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赵家,我和胖子泡了一壶普洱,一边刮油一边等老赵忙活。
不一会,老赵就从书房里推拉出一只大木箱,上面的尘土和蛛网昭示着已经很久没人打开过了,老赵把这箱子往客厅地上一放道:“这里面就是家父从靖江王陵带出来的东西。”
“就用个木箱子装着啊,诶,这东西从墓里带出来的怎么给放家里了呢?考古队当时没拿走吗?”胖子不解道。
老赵一声苦笑,“当时的考古队,连老头子在内,一共没剩下多少人了,”
“而且,”赵大明吸了一口气,“这玩意当时的考古队也不敢留,只能按照我爹的意思给我。”
“你爹的意思?”我和胖子一脸懵逼,赵墨等人当年到底什么情况?带出东西来?还给自己的孩子?地面上的考古队没剩下几个人?连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考古队也不要了?
这特么还算考古么?义务盗墓?
赵大明看懂了我们单位疑惑,苦笑一声,“我打开这个箱子,你们就知道了。”
只见赵大明吹了一口箱子上的灰,呛得我和胖子一下子咳嗽不停,赵大明似乎不以为意,而是慢慢的掀开了木箱。
木箱里是一层层的报纸,赵墨缓慢的一层层掀开发黄的报纸,露出了一个银白色的长方形的金属盒子。
赵大明道:“两位兄弟猜猜看,里面是什么?”
老赵这句话可就纯属调侃我和胖子了,谁知道他家老爷子从靖江王陵里带出了什么。胖子眯起了眼睛,用手仔细摩挲了一会这个长方形的金属盒子。而后食指一敲盒面,徐徐道:“恐怕是兵戈之物吧。”
老赵一下子瞪起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孙兄弟如何得知?”
我也愣了,这胖子什么时候有隔空窥物的本事了?
胖子笑道:“这盒子长两尺四寸,宽一寸,说明里面的形制狭长。我刚才用指头一敲,里面略显空荡。说明里面的东西并不能填充整个盒子,兄弟我也在这古玩界吃了小十年的饭,按这个尺寸来说,八成是刀剑一类的东西。如果不是,老赵哥别见怪。”
老赵一脸的难以置信盯着胖子,良久才回过神来,徐徐道:“孙兄弟果然真人不露相。”随即轻轻的打开了盒子。
只见盒子里是一块长方形的琥珀,琥珀里面封着一把青铜剑,青铜剑上花纹古朴精美,毫无锈迹。剑身八棱,银白色的锋刃显示着这把剑依旧锋利。
但诡异的是,这把钱的剑锋半尺的地方,竟然有四个漆黑如墨的手印。
看到这一幕,我和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物不详,老头子交给我时已经用琥珀封好,并且特意嘱咐我,不要破坏琥珀,否则有杀身之祸。”
我和胖子目瞪口呆。
只见老赵忽然用手轻轻的从剑盒中掏出了这块琥珀,我和胖子惊奇的发现琥珀的底下竟然还有一把剑。
这把剑造型就十分怪异了,原型剑镡,锋刃比青铜剑略窄略长,但剑身漆黑入墨,似乎不是铁铜一类的材质。
更奇特的是,剑身上的花纹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这把青铜剑便是玄字剑。而这把黑剑,我并不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只是家父的意思,是要把它送还给淘沙肖家的人。”说到淘沙肖家,老赵抬起头看向我。
“这把剑,就送还给肖兄弟,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我和胖子一脸震惊,
琥珀里封的这把剑,就是从九天玄女棺里拿出来的玄字剑!
万万没想到赵大明竟然要把这把黑色不知何种材质的剑送给我,竟然还是送还给淘沙肖家!
这靖江王陵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要用送还这个词?
我沉思了一下,小心开口道:“老赵哥,可否告诉我此剑的来历?”
赵大明既然持有此两剑,必然知道这两把剑的来历。
谁知赵大明摇了摇头,“送还给淘沙肖家,是老头子叮嘱我的,而且听他的意思,不是他要还的,而是我父亲的意思。”
赵墨的意思?
这把剑一直是我肖家的?
那怎么会从赵墨手里送还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从盒子里拿起了这把剑,这把剑入手甚沉,我端起剑身,仔细端详。
忽然,当看到剑格的时候,上面几个奇怪的花纹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内心一动,瞥了一眼,应该是几个汉篆字。
左边是淘沙两个字,
右边是中郎?!
淘沙中郎?这把剑既然说是我肖家之物,为什么从来没有听我自己的家人说起过?
还有,青铜玄字剑,为什么要用琥珀封住?
这种种……是一个怎样的秘密。
“还在想呢?”胖子推了我一下,把我从今天和老赵离别时的思考中给拉了出来,他自己吃泡面吃的正香,泡面里面泡着两个鸡腿。
“哦,就是感觉这个谜团像个毛线球,越缠越大,想解开,但又无从下手。”
“嗨,想这么多干嘛?咱先回去,反正这次西安之行,收获颇丰。”胖子满不在乎道。
“你是说靖江王陵?有什么收获?”我不解道。
“靖江王陵和龙且墓,一定有所联系。”胖子嘴里塞着一个鸡腿含糊不清。
“废话!”我白了他一眼。
“这把剑,你打算怎么处理,直接去问你三叔?”胖子盯着我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
“先放起来,靖江王陵这条线索断了,咱再找别的线索。”
“别的线索?哪里还有线索?”
“你爷爷。”
几百公里外的德州。
三叔的货仓里一片忙碌,土方工程的公司里人进人出,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氛。
“路线看的怎么样了?”三叔盯着正在封箱的伙计。
“三叔放心吧,这次绝对不会和上次一样了。”生子拍着胸脯道。
“告诉弟兄们,有事先保命,货不重要,咱弟兄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三叔不放心,又叮嘱道。
“放心吧三爷。”生子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