于你儿时的朋友要来巴黎的群发邮件所吸引。所以我们对于你在如此的情况下还能将一部分的注意力分给我们这本书的事实,感到万分感激。因为即使是我们自己在写这本书的时候,也不得不为开着的脸书、MSN和蜜糖网的网页而分神。
如果我们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呢?将手机设为震动模式、将MSN的状态设置为隐身,将短信提示音设置为静音。不接听陌生的来电。将我们蜜糖网上的网友拉入黑名单或者在脸书上将所有“添加好友”的请求都“偷偷地忽略”掉。
这样就可以控制了吗?不一定。我们的朋友可以随时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追踪我们、给我们打上标签、发布我们的照片或者对我们进行地理定位。罗拉拍了一张你喝醉的照片,照片上你眼睛血红,嘴巴不自觉咧着,她将照片发布到脸书上,并且将你名字作为了标签。娜迪亚在某个酒吧遇见了你,她告诉你所有的联系人“你在这里”。你的同事维罗妮卡在蜜糖网上遇到了你,并且通过聊天器给你发了个眨眼的表情。对于这些情况,你是无法控制的,只能被动接收。
这些新的通讯方式并不是中性的。它们能使你上瘾,它们无孔不入,它们改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人逼我们购买这些产品,也没有人强制我们开机。但是这年头谁要是没有手机、电脑或者数码设备,谁就要被社会淘汰了。因为我们都是Y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