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啸东面无表情,踌躇了一阵,说道“这……师伯,师叔,几位长老,你们看这样如何?我回去和清莲商量一下。另外最近两天拼了这条命冲击一次圣丹境,如若成功,想来即使不嫁云儿,我们也有足够的底气应对铁狼帮了。如若失败,我和清莲会说服云儿的,毕竟悟禅宗的根基和传承更加重要。”许啸东自己说完,都觉得底气不足,毕竟他才三月前达到炼海境圆满,基础还不牢固,现在冲击圣丹境,十之八九会失败,即使有仅存的七级香品涅槃香的辅助,成功率也最多三成,其中风险难以预料。更加令他犹豫的是,那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在宗派和女儿的选择中,许啸东不得不咬着牙选择宗派啊,这让许啸东心如刀绞。怪,也只能怪自己修为太低,不能保护好家人。
“啸东,啸林带着你的书信去找廖老,不知现在可有回信,按道理讲,两年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啸林也应该回来了。”丁博聪对许啸林外出求见廖老的事情提出了疑问。
许啸东一听这话,心里想到,看来总是有人记得这件事情啊。“师叔,按道理讲,啸林确实应该可以在这段时间返回的,但那廖老一向游戏世间,居无定所,且会根据自己喜好随意变换身份,体验世间苦乐,人称“廖癫”。我想啸林应该是没有能够在我提供的地址顺利找到廖老吧。而啸林的性子您也知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前日我观啸林和许晴的心灯都还亮着,想来,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想方设法的寻找廖老吧。”许啸东把可能发生的状况合理的分析了一下。
“要怪就怪我们自己不争气吧,咱们三个老家伙要是能够突破圣丹境,早就没有这些麻烦事了,而且还保不住祖宗的基业,连像样的空间音符都搞不到,否则啸林那边有什么情况,也就不用在这边猜了。”付春秋焦躁的叹道。
“几位师伯,要我说,我们悟禅宗真的不能再软弱下去了,如果再进行妥协,我想我们几个的道心都会有所影响,即使短时间内妥协可以换来暂时的安定,但道心毁了,及时再给悟禅宗几年,几十年,难道就真的能够与南荒,甚至大陆的顶尖门派抗衡了吗?今天来了个铁狼帮,我们认怂了,明天要是再来个铁虎帮,后天再来个铁狗帮呢?难道要一直退让,不断示弱?我想,如果老祖宗在,也不愿看到我们窝窝囊囊的活着,更希望我们披荆斩棘,勇往直前,勇猛精进。”性子最急,也最耿直的许啸金吼道。
“我倒是支持五哥的说法。修仙路本来就如空中繁星,云中彩虹,不管看得见,看不见,反正就是够不到,摸不着。人活一世,雁过留声,真的要打起来,我们和铁狼帮还不一定谁站到最后呢。”许啸山还是提着酒壶,这次他倒是让人感觉很认真,没有喝着酒说话。
“吆,真是难得啊,没想到八哥你这酒鬼还这么有骨气呢。我老九一直佩服五哥,没想到,今天又多了一个偶像,八哥,我喜欢你。到时候看谁干掉的铁狼帮杂碎多。“年龄最小的许啸虎附和道。
“去去去,一边去,谁需要你喜欢,我更喜欢我的酒。只要打之前,把珍藏的那几坛观音露给我来几壶尝尝就行。嘿嘿嘿……“。许啸山一脸厌恶的瞥了瞥许啸虎,然后又满脸渴望的望向丁博聪。
丁博聪压根就没有理会许啸山,反而看向其他几人问道,“你们几个想法呢?“
其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的说道:“干!“
“干!干!好,既然你们都觉得干这帮杂碎的,师兄,你就安排吧,我这把老骨头反正也活到头了,轰轰烈烈打一场,让这帮孙子也知道我们悟禅宗也不是随便捏的软柿子。“付春秋又开始没有太上长老样了,整个一个地痞流氓附体。
丁博聪咳了一声,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打,也要有打的章法。啸成,将宗内有潜力的子弟,今日即派往修禅宗,天禅宗进行学习交流,人数不宜过多,每宗最多10人,否则容易露出马脚。啸烟,女眷和老幼就交给你分散了,留够足够银两,散落到葬天河北岸的凡人中去。啸金,护宗大阵和岗哨巡逻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啸山和啸虎将所有家底统计下,能够分发的进行分发,能够短时间提升实力的丹药,香品都用上,老祖宗留下的那些东西给我带过来,啸山不是要喝观音露吗?现在还有三坛,你留一坛,剩下的分下去。啸东,你晚上带着小沐风来找我们。就这样吧,以后每天这个时间,我们都在这里碰头,商量一下后面的细节和各项准备的进展。“
“是,太上长老!“众人齐声应道。
待得其他人都走后,许啸东问道,“这样处理,是否太激进了,如果不能成功……或者即使成功了,我们悟禅宗也会元气大伤的,师伯,师叔,还请三思啊!“许啸东躬身施礼恳求道。
“啸东,他铁狼帮都骑到悟禅宗的脖子上拉屎了,你还能忍吗?再说了,我们还有希望,只要保住你,保住小沐风,我们悟禅宗就还有火苗,总有一天悟禅宗还会站在日月大陆的巅峰的。“性子比较急的付春秋指着许啸东骂道。
”这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小沐风,如三日之后事不可为,把沐风带走,为我们悟禅宗留住一条根,留下崛起的希望。“
许啸东悻悻的离开长老堂,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住处。但许啸东迟迟没有进到房间,而是伫立在门前的巨石上。看着星光洒落在东寂岭上,原处的猿啼与近处的蟋蟀叫声掺杂在一起,就像是天地自然奏起的乐曲,古朴简洁,没有规律的律动却充满生机。
他不禁想起初来东寂岭时,自己和师兄弟们浴血搏杀,饿了烤兽肉,渴了饮山泉,林间随意摘取的果实就是饭后甜点。经过五年的厮杀,自己眼看着宗门子弟,一起学艺的师兄弟一个个倒下,一个个为了悟禅宗的荣耀拼搏,才终于在东寂岭站住了脚跟,也有了今天这一切。
想着想着,许啸东的拳头不禁攥得越来越紧,手臂上青筋暴露,掌心内缓缓留下鲜红的血液,那血液充满了斗志。但许啸东的眼睛却是湿润的。
“父亲,你看,快来看看,我钓鱼钓到了一个破乌龟壳,我和姐姐怎么都砸不碎,特别硬,父亲……你快来看呀……“原处传来小沐风的呼喊声,和许如云劝说慢慢跑的悉心叮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