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你多管闲事!人家高不高兴消不消沉关你鸟事,你狗拿耗子,多管的哪门子闲事!
瞧吧,人家不领情,你管出事来了不是?
扭身就走,爷可不去淌这趟浑水,爷的小命金贵着呢,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可不能丢在这儿了!
“沈弟!沈弟!”边追边叫,王凌急的一把将前方人的胳膊抱在怀里,攥的那叫一个死紧,唯恐他的这根救命稻草给飞了,“江湖救急啊,沈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你以后还多不多管闲事了?”
头摇的如拨浪鼓。
“那我且相信你这一次,别高兴太早,能不能劝的那太子解开心结还是个未知数。”
“这个为兄不用担心,沈弟出马,所向披靡!”
“戴高帽子没用,你还是好好想想失败后的应对策略,这才是实际。”
“好好,这就想……”
觐见太子的时候,我们坐在外间,面朝内,对着一架八宝琉璃屏风。
琉璃屏风后隐约着一个模糊身影,毋庸置疑,是耗子。
这种情境,让爷想到了电视上朝臣私下觐见老佛爷的场景。
“开始吧。”
爷这厢尚在酝酿着开场白,屏风那厢就直截了当的开场,被人抢话头的感觉真是不爽。
“沈弟,开始了……”
“知道了……咳,太子殿下要节哀……”
话头冷不丁被人截断:“若你来只是跟本殿下说这个,那王凌他可以去挨军棍了。”
一层密密冷汗布满了王凌额头。
“沈弟……”可怜巴巴的望着爷,王凌只差在额头写上救命两字。
给了他一个爷会全力以赴的眼神,谈判继续:“听说殿下的侧妃是个聪慧美丽端庄贤淑玲珑静好善良可爱的女子……”
“谁说的!那个恶婆娘,臭婆娘,霸道嚣张,凶悍无礼,简直就是天底下最野蛮的婆娘!”屏风后的身影猛的起身,激动异常,身形未侧似乎有转出屏风的意图,可最终发出一声莫名的长长叹息,重新坐了下来,沉重的语气中似乎带了些落寞:“总之,天底下再也找不出像她一样坏的女人……”
王凌吁了口气,赞赏的看着爷。
而爷却莫名其妙,小耗子不该是这种沉重的语气啊,爷死了,他应该很高兴不是?
“既然她那么坏,那她死了岂不是罪有应得?”
刚吁了口气的王凌听罢这话,心咯噔一下,知道坏事了。
果不其然,只听屏风后一声怒叱,屏风轰隆一声被人踢翻,里面的人怒气腾腾的踩着倒地的屏风步步朝他们逼来。
“你给我闭嘴!敢诅咒本殿下的女人,你是何居心!她好与不好自有本殿下自有评论,何时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指点置评!你算个什么东西!”伴着怒叱他一脚踢上了前面人的肩膀,直将人从椅子上踹到了地上。
怎么也没料到这家伙的暴力倾向这么严重,丝毫不顾及第三者的存在,当着人的面就毫无顾忌的放肆他的暴虐因子,这冷不丁的一脚可谓结结实实,踹的爷肩膀麻木,隐约感觉不到痛了。
旁边王凌已经吓得在旁跪地连连替爷求饶,爷眼尖的瞅见他似乎有想着再来补上一脚的意思,当即一个驴打滚给躲了过去,嘭的一脚他揣在了木柱上,痛的他脸发青腿儿直打颤,只不过似乎是想在我们二人面前维持他太子的尊严,暂时尚无跳脚现象。
脚脖一紧,多了只手。
“沈弟,快,还愣着干嘛,快向殿下告饶啊!”
爷瘫在桌前硬是当做没听见,爷没一脚踢回去算他小子走运,还要爷向他告饶,我呸,没门!
司徒俊浩颤着脚站在原地,扈气的盯着爷,抿起的唇角偶尔牵动两下,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开口叫人直接将爷拖走了处理。
爷垂着眼儿力求将某人无视,与猪对眼简直就是侮辱视觉神经!
“啾啾……啾啾……”
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打乱了一室的剑拔弩张,翅膀扇动的声音扑棱棱的,顺着声音瞧去,一只通体翡翠绿嘴巴葡萄紫的怪鸟停在窗棂上,扭动着小脑袋,似乎在这个屋内巡查着什么,突然它乌黑的眼儿一亮,又响亮的啾啾叫了两声罢,脖子向后缓冲,鸟身蹲下向后,翅膀绷紧向后蓄势待发,突地,嗖的下如箭矢如流星冲着目标火速而去!
寝房里其中两人傻眼的顺着鸟儿飞行的线路移动目光……
一人不用移动目光,只需僵硬着目光不动就可以见着鸟儿飞行的全过程,因为,鸟儿的目的地貌似恰好就是她……
当这傻鸟撞上爷的胳膊昂着脑袋冲着爷啾啾叫个不停时,爷真的要歇菜了,这鸟大人是犯得哪门子神经,难道是觉得鸟生无望,自动投怀送抱要爷烤了它吗?
“甄黎鸟?生活在南疆的对紫菡花而啼的甄黎鸟?怎么出现在这?难道是哪家公子圈养的?”这厢王凌自言自语,那厢司徒俊浩眸色不断变化。
“王凌,你先出去。”
王凌大惊:“太子殿下,沈弟他……”
“本殿下让你出去!来人,将王凌公子送出去!”
叫嚷的王凌被拖走了,房里转眼间只剩下两人,一鸟。
“要不,你也令人把我也拖出去吧。”爷好心商量着,胳膊上赖着不走的鸟儿奋力的啾啾叫着,貌似也在应和爷的提议。
前方小耗子没有应爷的话,仅着明黄中衣的他看起来竟有些消瘦,尤其敞开的领子有几许水渍缭乱,与他凌乱的鬓发相得益彰,再衬着他下巴的青茬,眼眶的微凹,更彰显的他整个人有了些男人的沧桑感。才仅仅半月未见,再次见面,他给爷的感觉,似乎是一夜间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