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华他们与恃、怔打得正激烈的时候,清和林也开始了和魔王的魔法比试,但情况并不太好。
太阳升起的时候,清和林都醒了过来,他们都记得自己要和魔王比魔法,但都觉得自己不会魔法。他们不明白,既然自己不会魔法,那为什么要答应魔王比试魔法呢?虽然天书不应落在魔王的手里,但自己一点魔法都不会,能战胜魔王吗?
清和林把地方定在魔殿后的一处山地,这是之前和尤华他们商议定的。其实,也就是清自己做主的。
清和林很快就赶到了那儿,虽然他们没有用魔法,但他们选择骑马去的。魔堡和魔殿离得不远。同时,他们派一个鬼魅去告诉魔王地点。
魔王瞬间转移到了那儿。不知为什么,今天的魔王看上去非常老,但却显得精神抖擞。他晃了晃手中的天书,把它放在旁边的一块岩石上。“我把它放在这儿,谁也不准耍赖!”
清和林都点了点头。
“要开始了吗?”魔王见清和林没有要使出魔法的样子,很奇怪。
清和林犹豫着点了点头。
魔王唤出了自己的魔杖。魔杖雕着一条金龙。金灿灿的。龙身圈住的是一块紫水晶。
魔王挥了挥魔杖,魔法光波令清和林倒退了几步。但他们仍倔强地站着,没有要接招的样子,也没有要逃跑的样子。
“为什么不接招?”魔王问他们。
林这才顿悟过来,自己不应该这么站着,至少该做点什么,他转过头对清说:“你身体不好,就站到一旁去吧!”
然后,魔王开始了猛烈地攻击。林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魔杖一会儿落在林的左肩,一会儿是右肩,一会儿又是胸口。林的身子似乎是一具木偶,被魔王打来打去。遍体鳞伤,但魔王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样子。
鲜血,在地上印下了一朵又一朵的梅花。
血溅在天书上。天书发出一片光芒。
清明白了,上一次天书解开封印是因为自己的血。
清突然发现,事情非常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来魔界呢?自己不是应该在人界吗?而天书的封印又是谁下的呢?为什么记忆里有许许多多打斗的场面,如果自己没用过魔法,那么为什么记忆中的自己总与魔法打交道呢?
清感到烦躁。她坐了下来,不由自主地把手往前一伸,一把白玉琴出现在她面前。正在她诧异之际,她的手又不由自主地去拨动琴弦。自从望湖殿回来,她又好久没有弹琴了。
清每一次弹琴都会把自己埋在幻境里。看着望湖殿的平静无波,看着水月轩的樱花绽放,看着天若,看着微笑的暮雨,看着尤华、茗儿、溪、维夕……清安静了下来。她知道,她所要的答案就在这幻境里。
幻境中,清看到自己站在望湖殿里,天若仰着头叫自己姐姐。然后,声音渐飘渐远,最后,消失在那无边的天际。
然后,清就看到了洛雪。那个自己曾为了帮她而卷入一大堆杀人案中的女孩。天真,是无形的杀手,将她那幼小的生命吞噬。她看着清,笑了,捧起清的脸告诉她:“你是个不会认输的孩子。”
清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哭了。泪落在琴弦上,散开去,在清的指间幻化成了一条细小的彩虹。
接着是洛雁,那个脸色总很苍白,却独自背负了太多秘密的女孩。清看着她,不由得忧伤,她没有照顾好洛雪。
洛雁也只说了一句话:“你一直都不会认输。”然后,她消失了,化作一团雾气。跟着出现了其他人。
这样换了很多次,清只听到别人说一句话,就看到了下一张脸孔。直到看到暮雨。
这些日子来,从落雨城的事情开始,暮雨就一直在帮她。暮雨看着清,然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话:“你瘦了。”
清当然知道自己瘦了,从荆棘丛事件以来,吃下去的饭都用来恢复身体了,哪有什么可以长肉的啊。
“说正事。暮雨,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那是当然的啦!你忘了什么你已经想起来了,不是吗?”暮雨说着,就消失了。
然后,清也从幻境中出来了。
清想起了自己是通灵使者,自己有魔法的,尽管那魔法很弱。
“魔王,你让林一个人对付你就太不公平了。别忘了,一开始我们定的约定是四个打一个,现在尤华和茗儿不在了,但还有我呢!别忘了我也能和你比魔法。”
魔王转过身来,看着清。林跌坐在地上,他不希望清去接他父王的招,因为他不希望清受伤。但他现在不点力气也没有。
清唤出了通灵神剑,和魔王对打着,记得以前和魔王对打时,他用的是魔风剑,已经够强了。这次他用了魔杖,清也显然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荆棘丛那一伤,使她耗费了不少魔法,又因为天书不在她身上,她更没有办法和魔王打个平手。很显然,这一次她的胜算不大。
清忽左忽右地闪动着,她要让魔王应接不暇,然后输给她。
风吹过,带着白色栀子花的清香,不知从何处飞来了几只白色的不知名的鸟。它们并不受这三个在打斗的人的影响,在树上欢快地叫着。仿佛浑然不知那鲜血在地上写出的生命的含义。
栀子花味和血腥味融合在一起。
清的肩膀被魔杖重重地打了一下,通灵神剑摔在了地上。就在这时,魔杖又伸向了清的喉咙处,但却又停了下来:“休息一下吧!”魔王走到天书边上,坐了下来。
恢复了体力的林跑过来扶起了清,也帮清拾起了通灵神剑。他们坐在了魔王对面。
“你们似乎并没有使出所有的魔法,为什么?”魔王不愧是魔王,很快就发现清和林的反常了。
“还不是因为你的那两个宝贝儿子。”
“我儿子?是指恃和怔吗?”魔王问,“他们怎么了?”
“他们给我们服下了遗忘药,林到现在都不记得怎么使用魔法。”清不怕魔王,因为林说过相信他,她就不会害怕。
“那……要不,以后再比。我保证在这段时间内不使用天书。”魔王竟然提出了这么好的建议。
“不用了。”林说,“我会打败您的。”林自己也意外,自己竟对魔王使用了尊称。
“那好吧。暂时先休息一下。我来给你们讲一个关于天书的故事吧。”如果没有那斑驳的血迹,没有那魔杖和通灵神剑,看上去,真像一个爷爷带着两个孩子,在山顶上讲故事。
【记忆】天书
天书是天界圣域里的宝物,多少年过去了,人们从来都无法知道,天书是怎么产生的。
天界圣域不是指天界。圣域是比天界还要厉害的地方,那儿住着一群怎么样的天使,无人知晓。
只是,那个故事是与天书有很大的关系的。
那是非常久之前的故事了,真的不知道久得要到多少年之前才能找回那些记忆的碎片。
人界到处都有与魔法有关的东西,只是与灵、魔、天使相比,人类的魔法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而魔界日亦强大,只有天界和灵界能与之抗衡,所以也相互牵制住了。
只是,人界的人类,或许有些自以为是了,所以他们想要打败魔族。用他们的话说就是“除魔”。
人类和魔族的大战的消息传到了天界众天使的耳朵里,天使们听了,都认为应该帮助人界。于是他们请求圣域各天使们把圣域的一件宝物天琴借给人界,以助人界的一臂之力。
魔界很快就听说了关于天琴的事,他们一致认为天界天使们太偏心,于是他们派了一个魔去天界偷宝物。当时天界圣域中的宝库是由通灵圣者管辖的。而天书和天琴是并排天界圣域首位的宝物。
那天,魔去的时候,通灵圣者正好到天使王那儿去了,把宝库的钥匙交给自己最宠爱的徒弟之后,他就离开了。
魔使用幻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天使,他到通灵圣者的徒弟面前,说天使王让他来取天书,那个徒弟也没有问魔有什么凭据,就给他取出了天书。
天界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中,但天使王和通灵圣者极力安抚他们,让他们放心,一定会把天书和天琴都要回来的。所以,人魔交战时,天界才肯安心做个看客。其实,他们也很好奇,被自己奉为首位宝物的天书和天琴究竟哪个要强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