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任认定了男子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但机器发展到如此以假乱真的地步还是难以置信。或许，那个男子只是个面瘫……这只是牟任残存的幻想。
相对于机器，牟任和真人打交道的经验更加足。
“说吧。”
机器，说不定和真人相比还是会有些不同。也不知道它发展到何种地步了，或许可以……
“大哥，你不是人……对吧？”
牟任冷不防的一句话惊了男子一下。他愣住了，笑容也消失了，似乎在思考这没头没脑的话。很快，他又戴上了笑容。可是，这笑容已非之前，有些惊异，但更多的是轻蔑，一种傲视一切的轻蔑。
男子，笑着看着牟任，似乎在看着一个将死之物，一个垂死挣扎的小蚂蚁。
牟任连忙说道：“大哥，这个吧，有话好好说，有些事我还没和你交流呢。”
看到男子的杀意减轻了，牟任继续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抗议者的住处？”
“是。”
“东湖路。”
“说，东湖路很大。”
“大哥，我会说的，不要急嘛。诶，诶，大哥，别激动……你看反正我都要死，你能满足我死前一个愿望吗？”
男子迟疑了一会儿，身体僵在原地，黑色的瞳孔缩小，颜色也变淡了。半晌，他微笑道：“你有1分钟，说吧。”
“我去，才1分钟！”
“58，59……”
“好，好。”牟任润了润嗓子，郑重地说道：“大哥，你能和我讲讲你们机器人吗？”
男子听闻后，笑容迅速地消逝了，瞬间一股无形的杀气从身上爆发出来，压得牟任心口难受。
“大哥，大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男子不为所动，不过很快杀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就这么短时间，牟任也被闷出一身的汗。
男子恢复了往常的招牌笑容，不紧不慢地数到：“43，42，36……”
“我去，不带这么玩的！”牟任心中大惊，事实似乎超出了预期。虽然本质上还是一台冰冷的机器，但它远比牟任想象中更“狡猾”。
“30，29……”
“大哥，大哥……”
“24，25……”时间滴滴地走着，在男子机械的报数中悄悄流逝，走得是如此坚决，不留一丝情面。
完了，此身要交代在这里了……牟任心中惶恐地想着，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如此的真实，是如此的近，而不单单是一个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