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们害过的性命比他们吃过的盐还多,他们杀过的人加起来能堆满好几座城。对于在他们手里战败过的国家的百姓,除了女人他们有兴趣掳来玩乐,那些男人、孩子他们不加杀害,不是他们心存不忍,而是对这群人不屑一顾,连杀掉就嫌浪费了气力,脏了刀剑。可有一种情况例外……屠城。他们随大汗征战这么多年,屠城的次数是屈指可数的,只要敌国做的不是太过火,他们大汗是不会下达屠城命令的。一旦屠城,男人、女人、孩子、老人,更有甚者是牛羊家畜,但凡活物一个不留。为防止有漏网之鱼,杀戮后会一把火烧尽这座死亡之城,让滔滔大火结束这里浓烈的血腥……这是真正的屠戮,肆意的宣泄,血腥,残忍,却会令人上瘾,兴奋。
屠城,他们做过,屠国,他们闻所未闻。
依他们大汗的话似乎已有了对策,五日后就会攻下这块难啃的骨头,至于他们大汗的计策会不会奏效形势会不会如他们大汗所期待的发展他们不知,他们唯一知道的是,他们大汗怒了。
能让他们大汗下达屠国命令的,这非宇国究竟将大汗惹得多恼火。
只是,五日听起来是不长,可回头看看他们残余的士兵,在担忧而心痛的看着战场上死不瞑目的兄弟们,忐忑着能否坚持到五日后?
不管他们大汗究竟有什么好计策,当下应阻止我方一味挨打送死的战略举动才是,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都是他们萨达尔的子民啊!
“大汗……”
“报……哈达将军率军前来增援!”
“你说什么?谁来了?”
“哈达将军……”未等跪地通报的小兵讲完,司寇殇就凶狠的抓着他的领子如拎小鸡般将他从地上提起,狼般盯着他因呼吸不通憋得涨紫的脸,怒喝:“你说什么?哈达来了?没有本汗的命令他哪来的狗胆前来!”这个混账!哈达怎么敢,怎么敢不听从他的安排擅自离开他的女人和儿子!他不敢想,不敢想要是他们母子有什么……浑身微颤,他不知被哈达气的还是为自己刚刚不祥的猜测吓得,估计是后者偏多。光是想象他们母子浑身是血的模样他就痛的想要毁天灭地,要他们真有个三长两短,他真不知自己将变为何种的疯狂!
双脚腾空,被勒的透不过气,在司寇殇吃人的眼神中艰难的吐息:“属下……不……知……”
“你……”
“大汗快看!”左冥惊喜的呼声骤然响起,感情偏淡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惊喜的难以自抑,这让司寇殇不禁挑眉,冷着一张脸转了过去……
饶是他再镇定也难以叙述他此刻的惊讶!
他看到了什么?他竟然看到了他那以暴躁易怒出名的大将哈达,正拿着令他们头疼的敌国妖器,点燃后,抡起妖器利用他力大无穷的特点,冲着远处闭的紧实的城门用力扔去……
黑烟升起的瞬间爆裂声起,城门四分五裂!
半山上的他们呆如木鸡,战场的兄弟们直直瞅着畅通无阻的城口傻如呆鹅,城头上先前幸灾乐祸的敌军们目瞪口呆成泥胎雕塑,沿着城口一路蜿蜒的士兵们齐齐转脑袋与正往这里瞅的萨达尔骑兵们对视,似在做梦……所有的人都被这戏剧性的一幕震得眼花耳鸣脑不转,真的很戏剧,一连九日,萨达尔拼死拼活牺牲了多少勇猛的将士想要突破的城门就这么轰一下子开了,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么戏剧性突兀性的一幕!这在演戏吗这是!
震朔维持了不足半柱香的时间,戏剧主演者哈达率先反应了过来,抡着铁锤在半空划过几圈,粗嗓门吆喝:“兄弟们还等什么!冲过去!杀死这群贼兔崽子们,为我众兄弟们报仇!”吼完,狠狠一拍马屁股,喊杀喊打的一马当先冲向前去!
扛着过墙梯的士兵们扭头看了看可以直捣朝歌的城口,呆了几秒后,豪气的抽出刀剑,扔了过墙梯跟着他们哈达将军杀过去!城门都开了,他们还用费那劲进城?直接冲进入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战势在哈达的加入下急速发生扭转,先前的劣势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敌军已露败相,我军开始转败为胜,骑兵们纷纷入城,即使远在半山,他们依旧能听到激烈的厮杀声和骑兵们粗犷的吆喝声,激人热血沸腾,半山上不少将士看的眼红,持着刀剑蠢蠢欲动,纷纷请求加入战局。
一挥手应了他们的请战,抑不住的兴奋爬上了他们的眼角眉梢,迫不及待的翻身上马,响彻山谷的马蹄声此起彼伏,一条条赤膊汉子疾速而去,如猛虎下山,锐不可当!扬眉吐气的时刻,怎么能少了他们!这几日胸里憋得郁气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了,那些奸佞的贼子们,乖乖等着吧,瞪着老子们抡起大刀将你们的脑袋瓜如剁白菜一样一个一个剁下来,再堆成一堆,用你们对付咱兄弟的玩意来将你们脑袋瓜炸的连毛都不剩!
左冥自然免不了俗,眼见着众弟兄们死的冤,死的惨,连续几日的无能无力已经令他无比痛苦,窝囊了几日,此刻有了机会他自然也要宣泄!在得到大汗的允许后,他急不可耐的飞身上马,恨不得即刻能飞到战场上,杀他个畅快淋漓!
可无意间抬眼,他有些吃惊的发现本该喜庆的时候他们大汗表情却无比阴翳的盯着战场,斑驳树影或明或暗的投射于那抹血色身影上,渲染了些萧索,几许肃杀,还有几多落寞,几多莫名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