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宾馆的床上，艾悦用眼睛白着成筝，说，你有宝气，那种场合，突然发笑，你什么意思呀，别人以为你轻浮。成筝说，哎，在水里，我突然想起一则新闻，说一少女泡了男女混合温泉，结果一男子的精子直接游到这少女的子宫里，而这少女又恰恰是排卵期，在适宜的温度中受孕了。所以我在那会想，你会不会在这温泉里怀孕。艾悦脸上泛起笑意，说，要怀也是你怀呀，我体内有环。成筝说，你少恶心，这些个男人。她说有意思，如今的男人都成祥林嫂了，话题一打开便说前妻的不是，曾经的婚姻像是胁迫的。什么男人。
四
第二天回到家。接着上班。艾悦在证券公司上班，从玻璃窗看去，交易厅人声鼎沸，时常悲喜交加。来这的人一般是中老年人，每天上班一样，准时到，中午也不回家，就一盒饭打发自己。那天有一重大利空消息，印花税由千分之一增到千分之三，股票指数哗啦啦地往下跌，电子屏幕上一片深绿，所以股民的脸也是绿了，那会大厅特别地安静。艾悦还好，中间成功逃走了一半，她并不是有消息，她是觉得这样子涨总会跌下来，到时又会像2000年一样，没法走。所以她在上星期抛走了一大半。其实，她在股市里也就十来万，因为学了开车，手痒痒的，想抽些钱出来买辆车。个股成片成片地跌停，股民的面部表情像霜打了一样。艾悦损失不大，所以心是安静的。甚至心情依然是好的，牛市里，公司的奖金翻了几番。前夫李橄经常在她面前念叨，可不要把儿子的教育费投进去。离婚时，他们有存款三十万，当时，李橄说，放在那，我们谁也不去动，作为儿子以后的教育费。艾悦真的没动一下。其实，她是有些后悔的，在熊市时，她应该买些业绩好的股丢在那。要是买了，起码翻倍了。
成筝打来电话，问，你家李橄找过你没？艾悦说，你有毛病吧，他找我干什么？何况怎么是我家的。成筝咯咯地笑，接着问，你看了今天的报纸吗，我俩的照片弄了个特写。衣锦荣的朋友看到了，告诉了他，他居然讽刺我想男人想疯了。艾悦听了心直往下落，想李橄指不定是怎样想她的。可是一甩头，想我是单身，就该大大方方找男人，别人管得着吗？这星期没去接儿子，李橄也没问，过后也没打电话。艾悦想离了就是离了，距离一下子远了，之间没了牵挂。但有一些不明的症状隐蔽在体内，毫无防备的刺痛会突袭而来，也许这就是离婚后遗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