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奸细，打进游击队 （2）
兰伯身着便服，俯在办公桌前，匆匆看着一份材料，看完急忙把材料叠好，藏进书架里，看看表，正是午夜十二点，他急忙打开收音机，从收音机里传来女播音员优美的朗诵声：“……尊敬的蓝色带子，您飘逸的舞姿美丽绝伦，给我带来了无穷的快乐！我将热烈地拥抱您！我还需要红色的带子，它将给我带来更加优美的旋律与快乐……”
兰伯聚精会神，迅速记录着广播内容……
警察局办公室。晨。
兰伯身穿警察局长制服，嘴叼雪茄，站在窗前，注视着窗外，只见与盖世太保情报官接头的西拉里走进门来，兰伯立刻向门外走去。
兰伯来到走廊，看到西拉里从收发室信箱里取出一封信，就迎面走了过去，主动搭讪：“早晨好，西拉里先生！”
西拉里：“早晨好，局长先生来这么早？”急忙向卫生间走去。
兰伯犹豫一下，也走进了卫生间。
西拉里走进厕所，急忙插上门，蹲到马桶上，匆匆拆开那封信，拿出一瓶显影剂往信纸上一抹，信纸上立刻出现一行清晰的字迹，传来兰伯的声音：“图已收悉。请尽快查清打进比利时上层的比奸，所需钱物，老地方取。”
西拉里看完信，连同信封一起撕掉，丢进马桶放水冲走了，起身打开门，不禁一怔，只见兰伯正在小便池前撒尿，犹豫一下，急忙向门外走去。
西拉里走出卫生间，疑惑地自问：“他为什么跟着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兰伯瞅瞅抽水马桶四周，发现一片信封纸屑掉在地上，捡起来丢进马桶，重新放水冲走。
警察局长办公室。日。
洛霍傲慢地指责兰伯：“局长先生，前几天，布鲁塞尔发生大规模的群众示威游行，警察局为什么不出来制止？”
兰伯微笑道：“您是说11月11日？那不是示威游行，那是群众在庆祝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日！我亲自请示了赫夫曼总督……”
洛霍：“总督同意群众示威游行？”
兰伯：“不，总督说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停战日，跟当前形势没什么内在联系，所以，让他们纪念去好了！洛霍长官，我觉得这对稳定比国形势是有好处的。您说不是吗？”
洛霍：“不，我认为这是对比利时群众的放纵！”
西装革履的西蒙，敲门走进来，一见洛霍在场，立刻热情地伸出手来：“洛霍长官，您好！我正要找您哪！”
洛霍热情地笑道：“公爵先生，您找我什么事吗？”
西蒙故作神秘地凑近洛霍，悄声道：“您上次要的几副名画，我已经弄到手了，而且，还给您弄到几件珍贵的古玩……”
洛霍惊喜：“噢，太好了！谢谢！”
西蒙：“不客气。……不过，兰伯局长，我今天可要向洛霍长官告你们警察局的刁状了！”
兰伯：“哦，告我什么状？”
西蒙：“你们警察局怎么养那么一帮饭桶？前几天，满大街群众在呜哇喊叫，怎么就不出来制止一下？”
兰伯笑道：“啊，刚才您没进来之前，洛霍长官正批评我呢。”
西蒙戏谑：“洛霍长官，您应该狠狠地批评他，要不干脆撤了他！”
洛霍笑道：“我撤了他，您来当这个局长怎么样？”
西蒙：“当然比他强多了，不信咱们就试试！”
三个人都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洛霍：“我得告辞了，再见！公爵先生，什么时候去拜访您？”
西蒙：“如果您明天有时间，我请您共进晚餐！”
洛霍：“当然。明天见！”
兰伯送走洛霍，回头关上门，小声嗔怪西蒙：“你怎么跑这来了？”
西蒙：“这是最安全的。”
兰伯：“你总是爱干冒险的事！”
西蒙笑道：“你我不是时刻都在冒险吗？”西蒙瞅一眼带来的皮箱：“你要的东西都在那里。”
兰伯打开皮箱，见皮箱里放满了钱及几卷旧画：“又是你做生意赚的？”
西蒙：“几副画是几位画家收藏的赝品。哎，前几次的画，他们没发现是赝品吧？”
兰伯：“目前还没有。”把皮箱放进铁柜，又从铁柜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西蒙：“让拉丽特立刻发出去！英方急需这份德国打进比利时上层的名单！”
西蒙惊喜：“你手下那个小伙子真能干！”
兰伯：“可他随时都可能没命！你转告拉丽特，让她千万小心！最近，盖世太保一直在追查几个来路不明的电波，有两个盟军派来的报务员已经被捕了！”
西蒙惊愕：“好的，我一定转告她！你也要小心，盖世太保最近一直在跟踪维克多！如果没有金铃同赫夫曼的关系，他们早对他下手了！”
兰伯：“这位中国女子真了不起，可惜我从未见过她！”
西蒙：“很漂亮，是一位东方美女！”
兰伯笑道：“哦，那我更想见见她了！”
西蒙：“以后会有机会的……”
拉丽特酒店餐厅。晚。
几名老年鼓乐手穿着节日的盛装，疯狂地吹奏着一支欢快的乐曲。法克力申带着一帮官兵在兴高采烈地喝酒，嘻嘻哈哈戏说着苏联战场的情况。
“他妈的，莫斯科怎么还没攻下来，我都着急了！”
“你急什么？你又不是元首！”
“我着急搂着俄国娘们儿睡觉啊！”大家顿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坐在另一张餐桌前的西蒙一副绅士派头，手拿酒瓶走过来，热情道：“各位长官，辛苦了！来，我来敬各位一杯！”
官兵们纷纷向他举起酒杯。法克力申：“请问先生……”
西蒙：“啊，鄙人是西蒙公爵！”
官兵们顿时惊讶得面面相觑：“噢，公爵先生？”
法克力申：“您好！见到您很荣幸！”
西蒙：“认识各位，我也感到很荣幸。来，我敬各位一杯，这是比利时最好的红酒！”
官兵们兴高采烈：“噢，谢谢！”
西蒙：“来！干杯！”西蒙同大家碰杯，嘻嘻哈哈一饮而尽。
酒店地下杂物室门口，拉丽特母亲坐在板凳上慢条斯理地摘菜，紧张地倾听着楼上传来的鼓乐声。从杂物室里传来“嘀嘀嘀，嘀嘀嘀”的发报声。鼓乐声与发报声交替回响。
杂物室里，堆满了杂乱物品，拉丽特坐在酒桶后面，头上沁满汗珠，在聚精会神地发报。
“嘀嘀嘀，嘀嘀嘀”，这充满节奏的发报声，传出狭小的地下室，穿过喧哗的餐厅，传向遥远的天际，穿过千山万水，飞过炮火连天的战场，传到英国某情报机关，一名英方情报人员在紧张地接收电报——
盖世太保技侦处。晚。
安德鲁和洛霍等人紧张地盯着扫描仪。洛霍指着光点：“长官，快看！又出现了！”
安德鲁盯着光点：“这正是艾得利蒙小镇方向！”
洛霍：“怎么办？”
安德鲁：“这次一定要抓住这个该死的发报者！”
洛霍：“我立刻给艾得利蒙驻军打电话？”
安德鲁：“不！任何人都不要惊动！上两次的失败就是因为打了电话，命令官兵立刻出发！”
洛霍：“是！”
官兵们纷纷向门外跑去。安德鲁和洛霍也匆匆向门外走去。
盖世太保司令部门前。晚。
一帮盖世太保纷纷跳上军用汽车，安德鲁和洛霍跳上一辆吉普，两辆汽车呼啸而去。
在盖世太保司令部马路对面的一扇窗子里，有人悄悄地注视着这一切。
拉丽特酒店。晚。
乐队在疯狂地演奏着乐曲。西蒙同官兵们仍在狂欢畅饮。
吧台前的电话突然急剧地响起来，“铃铃铃――铃铃铃――”
侍者急忙来接电话：“请问找哪一位？……啊，对不起，拉丽特小姐不在，请问……啊，好的，我一定转达！”侍者立刻将一只红色酒杯倒挂在吧台杯架上，转身向里间走去。
西蒙注意到红色酒杯，拿起酒瓶，给官兵们继续斟酒：“来，大家再来一杯！”
侍者匆匆走进厨房，对正在上灶的加里急切地耳语。加里急忙用勺子敲敲灶房旁边的铁管子，发出“当当”的响声。
拉丽特母亲一听管子响，急忙推开地下室的门，对正在发报的拉丽特说：“快！”
拉丽特迅速收起发报机，把报箱塞进一只大酒桶里，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往脸上擦上点儿脂粉。
拉丽特手拿两瓶酒，若无其事地走出来，西蒙一见她出来，立刻向官兵们歉意地笑笑：“对不起各位，失陪了。再见！”西蒙拿起礼帽，向门外走去。
法克力申热情地说：“再见！公爵先生，谢谢您的好酒！欢迎您再来！”
拉丽特手拿一瓶酒，来到官兵的餐桌前，热情道：“来，我来敬各位一杯！”
官兵们又掀起一阵兴奋：“噢，好极了！”
“美丽绝伦的女老板给敬酒，我们感到格外荣幸！”
维克多家门前。晚。
盖世太保的汽车疾驶而来，到维克多家门前戛然停下。盖世太保纷纷跳下车，迅速冲进维克多家院子，进院就拼命砸门。
维克多家客厅。晚。
老人惊惶失措地打开屋门，洛霍二话不说，带人直奔地下室，一脚踢开地下室的小门，见里面漆黑一团，用手电四处照照，屋里空洞无人，回头又冲进维克多的房间。维克多正在桌前画画，头都没抬，嗔怪地问道：“谁这么没礼貌？”
洛霍：“维克多先生，你好！”
维克多这才放下画笔，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来：“洛霍上尉，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洛霍扫视着墙上挂着的几幅金铃的人物肖像，狐疑：“维克多先生，请问金铃小姐在哪？”
维克多微微叹口气：“走了，被你们放出来第二天就走了。”
洛霍微愕：“去哪了？”
维克多：“她没说，也许去了巴黎，也许回中国了……我说不准。”
洛霍匆匆推开金铃卧室的屋门，打着灯，屋里空空如也，床上罩着防尘罩单。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抹一把桌子，发现手套上沾满了灰尘，立刻转身下楼。
拉丽特酒店。晚。
安德鲁和洛霍匆匆走进屋来，正在开怀畅饮的德军官兵立刻放下酒杯，纷纷起立。
法克力申急忙敬礼：“晚上好，长官！”
安德鲁盯着法克力申，抬手给他一个嘴巴，打完，转身离去。
法克力申怔怔地愣在那里，半天没寻思过味来，好一会儿才冲喝酒的官兵们气恼地骂一句：“混蛋！还愣着干什么？”
郊外公路。晚。
洛霍驾驶着吉普车，安德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阴沉着脸在沉思。
洛霍：“那个中国女人已经离开维克多家了。”
安德鲁：“去哪了？”
洛霍：“他说不知道，说也许回中国了……”
安德鲁：“看来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洛霍惊愕：“您是说，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安德鲁：“完全可能。”
洛霍：“明天我就开始调查，一定把这个混蛋抓出来！”
安德鲁：“那需要时间。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查出里伯河特游击队的老巢，他们总是让我们不得安宁，不是炸军火库，就是劫军列……必须尽快把这股抵抗力量彻底消灭！我已经想出了一个主意……”
洛霍望着安德鲁……
森林里游击队的秘密驻地。雨夜。
林高树密，杂草丛生，一幢被炸过的废楼底座隐蔽在树丛中。
废楼里，一排脑袋躺在简陋、潮湿，四处漏雨的地下室里酣睡，身边放着枪支。用布帘遮挡着的一角，睡着玛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