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纱作别护国公一行,每次见过护国公回来,她总会觉得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些。
抚纱悄悄地返回宫中,特意去尚事房领取月例银子,从尚事房的小太监那里得知前几日翠环姐姐已经取走了,只好悻悻地回去了。这可不好办了。若是领了月例银子,公主问起话来,尚且还有些话可以回禀。
回到宫中,差一点又犯了陶兰三诫,庆幸自己回来得还算及时。
一进宫门,清泉见着,马上上前言道:“抚纱姐姐,你这一下午到哪里野去了,娘娘找了你一下午了。”
抚纱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公主又要怀疑自己了,但是还是问了清泉一句:“娘娘找我可是有大事?”
清泉回道:“不知道。主子只是交待了几遍,若是看见你回宫,叫姐姐去见娘娘,你一会儿见着娘娘,自然就知道了。”
抚纱闻言回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这就去找娘娘。”
陶兰殿的门开着,仔细一听,娘娘和翠环姐姐在说着话呢,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话,抚纱简单判断了一下殿内的情形,忐忑地进去了。
见着幽兰,抚纱行礼道:“奴婢给娘娘请安。”
幽兰见抚纱回来,道:“起来吧。”
抚纱起身问道:“谢娘娘,方才清泉让奴婢速速来见娘娘,不知道娘娘有何吩咐?”
幽兰喝了口茶,道:“也没什么紧要的事,只是本宫午睡起来没见着你,觉得奇怪罢了。毕竟这几日都是你和清泉两人跟着在殿里殿外伺候着,今儿午后本宫就见着清泉一个人所以想问问你去哪了?”
抚纱轻轻吸了一口气,回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中午的时候,见着娘娘午睡,殿中今日又无紧要事要忙,而且清泉手脚麻利,加上翠环姐姐,奴婢一时不在,所以出宫去了。”
幽兰一听出宫二字,脸色微变,“出宫,出宫干什么去了?”
抚纱回道:“娘娘不要误会,奴婢只是到琪怜宫,找王公公去了,并未出皇城。”
幽兰道:“哦,你怎么知道本宫所言出宫是指出皇城?”
抚纱回道:“娘娘方才提到这二字,脸色微变。”
幽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肆意揣测本宫的心思。”
抚纱一时被幽兰镇住了,没想到娘娘竟比上次自己晚归更生气,只能回道:“娘娘息怒,奴婢身为娘娘的侍女,若不不知察言观色,怎么能好好伺候娘娘呢。何况这是宫里,虽然娘娘您气性好,从来不跟我们这些宫女计较,可万一那句话说错了,得罪了旁的宫里的主子,那岂不是要让其他人觉得娘娘疏于管教才致奴婢如此。所以娘娘若是不让抚纱揣测娘娘的心思,只怕抚纱做不到。”
幽兰道:“几日不曾与你好好说话,本宫竟不知你的嘴皮子竟这般厉害了。你找王公公做什么?”
抚纱松了口气,回道:“回娘娘的话,上次有人袭击了奴婢的鸽子,上了鸽子的翅膀,奴婢小心地为它上了一个月的药,还不见好,这才想去问问王公公,有什么法子让奴婢的鸽子痊愈。”
幽兰闻言,忽然想起上次是自己让翠环袭击了抚纱的鸽子,顺道拿走了字条,言道:“又是鸽子。本宫记得上次你晚归,你便说是与那王公公讨论养鸽之事,如今又是为了鸽子。本宫看来,你倒不适合养鸽了,三天两头地出事。”
抚纱闻言,一惊,幽兰这话是让养还是不让养呢?回道:“奴婢本身喜欢鸽子,又觉得这些个鸽子能为咱们陶兰宫带来些生气,若娘娘不允,明儿奴婢就把那几只鸽子放了,再不养鸽。”
幽兰回道:“本宫没有不允,你们素日做些私底下的爱好,本宫全然不会阻止,可是本宫与你有言在先,养鸽可以,但不能养信鸽。”
抚纱辩道:“娘娘请听奴婢一言,信鸽比普通鸽子更强壮,也更不容易丢失,而且热闹但又不至于像普通鸽子那般闹腾,所以奴婢才选择了信鸽。”
幽兰,嗤之以鼻:“你每每总有你的说辞,罢了,只要你的鸽子不出什么大问题,本宫便不与你计较。你记着,千万别做什么出格的事。对了,你与那王公公讨论养鸽一事,怎么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抚纱知道养鸽一事且算蒙混过去了,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回道:“奴婢又去了一趟尚事房,想把咱们宫里这个月的月例银子给领回来,往日总是翠环姐姐去取,今次顺道,奴婢若是领了,也省的翠环姐姐再跑一趟了。”
幽兰道,“算你有心了,不过前几日本宫已经让翠环把月例银子领了。”
一直在旁伺候的翠环一直没说话,这会子见抚纱额上都出了汗了,随即帮衬道:“娘娘,天色暗了,时候也到了,是不是让厨房把晚膳端上来。”
幽兰道:“既然时辰到了,那就端上来吧。”
翠环回道:“是,奴婢这就去,抚纱,你也一块,帮我搭把手吧。”
抚纱一听,随即给翠环奉上感谢的眼神,可幽兰没开口,她也没敢动。
幽兰见状知翠环何意,摆了摆手:“去吧,往后若是出去,最好和张公公知会一声。”
抚纱闻言,如获大赦:“是,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抚纱跟着翠环往小厨房去了,这昏暗的天色,不知为何竟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