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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的再见了

“这个?还记得吗?你曾送过我一个一模一样的,搬家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模一样的,没想到会因为它再次遇到你,小颜,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我问过小熙,她说你早都已经移民了。”离舒雨显然难以抑制与苏陌颜重逢的激动与喜悦。

“找我,移民,谁说的,小熙吗?”苏陌颜有些难以置信。

“是啊,十年间,我按你家的地址给你寄去了好多的信,可除了收到小熙的回信外,好多都被原路退了回来。”

“是吗?”苏陌颜不知道这一问是在问离舒雨还是在问自己,如果他说得是真的,那么这么多年,一直陪自己哭陪自己笑的最好的朋友梁小熙,为什么要那样做呢?苏陌颜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当没有一个人相信自己的时候,是她,梁小熙站在了自己的身边,离舒雨,这个最应该这样做的却背弃了自己。苏陌颜宁愿相信朋友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自己。“既然已经碎了,又何必要找呢?多少钱卖的,买给我好吗?”苏陌颜不想再和离舒雨纠结于以前的事情,只想马上离开。

“如果喜欢,那就送给你好了。”见苏陌颜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冷漠,离舒雨满腔的热情无处宣泄。“那就谢谢了。”苏陌颜接过递来的饰品,转身离开。

“小颜,其实那天,你离开的那天,我是去……”离舒雨看到走得不带一点留恋的苏陌颜,心中痛如刀绞,苏陌颜听道喊声,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过去的是已经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了。”既然选择忘记,苏陌颜不愿旧事重提,徒增伤悲,她不怨他,怪只怪当初他们不懂爱,或者是爱得不够。苏陌颜冲身后的离舒雨笑了笑,“舒雨哥哥,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离舒雨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把这个急于从自己身边逃离的女孩挽留,当时就是这样,看到马上就要离开的女孩,他选择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也是最不明智的办法,宁愿以自己的离开威胁学校不要劝退苏陌颜,要知道离舒雨的妈妈可是学校最大的股东,他相信学校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会做一些让步,可当交涉成功,要把好消息告诉女孩的时候,苏陌颜已经彻底的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他曾经疯了似的找她,女孩的家里,海边,他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无论怎么找,就是没有一点消息,没过多久,爸爸在美国传来消息,说已经在美国给他联系上了一个非常好的学校,让他们母子两收拾好东西马上过去,刚开始他死活不去,说还有重要的人在等着他,可在妈妈的再三恳求下,他只好妥协,不过在离开的前几天,他曾把美国的新住址可在苏陌颜门前的石砖上,还再三嘱咐梁小熙,如果见到苏陌颜,一定要告诉她,舒雨从未抛弃过她。就这样,一分别就是十年,时间了,离舒雨没有一天忘记过她,终于见面了,离舒雨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对苏陌颜讲,可是,很显然,眼前的这个女孩对自己却无话可说。“小颜,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离舒雨不相信当年那种幸福,快乐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误会?怎么会,只不过……我还有事,下次再聊。”苏陌颜欲言又止,借口跑开了。

“小颜……”只听到耳边还传来离舒雨的呼喊。

“难道在你的心中,我真的什么都不是吗?还是过了这么多年,你已经结婚生子,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不愿别人的打扰?”离舒雨此时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可从也没听梁小熙说过呀,如果结婚,她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不告诉我,她明明知道我一直在多么努力的找她,这么多年我对她的感情一丝一毫都没有削减。”他不愿再让幸福就此和自己擦肩而过。

“小熙怎么会骗舒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如果地址不错,寄到我家的信怎么会收不到呢?”苏陌颜在回公司的路上边走边想,丝毫没有注意到前面有一个人正盯着自己看,“呀!”苏陌颜揉了揉撞疼了的额头,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高铭暄,他正一脸兴趣的望着这个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女人,本来想看看她有事没事,平白无故的被打了一巴掌,可是一到办公室就听说她有事请假了,害他以为她会为此而放弃工作,担心了好一阵,可看到此时的苏陌颜,高铭暄终于可以放下心来。

高铭暄弹了弹刚才被碰到的地方,唯恐沾上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的亲密接触,自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反感,难道自己的洁癖已经好了吗,可是就连自己使用的手机,也绝对不会带进自己的卧室的。“一会来我办公室一趟,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做。”高铭暄头也不回,撂下一句话,径自离开。

“重要的事?不会又让自己在办公室无聊到死吧。”苏陌颜回想起上午的事情,“如果是那样,还不如被同事欺负呢?”苏陌颜望了望手中的礼盒,刚刚浮现的微笑又被莫名的忧伤所取代。

“晚静姐,我回来了。”苏陌颜收拾好自己的情绪。

“说了不要叫我晚静姐,叫我‘soul’,OK?”不知又受了谁的气,枪口刚好不幸被苏陌颜撞上。

“对不起,soul姐。”苏陌颜小心翼翼地道歉。

“嗯,快去吧,总经理叫你过去有事交代。”晚静扶了扶滑到鼻梁的眼镜,指了指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有什么事情?”

“没事。”

“没事那我出去了。”

“没事也不许出去。”

苏陌颜从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自己也不愿再被别人误会,因为他,自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别人孤立,够她受的了,再和他待一起,不定又会发生什么呢?苏陌颜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可经受不起那种尔虞我诈,轰轰烈烈,“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喜欢怎样就怎样?”高铭暄并没有妥协的意思。

“你”苏陌颜等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自己的上司,说不定拳头已经打在了脸上,说实话,这样的想法与冲动已经消失了好多年了,出外打拼,看别人的脸色是常有的事情,可不知为什么,从第一次见他,每次都有凑他一顿的冲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苏陌颜注意到,高铭暄的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注视着曾经放圣诞音乐盒的地方,“看来还是很在乎的,他目空一切的外表下,掩盖着的到底是什么?”苏陌颜看了看旁边的礼品盒,想找机会把这个送给总经理,希望这对他是一种小小的安慰。“总经理……”刚要给他,“是否是”电话铃响了,高铭暄用手示意了一下,拿起电话向外走去。

“原来那天不是自己幻听,总经理的手机铃声和自己的一模一样,他也喜欢这样的歌曲。”苏陌颜看看手中的礼盒,轻轻的把它放在空缺的地方。苏陌颜正准备出去。

“不许出去,在这里没有人会命令你做什么,不好吗?”

“不好,我不愿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我想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也不愿去依靠,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如果总经理是为了我好,就不要再采用这种办法。”苏陌颜不顾高铭暄的反对,推门离去。留下一脸迷惘的高铭暄。

“如果有人让我依靠,那会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你居然还不领情。”高铭暄真的无法理解这个思维独特的女人,习惯性的望了望那个空缺,竟然一模一样,本已破碎的东西又完好无缺,高铭暄深情地把它捧在手心,“你是我的圣诞老人吗?”高铭暄望着女人离去的身影,心中的某一处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一天的工作终于结束了,没有了总经理的庇护,迎接而来的依旧是繁忙与辛苦,身体是累的,但至少心是轻松的。

“小熙,我们一起吃饭吧,好久没聚了。”苏陌颜拨通了梁小熙的电话。

“好啊!”虽然决定不再和离舒雨有任何的交集,但他的话却一直困扰着自己,今天一定要向梁小熙问清楚。

一见面,梁小熙就说个不停,仿佛只有这种方式才能驱除掉心中的烦闷与残酷的现实。“小熙,这些年来,你和离舒雨还有联系吗?”

“没,当然没有,你怎么会突然问起他?”突然听到这个问题,梁小熙显得有些紧张。

“是吗?只是心血来潮,忽然问问,想想那时发生了那件事后,我和妈妈就回到老家重新入学,和他也就没了联系,今天看见一个人,和他像极了。就随口问问。”苏陌颜不愿把今天看见离舒雨的事情说破,既然梁小熙并不像让自己知道舒雨的消息。

“哦,小颜,说实话,你对他……”梁小熙试探着询问着苏陌颜的态度。

“什么也没有,都过去了。”苏陌颜故意说的很轻松。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再遇见离舒雨的话,我追他,也没关系吧。”

苏陌颜楞了一下。

“瞧你,我是说假如吗?怎么可能呢?”梁小熙笑着拍了拍苏陌颜。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只要是你觉得幸福,我无所谓。”苏陌颜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天来,相貌姣好的梁小熙还是只身一人,追求者也不是一个两个,富有者也不乏,也没有一个能入她的双眼,也许是为了他吗?想想自己成天和离舒雨在一起的时候,每次看到梁小熙的眼神都会觉得满是羡慕和忧伤,那些情绪都是为了他吗?苏陌颜做了这样一个大胆地猜测。只有这样,梁小熙瞒着自己和离舒雨联系的种种事实才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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