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司寇殇的不确定,我倒是有了几分把握:“小鼠崽真的可能没死,你申家的宝贝的确名副其实。”
听我说的如此肯定,他们二人眼里同时闪过亮光,“怎么说?”
摩挲着手里的情人锁,我微微眯眸,一字一句:“借尸还魂。”
两人同时讶然,继而皱眉有些不信。这是无聊人士杜撰出的子虚乌有的事情罢了,岂能当真?
“不要怀疑,这种事情的确存在,先前我也是不信,可待我亲眼所见这样的人后,我始知这种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
“谁?”
“申若雨。”
申墨竹反应最大,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一次,她在睡梦中无意间说漏了嘴,被我寻了端倪,事后细细将她调查了一番,竟然发现她的言行举止与以往大相径庭,而变化的分界时刻就是她被江湖杀手罗刹打伤以后。而罗刹亲口所言,他是见着她断气后方离开的……”
“即便她真是借尸还魂,那也只是万分之一的巧合罢了,谁能保证天儿能那么幸运,死儿还魂?”
唇边的纹路不由得加深:“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发现申若雨偶尔蹦出的奇怪语言从小鼠崽口里也曾听过,比如说,流氓。”
流氓?申墨竹和司寇殇面面相觑,不明其意。
我笑了,笑的开怀,看来小鼠崽唯独对我一个人讲过呢。
“我怀疑小鼠崽和申若雨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此事我有九分把握,剩下的一分,去拷问申若雨便可得知。”
水火不相容的三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休战,寻申若雨。
想申家倒台想的狂热的父亲怎么会放申墨竹离开?骂了我一声执迷不悟,指着我离开的背影气的跳脚,不断吼着要我拿下申墨竹。
对父亲的责问置之不理。早在事发之前申墨竹已经将申家重要人物分散开来,相关事宜都安排妥当,要一网打尽岂是那么容易?最重要的是,没了申墨竹,申若雨的下落我又如何能得知?
不费吹灰之力的寻得申若雨,各种逼问的手段尚未用上,没想到申若雨倒是识趣的告知了一切。
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勉强接受了她所言来自未来,还有那些会载着人飞的‘飞鸡’,还有那能带人潜水的‘亭’,以及那加点油就会跑的车。更让我们松了口气的是,若是这般说来,小鼠崽或许真的还活着。
申墨竹的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欲言又止,最终极为别扭的问申若雨:“那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我们这个世界的?”
“据她讲,应该是从一出生就来的吧。”
刷!我惊异的发现申墨竹的脸竟然新奇的红了!
我的脸色不太好看,司寇殇的脸色亦好看不到哪去,他和小鼠崽之间的故事的确是旁人所不能插足的,让人嫉妒,让人眼红,却也让人羡慕……
小鼠崽会回来的……
无论是我还是司寇殇抑或是那令人生厌的申墨竹都无不坚信。
虽不知与她相见的时日是几何,但是总有相见的一日,或许要等一年,十年,二十年……总会有那么一日,那浑身裹着灵气的她笑语盈盈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沉迷,将我诱惑……
当无数匪夷所思的巧合都前仆后继的将爷眷顾时,爷撑着下巴苦苦思考,是不是爷上上辈子在自己不知晓的情况下得罪了天上某位睚眦必报的大仙,所以这位无良大仙一得机会就疯狂的展开的报复计划,不亦乐乎的将爷折腾来折腾去,不将爷玩残就誓不罢休?
lcu病房里,床边监护仪、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麻醉机、心电图机、除颤仪、起搏器、输液泵等仪器一应俱全。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三十寸超薄的液晶电视,电视上荧幕上,一男一女穿着严谨,语调不带起伏的主持着新闻联播。最新时政新闻不是给怔愕在病床上的人以政治认识,而是让她朦朦胧胧的明白,现下是2010年。
一尘不染的被子因主人的过度震惊而被掀翻在地,床边上,是拔掉的气管插管和点滴的针头。双膝曲起,爷睁着大眼直直瞅着电视荧屏,脑海里百转千回,对老天爷给的这记惊天霹雳实在是消化不下。
这真真是上天跟爷开的极大的玩笑啊!
穿回来了……穿回来了……
风生水起的在大兴蹦跶了将近二十年后,再次穿了回来!令爷难以接受的是,爷的肚子这是咋的,胀气吗这是?
烦躁的将头发抓成鸡窝,想着莫名其妙跟来的东东,爷的眼神不由得再次垂下,盯着那凸起的肉,神情挫败。
这东西就是爷在古代活过的罪证,即便是爷想自我麻痹的麻痹的认为在大兴的二十年是场光怪陆离的梦,可一见这罪证,想法即刻就焉了,这罪证太过强大,足矣活生生的敲碎了爷自我编织的美丽谎言。
不是一场梦啊……
那将近二十年所经历的喜、怒、哀、痛、乐,流过的泪,受过的伤,淌过的血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而那些各形各色从生命长河流过的人物也不是梦里的虚无幻境,而是的的确确存在过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深深地镌刻在记忆深处,忘却恐怕是件难事,抹煞掉恐怕更是难上加难。一时间突然有些怨愤老天,作甚这么欺负人,穿回来时为甚不给爷一碗孟婆汤,喝了一了百了,也省得爷现今愁眉苦脸。
“啊!”前来探房的小护士猛然见昏迷数月的病人此刻正安然无恙的坐在病床上看电视,确切的说是瞪电视,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樱桃小嘴张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