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要抓的是我,所以只要我出来,他们就不会追着你们!”要是她早就想到这一层,就不会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了!
朝着萧魂一笑,不顾萧魂那撕心裂肺的嘶吼,艾妖妖望着前方冲去,只是不断地跑,不要命地跑,她只要跑的远,萧魂他们就会安全多一分。身后是粗声的追喊,艾妖妖浑然未觉,而她也没有发现,她居然能跑这么的快,比那些魁梧大汉更加的快,艾妖妖微笑,但是却听到一阵沙沙的声音传来,似是海浪的声音。
“妖妖……”坐在车中的萧魂绝望地嘶吼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留下他?她可知道,他就算宁死,也不愿意看着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萧魂将鲜血淋漓的腿从车子中拿出,就这样一步一步踉跄地走着,朝着那声音的方向追去,每走一步,都留下无数的血迹。
艾妖妖往前冲着,可是却突然急刹住了脚步,抬头看看一望无尽的前方,却发现那根本是走无可走,而身后的人,也追了上来,在她身后嘲笑着。
“我看你能跑多远!”身后的人得意的狂笑着,逐步逼近艾妖妖。
看着那些恶心恐怖的人,艾妖妖的脚步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还没有拿回她的东西,还没有帮郝蕾讨回公道,还没有……
她不愿意死,也不要死!可是身后,那是汪洋大海的悬崖,留在这里,是苟且偷生,而跳下去,却什么都没有了!不!她不会死的,不会!脚底下发出石子摩擦的沙沙声,每退后一步,就代表着和死亡靠近一步。只是,艾妖妖向前看了一眼,她,终是无法做到,不顾一切。
往后看着那片汪洋大海,艾妖妖心里默默地想着,如果能让她不死,她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得这样受人摆布,她不会再这样被人扼着命运的咽喉,她要成为别人的主宰!想着,艾妖妖深吸一口气,纵身跳下那未知的大海中。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只听见萧魂响彻天际的呼唤声,还有海水冰冷刺骨的感觉。
“妖妖……”萧魂声音沙哑地喊着,仰头躺在地上,眼里不断地流出晶莹的泪水,昏迷前的一刻,一直念着的,只是艾妖妖的名字。
但愿他能化作飞鸟,飞到她的身边。
一直在拘留所呆着的米敛,望着周围黑暗的环境,还有层层的铁牢,一种孤独悲戚又缠绕在心头,这样的黑夜,到何时才是尽头呢?
米敛不知道,不知道这样空虚寂寞的感觉,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或者这一辈子,他都摆脱不了这种噬骨的感觉,除非是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死亡!这一个词窜进米敛的脑海里,如果说,死亡,真的可以摆脱这一切,那么他,宁愿选择死去!如果这样,妖妖她,会不会重新看到他的心,原谅他,哪怕为他流一滴眼泪?
看着旁边放着的一个瓷杯子,米敛的眼神聚拢,然后又变得涣散。手慢慢地伸出,然后接近杯子的。啪地一声,杯子碎成一地,正当米敛想要捡起来的时候,门却打开了,一个守卫走进来。
“你,在干什么?”听到声响的警卫,不耐烦地说着。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小心把被子给撞掉了而已!”米敛笑着解释。
警卫见他态度良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米敛,又关上门出去。
米敛微笑了一下,弯身,捡起其中一片锋利的碎片,伸出手腕,慢慢地靠近,然后用力,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出现,立刻被深红色的血液充满,缓缓地,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
一滴两滴,然后慢慢的形成一个圈子,然后流满一地。米敛的手垂下来,整个人躺倒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天空,口中虚弱地默念。
妖妖,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就原谅我呢?但愿我们下辈子,不要再有这么多的恩怨,只是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第二天,因为警局一早发出那个寻人的告示,那个女孩一早就来到这里,解释了昨夜的事,而也表示,范汉良和米敛,是出于救人,才会打伤那帮流氓,对于这个,警局只是要求两人作出金钱上的赔偿。但是等到警卫进去找米敛的时候,却屡叫,不见米敛出现,警卫终于发怒地进去,看到的是一地的鲜血,已经有大部分干固了。
警卫顿时惊慌,呼唤着人来帮忙,在碰到米敛的身体时,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变凉,气息也相当的薄弱。
而寻找了米敛一整夜的萧珊,才一早上就接到医院的电话,说米敛在警局的拘留室里面自杀了。顿时萧珊的电话哐当的掉到了地上,而听到这话的苏敏,更是当场晕倒。
难道他们,连死都这样的有缘分?昨天夜里萧珊接到那些印度人的电话时,还庆幸着艾妖妖终于消失了,虽然这不是她原来的目的,但是现在死了,也一了百了了。但是今天,她却接到米敛自杀的消失,难道说艾妖妖,连死也阴魂不散地回来?
“是我的报应吗?”苏敏终于后悔,后悔十年前的决定,要是她当时没有想要报复,今天会不会不是这样呢?米敛接二连三的徘徊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
如果她不是硬逼着米敛去做这些他不愿意的事,也不会被艾妖妖这样的伤害,直到现在无法修复,要是这一次,他真的出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
“敏姨,你别紧张,小敛哥哥会没事的,一定会……”虽然萧珊说的坚定,但是颤抖的双手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害怕,医生说当米敛送到医院的时候身体已经冰凉,紧紧有一口气还在而已。但是萧珊却相信着,只要有一口气,就一定会没事!两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前,心里惶恐地等待着,时间每过一分,害怕就多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恍若一世纪般的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