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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街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顿时感觉更加热闹,初次来到这个地方,感觉什么东西都很新奇。

正在研究着那个糖人是怎么做的,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她回头看了过去,好多人围在不远的地方,不时的还听到有人叫骂的声音和有人哀求的声音传来。

我拉住了一个正要跑过去的人问:“那边出什么事情了?”

那人也一头雾水的看着我说:“不知道呢,正赶过去看看呢,要不,你也一起过去看看。”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也跟随着他们跑过去看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本来在电视剧和小说中常常看见的情节,居然活生生的摆在了眼前。

“卖身葬父。”

她看着牌子上挂着的几个大字,擦亮了眼睛再往那跪在地上的男孩看去,虽然他穿的衣衫褴褛,头发也乱哄哄的,可是那张俊俏的脸蛋,还是能看的很清楚,看他的年纪,应该年纪相仿,想到小小年纪就遭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顿时有些可怜他了。

不过……这么俊秀的男孩子“卖身葬父”,不会是骗人的把戏吧?电视剧小说里头,这样的情节也不少的啊!

还是先看看清楚了情况再定夺,更何况,此时她身上根本就连半个铜子都么有,有心也无力了。

“各位叔叔阿姨行行好吧,我爹已经走了三天了,求求你们了。”暮晴天看着这个人,若他真的是卖身葬父,那倒是孝心可嘉,也实在是可怜,只可惜自己也还是人家的丫鬟,买个糖人的钱都木有,哪里买得起一个真人?

围观的人都只顾着来看热闹,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有心来买他。这个小伙子虽然长相清秀,可是却是个男孩子,要是换了是个容貌清秀的女孩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抢了呢,看来这个世道却是有些“重女轻男”了呢,她点着头,看着地上的小男孩,冒出如是想法。

“让开让开……”

人群中被动分开一条道儿,从后面走来了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看他那身走起路来一闪一闪的肥肉,就没什么好感,她马上想起来了一个成语“脑满肠肥”,估计就说的这个人了。

那胖子迈着宽大的步子,走到跪在地上的男孩子面前,蹲下身去看了看男孩子,脸上分明有着不怀好意。

“哟,是个小子。”

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猜想着这个胖子会怎么做,会买下他回去当下人,还是……

“这位少爷,请你行行好吧!我力气很大的,什么事儿都会做的,您就买下我吧。”那少年是一看这个人肥头大耳的,身边又跟着几个随从,觉得是个有钱的主儿,开口哀求他。

那胖子一听少年的话,逗趣儿的蹲下身来看着他:“伺候爷床上的事儿你会吗?”这分明是想调戏人家这个清纯少年,周围围观的人群都笑了起来,少年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不再出声。

“说啊,你会不会啊?你要是会的话,老爷我就买你回去。”

人群中发出更大的笑声,而地上的少年头低的更低了,不敢抬头。那胖子也正好哗众取宠,站起身来一脚就将那少年踢到在地:“小子,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儿,就敢求老爷我买你。”

此人仗势欺人,欺负弱小,根本就是一卑鄙龌蹉之人,实在让人忍无可忍,暮晴天心下对此人可憎可恶,这是对一个人尊严的侵犯,一向热心肠的她,哪里容得下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

“下流……”她蓦地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站在她面前不远的胖子听见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眯细着眼睛,他眼睛本来就不大,此时一眯起来,只看得见两根细小的黑线。

“丫头,你刚刚说什么?”

她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跟本就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时何地了,于是挑衅着他就又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你下……流……”

作为一方恶霸的胖子一听她的挑衅,像是得了兴致,转过身来对着她:“哟呵,死丫头,你敢说大爷我下流!”

“如何不敢,要不,再加上两词儿。”她嘴角弯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紧盯着暮晴天,说话都说不利索:“什……什么?”

“龌龊……败类……”暮晴天看着他,嘴型一字一顿的吐得很清晰,这下,围观的人可都在看着他笑,都在笑他了。

他恼羞成怒,挽起手袖就想要打她,她也仰着头等着他的手打下来,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愣不会给他打的。

谁知,他扬起手来,却没有打下来,反而眼睛直直的看着暮晴天,眼睛睁得老大,这回轮到暮晴天奇怪了,疑惑的看着他:“你看我干什么?”

他笑了,收回扬起的手,笑嘻嘻的看着她,色眯眯的小眼睛盯着暮晴天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丫头,长的挺漂亮的,跟我回去做我十九房姨太太吧!”

一听这话,她讽刺的冷笑了一下,胸中的火顿时就大了,竟然敢叫姐姐去给他做姨太太,竟然还是第十九房,也不照照自己是神马尊貌。

暮晴天朝着人群就大声问道:“大伙儿有谁带了镜子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就不知道暮晴天这当下要镜子干什么,都摇了摇头,胖子也好奇的问她:“你要镜子干嘛?”

暮晴天轻视的看了他一眼:“好让你照照,看看你自己是块什么料子,什么货色。”

他身边的一个随从马上在他耳边说:“老爷,她这是在骂你呢,说您不是好货色,配不上她。”

胖子脸色一下铁青,瞳孔瞬间张大了:“你竟敢骂老子,你……”

暮晴天冷冷笑了一下:“骂你怎么了?骂你还算抬举你了呢。”

“你……你……你你……”他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扬起手来就朝她抽过来。

他的手还没有抽下来,就已经先被一个人抓住了,暮晴天定睛一看,原来是司徒越泽,他什么时候来的?

“你小子又是谁?是不是想跟他一起挨揍?”

司徒越泽甩开他的手,走到她身边,面容冷峻:“动我司徒越泽的人,是不是该先问问我的意思?”他这是在保护她。

胖子一听来人是天下第一富商司徒越泽,吓得后退了几步,这个人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缓过神来,马上变成了笑脸:“原来是司徒少爷的人啊,难怪如此特别,今日小的多有冒犯,司徒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吧。”

听着胖子的奉承话,暮晴天在旁边说了一句:“变色龙。”

胖子听了也只是赔笑,不敢多言,司徒越泽也自是听到了,也不说什么。

“即便这样,今日之事就到此结束。”然后就朝人群中走了出去,仿佛还听到人群中多少少女叹气的声音,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们一眼,不知有多少女子样懊恼死了,要是知道今日在街上会遇上司徒少爷,一定打扮得美美的来上街,说不一定就会被他看上,即便让他多看一眼,也是件幸福的事儿啊!

暮晴天跟在他身后也走了出来。

“只不过出来逛街,竟然也会给我惹麻烦,你还真了不起啊。”

她极力力争:“这又不是我的错,是那个胖子太霸道了嘛,你没听说过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一种美德。”

他突然在面前停下来,害的暮晴天差点就撞上了他:“那你身上的美德还真是不少哦!”

他这是在讽刺我吗?暮晴天白了他一眼,马上闭嘴。

“你能借我点银子吗?”她试探的跟在司徒越泽身后道。

“你要银子做什么?”司徒越泽头也不回的问她。

“要钱自然有我的用处,借点给我吧,我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给你的。”

司徒越泽停下脚步,俊眉一挑,唇角弯出笑意,淡淡的。

“你要多少?”

这还真借给她了?她心中暗喜了一下,道:“你有多少便给我多少,反正我一定会还清你的。”

司徒越泽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虽然不知道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但他还是借给她了,这些钱于他而言,小钱。

暮晴天接过他手中的银票,激动的笑着:“谢谢你了。”然后转身跑去了。

司徒越泽一直看着她把那些银票送到了跪在地上的小男孩手中,说着些什么话,小男孩跪在地上给她磕头,双目噙泪,隐隐可听到感谢的声音。

司徒越泽的笑停在了脸上,第一次发现暮晴天有颗善良的玲珑心,若是自己方才来晚了一点,不知道她如何摆脱那胖子。

向他走来的暮晴天脸上笑的灿若桃花,阳光满面。

身后的小男孩手中拿着那些银票,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直直看着暮晴天的背影,心中牢记着她方才说的话。

“快去将你爹爹好生安葬了吧,你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你九泉之下的爹爹死也瞑目了。”

“要好好活下去,按照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活出你自己的一片天空。”

“你面容锦绣,全身一股书生气,想必寒窗苦读多年,可别荒废了,打起精神来,说不定将来黎国会有你一片天地。”

她说的话中,是在安慰他,鼓励他,支持他。

他将她的话紧紧记在了心里,直到多年之后,他权倾朝野之时,还清晰的记得,那一日,明眸善睐的她对他的箴言。

帮助了有困难的人,她心情格外好,边走着,还边哼着小曲,不时的看看街上小摊上摆着的饰品,真的好别致。司徒越泽听着她哼的小曲,嘴角的笑久久停住,这是哪里的曲调,怎么从未听过?暮晴天突然停下来站在一个卖珠花的摊前看,手中拿起一支清雅的簪子,眼里满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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