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传到凤鸾宫的萧雅儿耳朵里,贴身宫女兰珠原以为她会发怒,没想到她只是轻淡淡的问了一句,“皇上封她为妃了?”
“没有,只有赏赐了珠宝、绣缎这些个,并无其它的封赏。”兰珠轻声说道。
“那就罢了,只要皇上高兴,由她去吧!”萧雅儿淡声说道。
“可是,苏婕妤昨夜一整晚都在养心殿,这不符合规矩。”意外皇后娘娘的态度,摸不清她的真实想法,兰珠小心翼翼的说道。
“皇上乐意,这规矩又算的了什么。”萧雅儿轻嗤了一声,又道:“以她的那张脸,皇上能留着她侍寝一整夜,没什么意外的。”酸涩的语气是此刻她心底最真实的写照,当昨日在殿中看到苏浅那张与陆娉婷一模一样的面孔时,她就知道,云齐必会留下苏浅,且今后会对她万般宠爱,只因了苏浅长得像陆娉婷。
“皇后娘娘!”看着她黯然的神色,兰珠心里也涌起一阵心酸,那日殿前选秀她就侯在皇后娘娘身后,自然是知道这位苏浅的,就因为她长了一副与前陆贵妃一样的容貌,立即得了皇上殿前亲赐的正三品婕妤,就因为长得像前陆贵妃,皇上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苏浅,而皇后娘娘等了整整七年,却始终得不到皇上的心,兰珠不禁为她感到难过。
“你先退下吧!本宫有事再叫你。”萧雅儿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是!”兰珠应了一声,慢慢退了下去。
靠在贵妃榻上,想着昨日云齐看到苏浅时的神情,萧雅儿只觉得满嘴都是化不开的苦涩,整整七年的时光,她一直爱恋着他,可他自始自终心里放着的都是别人,哪怕那人抛下他,跟着别的男人走了,却也不能让他抛下丁点对那人的感情,而如今,不过一个长了与那人一样容貌的秀女,就能让他连破两次例,而她,这个一直深爱他的女人,却不能得到他哪怕一丝的情意。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随着一声轻轻的呢喃,两行清泪从萧雅儿眼角缓缓流下。
众嫔妃或嫉妒、或看热闹的关注着飞月宫的一举一动,苏浅侍寝的第二日,众人以为会看到皇后娘娘用铁血手腕惩罚苏浅破坏后宫规矩,哪知一直以来在后宫威风凛凛的皇后娘娘并无大家所希望的有所作为,众妃纳闷无比,却又不能直接去凤鸾宫问个究竟,这可把她们憋屈坏了。
入宫第二日开始,苏浅就成了东凌后宫最受宠的女人,天齐帝把她宠到了天上,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只要天齐帝能办的到,无不满足于她,刚开始苏浅还有些忐忑,以为皇上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但一个月来有半月皇上是是留宿于她宫中的,接连几月都是如此,她也就放下心来,皇上是真的对她上心,准备把她宠到骨子里了。
苏浅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了,深知后宫的生存法则,你以人为善,他人未必会记存于心,只有冷心冷情,或许才能在后宫如鱼得水,当然,她也明白,再受宠的妃子总有年华老去的一天,今时今日,她是后宫最得宠的女人,某一日,或许皇上厌弃了,她也得为自己留下最好的后路,当然,如果能让皇上对她的宠爱长盛不衰,那就得靠她的手段了。
她对后宫嫔妃的态度都是不冷不热,既不热情,也不过份冷淡,她更不会主动去得罪人,对别人的示好,也只是淡然处之,长久以来,后宫嫔妃都对她有所了解,也不会来招惹她,但暗里却希望她赶紧失了宠爱。
在家中时,从母亲与姨娘们的争斗中,苏浅就学到了怎样抓住男人心的方法,入了宫,虽然她的夫君是皇上,但只要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那些方法就能用到他身上,在家中时的耳濡目染,到了宫中,苏浅将对付男人的那一套运用的如鱼得水。
她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妻妾成群的男人最喜欢自己的女人们和睦相处,不争不抢的女人最得男人的心,尤其是像云齐这种后宫三千的男人,最需要的就是不争不抢,真心对他的女人,在他高兴时,递上一碗温茶,处理朝政累了时,有一双为他揉捏筋骨的巧手,还有在他心情不佳之时,给予最温柔的笑容,苏浅知道,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但更爱喜新厌旧,虽然自己容颜倾城,但难保皇上审美疲劳后,会去寻找别的口味,所以她得在生活中,让他离不开她,漂亮的女人宫中无数,会争宠的女人更多,但要从众多的女人中脱颖而出,她选择让自己成为一朵解语花。
不得不说苏浅的方法很有用,云齐留宿于她宫里的时间越来越多,除了初一十五的时间需要留宿皇后娘娘的凤鸾宫,几乎所有的夜晚,云齐都是在飞月宫的,苏浅一时风光无限,连带着她的父亲兄弟都被调往京师做官,且连连晋升,后宫众妃见着她的风头越来越劲,自是无比嫉妒,有不甘心者,跑到皇后娘娘身前去诉苦,但皇后娘娘都难得见到皇上一次,又哪有空管得了其它人。
后宫嫔妃的幽怨,并没影响到云齐宠爱苏浅的心,只要下了朝,他首先去的绝对是飞月宫,有时一呆就是一整天,与苏浅一起用过午膳,回御书房处理一会折子,再回飞月宫用晚膳,每每看着那与娉婷肖似的面容巧笑嫣然,他总会沉溺于这样的笑容中,或许是他以前在娉婷脸上看到的太少,所以看着苏浅这张一样的面容时,才会沉迷。
真实的苏浅是什么样子,他不在乎,他在乎的不过是她这张脸,只要每天能看到这张脸,给予她宠爱无限又如何!
只是,他每每看着苏浅时,脑里涌现的都是年少时与娉婷相处时的点点滴滴,那个有着温婉笑容,甜甜唤他“少清哥!”的少女,那个时候的时光是如此的美好,那名女子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但是,自他的一步跨错,一切都失去了,他得了江山,却失了最爱的女人,而此刻,却只能对着她的替身,强颜欢笑。
“皇上,您在想什么?”苏浅停下拨动的琴弦,今天皇上一下朝就直奔她这里,接着就让她给他弹琴,她选了一首新近学的曲子一边弹奏,一边朝着他温柔浅笑,哪知奏到一半,却见他一副神游太外的样子,仿佛对她情意绵绵的琴音没有半分感触,她不禁有些恼意,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只是状似不经意的柔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