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完毕,鱼馨若一溜烟小跑到曲飏身边,见他正立在那堆锅盘跟前,似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抿嘴一笑:“我们一起来做吧。”
曲飏清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轻轻点了点头。
鱼馨若从身边一个大袋中掏出两只小铲子,递给曲飏一只,然后找了处泥土松软的地方告诉他挖个怎样的洞,既合适架锅,又合适将那滚好泥的鸡肉和鱼肉塞进去。曲飏果然是个聪明剔透的好学生,很快便在她的指导下挖好了五六个洞。
此时君亦烈和君傲云两人已经将滚好泥的鸡和鱼提了过来。见鱼馨若分别将那泥鸡和泥鱼仔细地塞进一个个小洞里,不由好奇的很。君亦烈轻咳一声,冷淡地道:“好好的鸡肉和鱼肉滚了泥再塞进洞里,弄得这么脏,还怎么吃!”
君傲云也摇头扇子附和道:“皇上说的是,本王吃过那么多道色香味俱全的鸡肉和鱼肉,还没见过有这种做法的,郡主的的方法可真是奇怪的很。”
鱼馨若没有看他们,一边忙着手头上的活一边笑道:“你们放心,本郡主的手艺绝对上得了大雅之堂,让你们吃了还想吃。现在没什么活了,皇上和王爷就在一边歇着去吧,饭做好了我自会叫你们的。”
君亦烈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却听鱼馨若又道:“对了,这边的袋子里面有一盒棋子,皇上和王爷若是觉得无聊,不如下下棋解闷吧。”
君傲云本就懒得动弹,闻言正合心意,一边翻那个袋子一边笑道:“没想到郡主心这么细,连解闷的玩意儿也给带来了。嘿嘿,正好本王好久没有和皇上对弈了,今日就在这山清水秀之地杀上几盘,不亦悦乎!”
君亦烈的俊脸上扯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两人便拿着棋盒找了一处干净荫蔽之地席地而坐,下起棋来。
头顶有绿荫蔽日,耳边有鸣鸟清唱,微风徐徐,白云悠悠,翠树连绵,山涧潺潺,此情此景,端的是一副清秀绝伦的美景。君亦烈置身于这片美景之中,只觉得心旷神怡,胸中忿闷之气皆然尽消。他漫不经心地下着棋,目光却不由自主朝鱼馨若这边斜斜瞟来,这一瞟,心里不由一窒,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鱼馨若已将外衫脱去,光留身上那件薄薄的纱裙,曼妙曲线若隐若现,当真是娇媚而诱人。袖子挽至肘处,露出两截嫩藕般的洁白玉臂。她就那么随意蹲在那里,手中折着青葱的蔬菜,扬起娇艳的俏脸与曲飏谈笑。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明媚灿烂,在阳光下如珍珠一般夺目耀眼,几乎晃花了君亦烈的眼睛,夺走了他的呼吸。
他忽然意识到,她虽然当了他一年之久的皇后,他们虽然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几年,他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她!现在的她在他的眼中,简直是一个谜,以前的她,就像一块呆滞的石头,如今的她,宛如一块发光的良玉,纯洁而美好,神秘而又充满诱惑,让他忍不住想去探究她,剖析她。
他不懂,以前不觉得她美好,只觉得她可憎,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在意过她的原因吗?是因为他不满太后专横,硬将她塞给他的原因吗?是因为大婚之夜,她被别的男子搂在怀中当着他的面轻薄,让他觉得耻辱的原因吗?
可是,为何现在这些原因突然全部消失了?他心里不再觉得她可憎可恨,只觉得她美好,可爱。他不再排斥她,讨厌她,反而有一种想接近她的欲望。
但是,他脑中忽然浮现出她那句话来:“本郡主已对曲飏死心塌地,药石无灵……”
短短几日,她的心已经转到曲飏的身上,而且还死心塌地,药石无灵……君亦烈的唇角不知不觉勾勒出一抹苦笑,他该指责她水性杨花,花心善变,还是该为她苦尽甘来而开心?
看着鱼馨若和曲飏两情相悦的模样,君亦烈忽然觉得心中堵得慌,又酸又涩的,只觉得眼前那甜蜜的一幕着实刺眼的很。
这种感觉,是吃醋吗?难道他真的为那个可恶的丫头吃醋了?这个念头突然在脑海中一闪,君亦烈便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差点跳将起来。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为那个臭丫头吃醋!她不但藐视他九五之尊的身份,还在太后那里摆了他一道。不但如此,还经常对他出言不逊,明讥暗讽,他怎么会喜欢上她!
这一顿胡思乱想,君亦烈的心彻底乱了。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七王爷君傲云下了子,见君亦烈手执一子,却半天不曾放下,不由奇怪地抬头看他,却见君亦烈目光斜斜望着某处,脸上神情一变再变,似乎陷入极大的苦恼当中。
君傲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眸光立即沉了下去。
“皇上!”君傲云提高声音又叫了一声,君亦烈一震,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君傲云探究的目光,面上不由浮现出一丝赧色,一边下子一边掩饰地笑道:“皇兄的棋下的越来越妙了,朕要想好久才能走上一步。”
君傲云不动声色笑道:“皇上过奖了,本王的棋艺怎么能跟皇上相比。”边说边下了一子,暗忖道,看来皇上对鱼馨若又有兴趣了,她要是回了皇宫,有太后在那撑腰,皇后之位肯定又要落她头上,菲儿的愿望就要落空了。不行,他得赶紧想法把鱼馨若弄到手,死也不能让她阻碍菲儿的前程。
两人心不在焉地下了不知道几盘棋,终于听到鱼馨若欢快的声音:“吃饭喽!吃饭喽!皇上,王爷,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