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六点开始。”说着,外婆离开了房间。
“好的,考迪莉娅。”斯凯勒嘟囔了一声,合上眼睛躺在□□,倚靠在“小美女”的身旁。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了房间。她的外婆真是一个难以理解的谜团。斯凯勒不止一次地希望自己是个正常的女生,生活在正常的家庭。陡然间斯凯勒感到十分孤独。她琢磨着是否应该把杰克写纸条的事告诉奥利弗。这一类事情她以前从未对奥利弗保密过。但是她很担心他会说自己在犯傻,说这么愚蠢的玩笑她居然也会上钩。
接着,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奥利弗的号码出现在短信上方。简直像知道她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似的。
想你,宝贝。
斯凯勒笑了。她也许是无父无母,不过至少还有一位真正的朋友。
九
艾姬•卡龙德莱特的追思会排场很大,成为了社会新闻。作为纽约备受瞩目的家庭,艾姬的英年早逝给娱乐小报提供了绝佳的素材。预科学生在市中心的会所去世。一想到这儿,她的父母便不寒而栗,不过却无可奈何。对漂亮的、有钱的、悲惨的人之类的报导,城里人向来爱不释手。(越是漂亮,越是有钱,越是悲惨,报纸的标题则会显得越大。)那天清晨,一大堆摄影记者守候在杜申学校的几扇门外,准备伺机拍到伤心欲绝的母亲(不失高贵的斯洛娜•卡龙德莱特,1985年的社交名媛)以及其沉痛不已的好友,那便是婀娜多姿的性感女郎咪咪•福斯。
一看见摄影记者,咪咪十分庆幸自己花巨资购买了艾迪•斯理曼设计的迪奥•桀傲牌套装。这件衣服是连夜拼命赶制出来的,但凡咪咪想要的,她总能搞到手。衣服是黑缎子做的,有着
简约而修身的线条。除玛瑙颈链外,她里面什么都没穿。在明天的报纸上咪咪一定要显得美艳动人——这起悲剧事件将她变成愈发迷人的尤物。
杜申学校礼拜堂里的座位是按照身份安排的,和时装秀一样。当然,咪咪得到了前排的上座。她坐在父亲和哥哥中间,构成了靓丽的三人组合。咪咪的母亲正滞留在南非,进行为期三个月的美容旅行(说是旅行,其实是整容手术)。由于她无法赶回来,因此吉娜•杜邦,一位美丽的画商,同时也是她父亲的朋友,陪同出席了追思会。
咪咪知道吉娜其实是她父亲的一个情人,但是她并未因此而受到困扰。在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双方连续不断地发生婚外情,让她的心灵遭受了强烈的震颤。然而,咪咪长大后接受了事实——对于“吻颈礼”而言,拥有众多伴侣是绝对必要的。没有谁能成为另一个人生活的全部内容。婚姻是为了防止家里的财产外流,是为了找个门当户对的对象,和生意场上的正常交易差不多。他们让咪咪懂得了,有些东西只能在婚姻外得到满足。无论配偶多么忠贞,有些东西也是他们无法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