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野成为洛河坊的新坊主这个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坊市。
“二郎真接替了李先生的职位?”厨房里的王婶显然不是一个消息灵通者。
“是啊,啧啧,我就说这小子有出息,这不,应验了吧。”王婶旁边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笑着道,她身材婀娜,一身粗布麻衣楞是让她穿出了一种风情万种的意味来。
“你这个骚蹄子,你见到哪个少年不是这么说的。”边上一朴素的妇人说道。
“那不一样。”风情少妇白了她一眼道。
“哪里不一样?”那人好整以暇的问道。边上的众人见这两个人又斗起嘴来,手上的活计没停眼神却落在了她们身上,王婶手中择着青菜也不去呵责她们,只是笑盈盈的望着。
“哪里不一样?哪里都不一样!”风情少妇妩媚一笑若有所指的说道。
那朴素妇人见着这风情少妇妩媚的面庞“嘁”了一声已示不屑心里头却是一阵吃味。
“好啦!”王婶打断她们的对话,她指了指日头出声道:“往常这个时辰二郎也快到了,你们动作快一点,菜都择好了就收拾一下等会儿一起去迎接一下二郎。”
“婶子,现在二郎做大官了我们是不是该叫他大人啊。”
王婶离开的身子一顿,她埋头想了想,道:“倒是该这样了。”转而又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也都记着了,二郎如今是官身了可不要像以前‘二郎,二郎’那般叫。”
“我想二郎并不会介意这些东西。”
“二郎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品性我们大家自然都是清楚的。我就怕你们跟着他随意惯了,弱了规矩,官场中的东西我们这些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些什么,说不准就是因为没规矩害了事。”
“婶子说的有理,二郎如今刚做官我们可不要给他添乱。”众人点点头也是一阵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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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野坐着马车享受着作为大明官员的的福利,车厢里的装置倒是朴素与外表并无二异,内里只有两张条凳。张府与衙门有一段距离,而他又不像寻常十三岁少年那般好动,左右无事便闭起双目修炼起来。
丹田内的两道灵气早已能够自发的循环往复,一夜过去木系灵气又壮大了一丝,而火系灵气较之木系灵气更加浓郁。张野见此越发觉得丹田内的半块玉佩神秘来,他又瞧了瞧见没有什么异状心神便离开了丹田,回忆起李飞卿留下的木系道法兀自修炼起来。
洛河坊衙门设在闹市,就在这洛河边上,张野在成为洛河坊账房之前也是在这衙门做事,因为是前任账房李飞卿的弟子是以他平常工作也是替他算算账,工作当然算得上是很熟稔,更因为他乖巧好学的性子在整个衙门也是极受欢迎,而这也是李飞卿有信心向望海城城主推荐他的原因。马车顺着主街道‘得得’而行,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日光透过车皮把车厢里面照的一片暖洋洋的。
马车终于停住,车把式掀开车帘向他道了一声,张野睁开双目下了马车来。
今天的洛河衙门特别的热闹,大家听着现任的账房先生既然是张野都自发的聚集在门口。衙门口两位副坊主领着一干人列着队欢迎,都是熟人,乡亲们也乐得欢迎仪式搞得热闹些,他们热闹的庆贺,对于张野的办事能力竟是没有丝毫质疑。
其实,这几年张野经常琢磨出一些怪点子出来,因为他,人们知道荒山脚下的黑不溜秋的石头居然也可以燃烧;因为他人们知道菜原来炒着会更好吃;因为他人们知道...。
张野甫一下马车人群就涌了上来,见着这阵势张野有些吃惊,他张着嘴退后了几步碰着车厢,眼里诧异心里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领头的赵班头似乎对这种事情轻驾就熟,他熟念的吆喝着、劝说着,不多时人群就变的井然有序。见此张野松了口气,张眼四望远远见着衙门口脱离人群并排站立的两位副坊主就分开人群走了过去。
“王叔、张叔,这是怎么回事?”
其时,洛河坊的两位副坊主对于洛河坊的坊主官职觊觎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他们俩不懂账务但作为坊主可以不懂呀。好不容易等到李飞卿离开这还没开始有盼头就听到他的弟子要接任他的职位,两位老人在衙门里碰头,表情便都是带了股心酸之色,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当然他们到还不至于暗地里给他下绊子,活了大半辈子两位老人待人都是和和气气,从来就没跟人红脸过,只不过看着这热闹的气氛两位老人顾影自怜多少就有些吃味了。此刻听见张野的称呼并没有因为做了官而失了礼数心里的疙瘩不禁消了去。
“乡亲们这是在欢迎大人您呢。”王副坊主为人圆滑些,口中说着恭敬的话心里却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张野眉心一皱,道:“王叔还有各位街坊,您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大家小辈,虽然因为做了这坊主,但本质上我都是您们的后辈,所以以后不要在叫我大人了依旧称呼我二郎就好了。更何况我虽然身为账房兼带坊主但我毕竟年轻,日后有太多的事情要请教您们二位。”
王副坊主说完那话也是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张野,见他眉毛皱起心里就是一咯噔。直到听到他后面的话心里才有所放松,再听到后面的话他那一张如树皮般的老脸霎时间全部平展开来。
张野说罢这话看着依旧围在一起的人群拱拱手,道:“诸位街坊,衙门还要办公诸位就先散了吧,等改日二郎得闲定然去拜访诸位。”他年纪虽小但近年来常常跟着李长卿,也算是见过了世面,一番话下来也是面面俱到、十分得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这么好的人缘了。
人群渐散,他们带走了张野成为洛河坊坊主的消息。张野站在衙门口望着四散的人群,身后是一干衙役干吏,他虽然年轻却已然成为了这群人的上司。孤儿的身份让他的性子比同龄人沉稳了很多,在他的身上并没有看到寻常少年人的跳脱,更因为修炼带来的脱胎换骨的效果,他的身上隐隐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气质。
“二郎?”张野本欲转身进入衙门忽听得一声不确定的呼唤,他往声源望去便见着两个少年朝他走来。
其中一个少年身得魁梧,膀大腰圆,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花豹皮毛做成的短衣,一身精壮黝黑的肌肉裸露了大半,彪悍、野蛮的气息令人侧目,若非脸上稚气犹存没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十五岁少年,此外他个子还极高,张野在同龄人中已经算是很高了,但跟他相比依旧矮了一个头。另一人就消瘦了很多,一身黑色长衣笑吟吟的望着张野。
见着这两个少年张野面露喜色,道:“嘿,王蒙、一川,你们回来啦!。”
魁梧少年嘿嘿一笑,道:“前日就回来了,我们本来想去找你来着只是刚好赶上军营征兵,我们俩索性就先在那报了名,可气那军营里的唠啥子规矩居然年满十五岁才能当兵,若非如此咱们三兄弟就可以一起在军营里闯荡了。”
这少年虽然生得魁梧但却并不不憨厚,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话语。
“我可听说了,只要应征成功了就会发放修炼之法。哎呦,我的亲娘啊,那一旦练成了那可是仙人的手段啊,可叹二郎还没有满十五岁,真是太可惜了。你说呢,一川?”
一旁的消瘦少年问言点点头脸上也是一副可惜的神色。
张野心下感动张嘴便欲把自己已经修炼的事告诉他们,可没等他开口王蒙又是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
“不过你小子行啊,不仅金屋藏娇还不声不响的居然就做了这洛河坊的坊主。”
张野傻傻一笑,道:“这也是先生成全,我自己的能力我自己清楚怕是难以胜任这坊主一职。”转而又说:“金屋藏娇?你们说的是长乐吧,那可是我妹妹。”
王蒙笑笑一会让儿忽然道:“我们这批被应征上的士兵昨天可留在军营……”说这话时他语气很低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张野看着他的脸色想了想转身对着两位副坊主说道:“两位叔叔,我这边跟着两位兄弟去叙叙您们先进去吧。”
两位副坊主也是人老成精的人,见着这情况也不多说什么拱拱手便退进了衙门。
“好家伙,我要是坊主也不去当个唠啥子的大头兵了。”见着张野一语叫退诸人王蒙怪笑道。
张野心知他是开的玩笑也不理他直说:“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两人相视点头。
“那去我家吧。”张野道。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