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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交警赶忙向司机致谢:“多谢你理解支持,先把这位兄弟带到都江堰再说,至于还能不能进到汶川,要看那边的情况。”司机赶忙对交警说:“不用谢!我知道你也是为了帮助这位兄弟,他的孝心可贵啊!在这种时候大家能帮的就帮,我也是开车回汶川看父母,现在联系不上我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果那边交通能通行的话,我负责把这位兄弟带到汶川。”一听司机说出这样的话,梁飞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警察同志、师傅大哥,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警察安慰梁飞:“我们是人民的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的,现在你什么也不要说了,路上小心点,争取早日找到你的亲人。”

梁飞搭着便车终于在天黑时来到了都江堰,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惊呆了。因为都江堰离地震中心汶川最近,那儿也成了重灾区。那里到处是倒塌的房屋,人们慌慌张张地在大街上没有目的地走着看着,一些群众被陆续从垮塌的房子里救了出来,有些已经停止了呼吸,他们的样子惨不忍睹。压在房屋下面的人还在不停地呼救哭泣。余震连绵不断。人们的情绪无法稳定,收音机里不断传来地震灾区的最新情况:“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受胡锦涛总书记的委托这时也赶到了都江堰,看到了灾区的情况,得知通往重灾区汶川的道路已经中断,一切车辆再也无法前进,温家宝总理决定马上在都江堰就地搭建帐篷,成立了抗震救灾指挥部,明确强调,想尽一切办法,早日打通都江堰到汶川的生命通道,早进重灾区一分钟就可能多救活一条生命。全体救援人员要尽最大的努力,不惜采取任何代价,用一百倍的努力来抢救灾区人民的生命……

天上下起了大雨,温总理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上了大街,街上站满了避难的群众,他们在风雨中惊慌向四处张望。妇女手中的婴儿、站在地上的孩子饿得拼命地大哭大叫,任凭父母们怎么哄孩子还是在不停地哭闹。

看到那一切,温总理心情沉重,他马上做出了批示:“要求各部门,马上解决实际问题,先把奶粉送到这些孩子的父母手中,不能让孩子挨饿、让孩子受苦。现在正下着大雨,天气又冷,大家坚持一下,过一段时间情况就会好的。我们正从各方面调运帐篷和生活必需品。房子裂了、塌了,我们还可以再修,只要人在,我们就一定能够渡过难关,战胜这场自然灾害。”听到温总理温馨的话语,人们的心里踏实了很多。

雨仍下个不停,垮塌的学校已经是面目全非了。救援人员不停地在紧张地忙碌。这时,一个个孩子被救了出来,他们满身是血,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他们死得很痛苦,看到自己孩子的遗体,父母扑了上去抱住了孩子的遗体哭得死去活来。废墟下一个个求生的孩子们拼命地哭喊着,一声声的呼喊撕碎了在场每个人的心。没有找到孩子的父母们情绪更加激动起来,恨不得自己冲进去营救孩子。余震还在不断地持续,旁边的瓦砾不停地往下掉,情况一下子又变得紧张起来。一个家长要往废墟里钻,救援队员为了阻止她行动,自己的脸上划破了好大一个口子。随行的医务人员马上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之后又继续作战。

一直在四处视察灾情的温总理看到那样的情景,马上要冲到营救现场,陪同的工作人员赶忙拉住了他。温总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默默地向工作人员摆了摆手,不由分说地爬上了救援现场。救援人员惊讶万分,不停地告诉温总理:“总理,这里太危险了,您不能来啊!”温总理禁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紧紧地握住了救援队员的手说:“要说危险,应该是这些被压在下面的孩子才危险,你们所有人都辛苦了,我代表党中央国务院来看看大家。”听了温总理的话,救援队员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不停地向温总理保证:“请总理放心,我们争取以最快的时间救出这些孩子们,保证孩子的生命安全。请所有孩子的家人们配合我们的工作,你们先冷静下来。”孩子家长慢慢地安静下来,可废墟下孩子们还在不停地哭喊。

温总理弯下了腰,看了看废墟中的孩子,激动地安慰他们:“孩子们,我是温家宝爷爷,你们不要哭闹,一定要挺住,救援队的叔叔在想方设法营救你们,你们要做勇敢的孩子,救援队的叔叔一定会把你们救出来的。”看到那样动人的场面,几个孩子家长突然拉着温总理的手跪下,说:“温总理,您辛苦了!我们代表孩子们谢谢您!谢谢您!”温总理赶快拉起了孩子家长,说:“灾害无情人有情,只要大家万众一心就一定会战胜自然灾害,党中央国务院,全国人民都在关心着灾区人民。”

由于通往汶川的公路不能通行了,梁飞坐在车里情绪很激动。司机开着车在都江堰城里来回游荡,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只希望能马上得到消息,通往汶川的公路通了,那样他就可以马上开车回家寻找自己的亲人,但等来的却是一个又一个让他失望的消息,汽车里的收音机里不停地播送着汶川灾区的人员伤亡情况。这时,雨越下越大,听着伤亡的人越来越多,梁飞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车窗,然后大哭起来。司机赶快安慰梁飞:“兄弟,你冷静点好不好?到了这个时候急有什么用啊?谁家没有父母亲人?手机打不通,他们是生是死我们也不知道啊!你这样一闹,弄得我的心里更难受。”梁飞急得用脑袋去碰车门:“我不是人,我真的不是人,要是我没有离开我的孩子和奶奶,天天守在他们的身边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会保护他们的。现在他们一个是老人一个孩子,谁去帮助他们啊?如果他们真的有个什么不幸,我就是罪人。大哥,现在我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他们的身边,用我的命去换回他们的命。”

这时,收音机又传来了新的消息,通往汶川的公路由于地震导致山体大量滑坡,很多路全部被大山掩埋了,所有往重灾区的车辆和救援人员都无法再前进了,各方面正在想方设法调集各种大型机械设备,抢修公路。

司机叹了口气说:“今天我们是回不去了,先在都江堰避一避,等公路修通马上冲回去。”梁飞大吼起来:“等把公路修好了,我儿子和奶奶的尸体早已经臭了。”司机把车上的收音机声音调得越来越大,说:“兄弟,不要那么悲观好不好?说不定你们家没事的。你听听,温家宝总理受胡锦涛总书记的委托,已经来到了都江堰,正在现场亲自指挥抗震救灾呢。党中央和国务院时时都在关心着灾区人民!”梁飞生气地说:“那些你也信?”司机赶快指了指车上的收音机说:“兄弟,你听听,温总理的声音,他说了,要想方设法抢救灾区的群众。公路中断,国家已经派出了很多架直升机进入汶川查看灾情,抢救那里的伤员。”梁飞的情绪更激动:“我们那里山高路陡,谁能看到那里啊?我不信,我不信,没有人会去救我的儿子和奶奶,他们一定出事了!”

看着梁飞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司机一边劝着他一边开着车在街上走着,他在寻一个安全的地方想把车停下来休息一下。这时,司机把车开到了一个垮塌的医院旁边,那里出现的情景让梁飞和司机都惊呆了。地上放了一些地震中遇难者的遗体,遇难者的亲人们哭成了一团。幸存下来的医生护士们虽然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他们没有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在外面临时搭建的帐篷里为病人疗伤。由于情况特殊,不断送来的伤员越来越多,一些医生护士还在不停摇晃的房间里去寻找急需用的药物和医疗器械,以便及时给伤员做治疗。这时,一个医生刚刚从房间里抢出了一大堆药品,突然一下子晕倒在地上,一边的医务人员赶快对他进行抢救。正在到处察看灾情的温总理赶快走了过去。

在场所有人员都呆住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温总理,这里太危险,您老到安全的地方去歇歇吧!”温总理向大家挥了挥手,说:“紧急关头,大家都奋战在第一线,我能休息吗?你们辛苦了,我来看看大家。”

这时余震又开始了,温总理一下子被摔了一下,手背上冒出了一些血迹。医生赶快给他包扎。眼尖的司机突然看到了温总理那熟悉的身影,他激动地大喊起来:“温总理、温总理在那儿!”梁飞随着司机手指的方向看去,他顿时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然后自言自语起来:“我会不会是在做梦啊?温总理真的来到了灾区?他还就在我们眼前!”

温总理还站在那里不停地安慰着那些灾区的人民,梁飞赶快叫司机停了车,然后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温总理又对大家说:“请大家不要着急也不要惊慌,人命关天的事,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难过。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尽全部力量去救人,废墟下哪怕还有一个人,我们都要抢救到底。请相信我们的国家和政府一定会把人民群众的生死安慰放在第一位。汶川那边的情况还不太清楚,我们一方面组织各方面力量抢修生命通道,一方面调动直升机进入汶川,一方面还要组织先遣部队徒步开赴地震中心汶川……”听完温总理的话,梁飞突然哭了起来。

司机走过去拉住了梁飞,说:“兄弟,这下你相信了吧?国家领导人那么大的官都亲自来到了我们灾区指挥救灾,我们的亲人都会没事的。”梁飞不停地点头,然后大声地吼了起来:“我知道,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既然有先遣部队都徒步进入汶川,我也要去。”司机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梁飞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第7集)目击现场

李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汶川发生了特大地震,李楠他们成天也忙得不可开交,他也担心妻儿的下落,不停地给妻子打电话,但一直没有打通。这天,李楠他们接到了上级的命令,马上要抽一部分人去彭城灾区,那边也传来最新消息,人员伤亡非常严重,百分之八十的房子已经倒塌,很多人还压在废墟下面等待营救。单位除留少部分人在家正常工作以外,其余人员去灾区参加抗震救灾工作。领导开始念救援人员的名单,全体干警都全神贯注地盯着领导,念到名字的干警都站了起来,他们准备马上出发。这时,李楠也站了起来,他态度坚决地请求领导同意他也去彭城救灾。

领导看了看李楠布满血丝的眼睛很是心疼,他不停地安慰李楠:“我知道你是一个优秀的人民警察,可你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妻子孩子也联系不上,这次你就别去了。你就在家值勤,一旦有家人的情况你好马上去看他们。”李楠不停地摇头,说:“现在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彭城灾区伤亡那么严重,多去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我以一个共产党员的身份要求去灾区救灾。局长,你答应我吧!呆在单位我会更难受的,至于我的妻儿,那边也去了很多救援部队,我相信他们会没事的。”看到李楠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局长再也无法拒绝李楠的要求,他再次看了看李楠,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郑重地对他说:我破例同意你的请求!李楠,你是好样的,我没有看错人。”李楠赶紧向局长行了一个军行,然后跟着其他警察一起往彭城灾区驶去。

再说王梅抱着梁超拼命地往教室外面跑,可他们还没有跑出教学楼,教学楼轰然倒塌。王梅和梁超被埋在了下面,厚厚的预制板把王梅的下半身压得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她一次又一次地痛得昏死了过去,一次又一次地被怀里的梁超喊醒。她努力想挪动一下自己的身子,可发觉用了很大的力气也动不了,全身只感到钻心的疼痛。梁超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灾难吓住了,他不停地哭喊:“老师,我怕,我怕,我要出去,我饿得受不了。”王梅不停地安慰着受了惊吓的梁超:“你要勇敢,有老师在你什么也别怕!坚持住就有人会来救我们出去的,到那时我一定会给你做好多好吃的东西!”梁超哭得很厉害了,他边哭边问:“老师,李峰弟弟呢?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啊?他不是叫你去救他吗?老师,他现在怎么样了?”王梅心如刀绞:“我是想救李峰啊,让你们都全部跑出去,可来不及了,现在你什么也别想,一定要坚持住,只要一听到外边有说话的声音,你就赶紧喊,外面的人发现了我们就会来救我们的。”梁超边哭边点头,说:“老师,我一定要活着出去,还要去找李峰弟弟。”

梁飞离开了都江堰,他拼命地往汶川方向跑,地处在半山腰的都汶公路已经被山体塌方覆盖了,四周是高山峻岭,下面是涛涛的河水。桥梁被毁,一辆辆被地震时炸翻的车辆还残缺不全地停在那里,前面还有一些被堵住的车辆,受伤的司乘人员痛苦地在那里挣扎。抢险队员们开着重型挖掘机、装载机、推土机等装备到达了目的地。一些救援队员开始操作机械设备,一些人赶快去营救受伤的人员。从乱石中把他们一个个的伤者抬着背着来到了公路通畅的地方,120救护车把他们马上载走了。余震连绵不断,山上摇摇欲坠的石头时不时地往下掉。为了争分夺秒地赶时间,在施工路面狭窄的情况下,两台挖掘机在对着工作。顿时,尘土飞扬,机声隆隆,突然,一辆挖掘机的前轮向悬崖边滑去,下面是滚滚湍急的岷江水,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尖利的叫声。幸好,一堆乱石阻挡住挖掘机,大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梁飞满身是汗地跑到了那里,看到那一切他呆住了,马上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他急得还要往前冲。一个抢险队员一把抓住了他,说:“前面已经没有了路,你怎么走啊?我们正在加班加点地抢修,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梁飞大吼起来:“呆在这里回不了家我比死还难受,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能走到那里算哪里。”说完,梁飞推开抢险救援队员还要往前冲,这时山体又开始滑坡了,一些石头纷纷地往下滚。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抢险救援队员大喊了一声“危险”,就把梁飞推到了一边,山上掉下来的石头砸在了抢险救援队员的身上,鲜血染红了他的全身。现场指挥马上命令:“快、快、快,马上送去抢救。”

梁飞吓得不知所措。现场指挥狠狠地拉了梁飞一下,说:“你还站着干什么?赶快帮着把伤员抬到能通车的公路上去,再来捣乱我饶不了你。”

梁飞帮着把伤员抬到了公路上,大家都在忙碌,梁飞也赶快去帮忙,忙完了以后,梁飞又渴又饿。一个志愿者拿出了身上仅有的一瓶水和一包饼干分着吃,当分给梁飞的时候,梁飞怎么也吃不下,只是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志愿者看了看梁飞,然后又把饼干塞给了他,说:“大哥,今天你也够累的,我们身上只有这点东西了,先吃下好好地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明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梁飞激动地问:“我看你们也像大学里的学生,谁要你们来这里受苦的啊?”志愿者摇了摇头,说:“没有谁叫我们来,是我们自己愿意来。国务院总理都时时关心着灾区人民的生命安全,我们不该来尽一点力量吗?大哥,你为什么哭啊?”梁飞想说什么,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志愿者又对梁飞说:“大哥,快把东西吃了!走到了一起我们就是朋友就是兄弟,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也一样的帮助你。”梁飞拿着志愿者给他的饼干边吃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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