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法子化解?”
“你么?”乔让和她碰了碰杯,“嫁掉。”
萧南烟又想哭了,“谁肯娶我?我声名狼藉,以媚术惑人……”
乔让一本正经地指点:“先想你肯嫁谁,再想谁肯娶你。”
“你行不行?”萧南烟带着哭腔问道。
乔让蹙眉,费力思索着,“你觉得没有谁会娶你,无可将就之下,才想到了我——我能否这样认为?”
萧南烟抬眼,良久凝视。
“胡说八道!”
这句话,与萧珑平日语气如出一辙,可惜她此时却没心思去顾及这些。
“不是?”乔让勾了唇角。
萧南烟一口气喝尽杯中酒,再倒一杯喝尽,之后定定凝视着他,“我说的是我肯嫁的人,自然要先问问你,你不肯娶我就再做打算。你肯不肯娶?”
如果萧珑听到这一番言语,一定会先揪住萧南烟的衣领,责问她是不是又在勾男子上钩之后弃若敝屣,之后才会让乔让回答她的话。
可惜,萧珑此时不可能在场。
江夏王府。
夜色深浓,江夏王府沉入静谧祥和。
书房院,室内熄了灯,唯有清凉月光优雅漫入。
龙九扣紧怀里的小女人,刺撤,碾磨那朵鲜嫩的花。
激烈得让她几乎窒息,喘息声支离破碎。
已无力言语,发不出声音。
他手指按上她的唇,干燥,他低头吻住,让她双唇变得鲜润起来。
臂弯越发用力,要她无缝贴合。
愈发强势地进占。
萧珑要被这近乎折磨的欢愉击垮了,却不能不依附,手指用力扣紧他。
这就是自己害得他吃醋引发的结果……
感官突破临界点之后,她脑海中闪过这念头。
她啄了啄他的唇,单手撑住书案,语带戏谑:“你这只贪得无厌的狼。”
龙九唇角弧度漾开,笑了,抬手放下她一头如水长发,温柔把玩。
唇别开去,滑到她耳边,慢慢吮咬,像是在品尝美味。
耳际一经碰触,萧珑就会方寸大乱且完全软化。
他是故意的。
意识到他火焰再度燃烧起来的时候,为时已晚,依然无处可逃。
再度切身体验了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偶尔,这回事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末了,萧珑深深怀疑还能不能自己回到相府,忙不迭下地穿戴。
从始至终只流汗不说话的龙九登上中裤后,淡然道:“你要相信,这是一只狼最克制的时候。”
“……”
报复心太强的一只贪得无厌的狼!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
龙九笑意蔓延开来,阻止了她穿戴,命人打来热水送至西间,“将就一下。”
萧珑匆匆沐浴后,他已又坐在案前忙碌,之前已一派狼藉已被他收拾得井然有序。
萧珑脚步有点虚浮地走到他身边,“记得吃点东西。”
“去里面睡。”龙九拍拍她的脸,“不烦你了。”
“不了,一大早还要赶回去,我爱睡懒觉,你又不是不知道。”萧珑笑着解释,“再说我娘今日火气很大,找我找不到的话难免更气。”
“又怎么了?”龙九语声不耐,继续伏案疾书,“索性你就住在这里,不必每日看他们的脸色。”
“那怎么可以?”萧珑有点后悔说出了末一句。
“我说可以。”随着情绪愈发暴躁,字迹被他写得愈发锋利有力,容颜明朗线条变得刚硬,“所谓父母,若不能照拂儿女,聊胜于无。他们不能给你的,我能给,你怎么就不能搬来这里?繁文缛节?闲人议论?让他们去死!”
“……”
她不应声,龙九抬眸去看,见她容颜笑得分外娇美。
他扬了扬眉。
“龙九,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发脾气的样子真是——迷人眼眸。”
与生俱来的俊朗,和着慑人的气势,再融入来自于对她的那份在意而生的霸道——这男人,实在是能让人从骨子里暖起来,即使,他看起来锋芒毕露,冷如寞雪。
萧珑笑着吻了吻他眉心,“不要小题大做。如果这样搬进来,你以前所做一切不就白费了么?”
“我再忍耐一时,尽力。”他吝啬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你得忍到我同意你率性而为之时。”萧珑眼中满是甜蜜,“我知道你对我好就够了,有这个,什么都伤不了我。”
“你这小东西。”
可怜兮兮的小东西,这么容易知足的小东西。
龙九将她安置在膝上,“让我抱抱你再走。”
“嗯!”
两人静静相拥多时,萧珑唤人送来饭菜,陪着他吃完才离开。
龙九命人为她备了车,寒烨全程护送。
看在他眼里,很多时候她就是个废物一般的存在——什么他都不放心。
可是这多好。
萧珑轻轻地笑。
满脸欢悦的笑容,在走进自己小院儿的时候,倏然消失。
房里掌着灯,大夫人两名丫鬟站在廊下。
偷溜出去怕被抓住,还是被抓了个正着。
早知道就明早再回来了,反正怎么也没好果子吃。
大晚上的,有床不能睡可是件最让人恼火的事。
何况,拜某人所赐,她很累,骨子里都泛着酸软。
她叹口气,磨磨蹭蹭走进厅堂,之后继续秉承破罐子破摔的做派,懒洋洋坐在客座椅子上,慵懒吩咐:“倚红绿痕,拿酒。”
她头疼,喝点酒心情会比较好。
倚红绿痕服侍大夫人时日已久,可绝大多数的月例都是萧珑给她们的。她们平时总会抱怨萧珑迷糊,总是觉得这大小姐太男孩子气,原因只是因为同情和钦佩。
所以,两人对萧珑的吩咐从来不会有丝毫迟疑。
倚红取来了一壶梨花白,绿痕送上了几样下酒的小菜,过了会儿,甚至端来一碗羹汤。
萧珑心情真的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