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凯勒在广播室外面的走廊里遇见奥利弗。自从星期五夜里分手后，他们俩尚未见过面。谁也没有提起在钱庄外面与杰克•福斯相遇的事，这对双方来说委实不寻常。因为只要是发生过的事，俩人都会拿出来揉碎碾细，详尽地研究一番。
奥利弗早晨碰到斯凯勒时，故意用很冷淡的口吻说话，但是他疏远的态度并没有引起斯凯勒的注意——她立即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
“出了什么事？”她把头靠在奥利弗的肩上问道。
“鬼知道。”他耸耸肩。
“你什么都知道的。”斯凯勒催促他。
“好吧——不过不要说出去。”奥利弗心软了，他很喜欢她的头发蹭着自己脖子的感觉。这一天，斯凯勒显得分外漂亮。她破天荒地将头发披在肩上，穿着宽大的孔雀蓝漂洗牛仔服，外加不再磨脚的黑色新牛仔靴，宛如仙子一般。
奥利弗紧张地打量着四周：“估计这事和周末在122街区出现的那帮人有关。”
斯凯勒挑了挑眉毛：“咪咪和她那帮人？为什么？她们会被开除吗？”
“兴许会吧。”奥利弗边说边琢磨着这个想法。
去年划艇队的全体队员在校园内实施了违法乱纪的行为，结
果几乎遭到全体除名。为了庆祝在查尔斯河①划船比赛中得胜，队员们连夜搬师回校，把二楼的教室全部变成了垃圾场，同时在墙上留下随手写下的感叹和当晚做坏事的证据——一些破啤酒瓶，一堆堆的烟蒂，还有几张四周残留可卡因的一元美钞——结果第二天便被管理员发现。家长们恳请校方改变初衷。（一些家长认为开除这个处分太过严苛，而另一些人则强烈要求学校向警方报案。）该团伙的老大是长着兔牙的十二年级学生，已被哈佛预录取。同时他还是女校长的外甥，这一关系令形势变得愈发不可收拾。（哈佛大学立即撤销给他的录取通知，被开除的舵手目前仍在杜克大学哀号不已。）
不知怎么的，斯凯勒就是不相信，校方会因为学生周末做点坏事就大动干戈，一大早让全体高中部学生到礼拜堂集合。由于每班只有四十名学生，因此礼拜堂容纳所有人绰绰有余，学生们按年级坐在指定的座位上，九年级和十二年级学生以走廊为界，分别坐在前几排，十年级和十一年级学生依次坐在后排。
训导长耐心地站在圣餐台前的讲台边。斯凯勒和奥利弗看到迪伦坐在后排他们常坐的位置上。他眼睛下面出现了黑眼圈，像是一晚没睡，身上那件有纽扣的衬衫沾着难看的红色污渍，黑色牛仔裤也破了一个洞。迪伦的颈间系着吉米•亨德里克斯风格的白色丝巾，那是他的招牌式装扮。同一条凳上的同学躲得远远
①Charles，查尔斯河位于剑桥大学城和波士顿市之间，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波士顿大学都在这条河的河畔。每年各大学的船队都在此举行各项划船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