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小六,他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事,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可谓经历了心理上的大起大伏,他已经尽自己的努力去做好了。
李景明没有跟进来,他也就是正好路过,看不惯雷子没纪律的样子,现在既然首长已经点头,自然也就去忙他的事了。
雷子看李景明走开,心里算是松了口气,暗想只怕还少不得挨骂,也活该自己倒霉,撞在李景明手里。
“陈同志,你说的哪个文物?”小六一进来就检查,看着没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小六你就叫我雷子吧!”雷子想到两人以后还不知要共事多久,也不想让两人间的关系太生疏。
“嗯,好的,雷子哥。”小六听着这话,心里总算有点暖和,谁不想在陌生的环境找到依靠,这点是不分男女的。
看到小六眼中的表情,雷子突然想到他在小六这年龄的时候正在朝鲜战场上躲子弹。那时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尸堆里,他就喜欢躲在尸堆里打冷枪,少说也有一个排的美、韩联军倒在他枪口下。
“是这样的,这两个金身童子有问题,昨晚站岗的士兵今早说了些怪话,差点被关禁闭,还是我保的他,虽然不知道他说的事有几分真实性,但我相信他的为人。我可给你说,小六,今后我们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些话你是信也好不信也罢,听我说完就好。”雷子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得和小六说点掏心窝子的话才行。
小六从看过影片资料后,很多观念已经改变,影片中超出他理解范围的内容让他知道现有科学在探索大自然的过程中还存有不尽完美的缺憾,而他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应有更宽广的胸怀,大胆想象、小心求证的道理他已经能通透地理解。这时再听雷子话里的意思,小六迟疑中点了点头。
“昨晚站岗的士兵在后半夜也就是我们处理完事情后,听到这帐篷里有小孩子的说话声。”雷子停下来看小六的表情。
小六没表示,但眼睛却瞟了瞟金身童子,尤其是那尊被剥去部分泥塑的童子像,此时显得格外阴森。
“嗯,看来你明白了很多事,那我就放心了。这件事我没让他说出去。总之这两尊金身童子很有疑点,我们得想办法才行,不然只怕会出什么意外。”
“照你这么说,我们要想什么办法才行。”小六也紧张起来,他想起自己昨晚从墓室里出来时,也曾听到小孩子的说话声,当时还以为自己是精神恍惚听错了,难道说还真有未知的力量隐藏在四周?
“嘿嘿,我没法子,不过你可以问问小顾同志看有没有法子。”雷子说到这里笑了,小六和小顾的事现在对大家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只差小六给组织上打个报告,就可以建立恋爱关系了。
十九、成长成熟小六没想到雷子会把事情扯到小顾身上,一时间也不知要如何回答。
“怎么,你不会要我去说吧?”雷子故意吃惊地说。
“那个……这个……”小六磨叽起来,别的事他可以想也不想就去做去说,但与小顾,他却会有缺乏勇气的感觉。
“唉!小六,不是我说你,有些事就得去争取才行,小顾是个好女孩,加把劲吧!”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却忘了自己也是单身,或许他还在想着自己的金达莱,那个鸭绿江边的异国女孩。
“雷子哥,你说什么呢!”小六发现他们跑题了,现在应该很正经地讨论怎么解决隐性危机才对。
“咳咳,看出问题没有?”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
“嘿嘿,这不等您来决定嘛!”雷子在老爷子面前还是有些随便的。
“少跟我来这套,于同志在这里,一切听他的就好。”老头可不会任由他乱来,纪律始终是纪律。
“首长同志,我只是什么都不懂的年轻人,经过教育,我现在懂得了,很多事不能只看一面,还是应当以实践的步伐来完善我们的世界观!”小六突然将学校里背得滚瓜烂熟的词运用得如此精妙,让老头有些意外。他终于笑了,这还是雷子很少看到过的笑容,说明老头心情一片大好。
“年轻人,很不错。”老头说完,什么也不再问,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老头的背影,小六愣了半天。
“嗯,首长以前受过伤,不能站太久。”雷子解释说。
“我去找顾同志吧!”小六低着头,走出营帐。在营帐里总有种压抑的感觉,压得他透不过气,外面的阳光让小六心情好了很多。
雷子这人看着粗鲁但并不代表他不细心,从进到营帐中他就察觉到两尊金身童子像很诡异,或许是他知道泥皮下包裹的是真人骸骨的缘故。看来老爷子说的没错,这个墓不简单。
小顾还在现场指挥装运,看到小六回来,只瞟了一眼,又赶忙收回目光。阳光下她的脸红红的,两条辫子在她耳后甩来甩去,无比灵动。
小六走到她面前,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卡住了。
“有事吗?”小顾现在对小六可谓是非一般的感觉,这种改变来自她趴在某人肩膀上大哭一场后。昨晚的眼泪,一半是为教授,还有一半是想起过世的父亲,而小六坚实的肩膀给了她莫大的安慰。
“嗯,那个……”于小六是个笨蛋!小六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句。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小顾灿烂的笑容让人感受到的不只是同志般的温暖,似乎还带着其他的情感。
“唉,你们这样谈下去月亮都要出来了……”雷子看不下去,走过来拉着两人就往一旁带,看起来就与那媒婆差不多。
三人怪异的行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他们很懂事地即刻将目光移开。
“现在听我说,那个童子像有问题,你有没有办法察看一下是怎么回事,用土办法也行!”雷子看着小顾,说得很急切。
“有什么问题?”小顾对这件事有所警觉,那两个名义上是陪她来的护士,让她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当时她知道自己的病症的缘由,在她看来只需要简单地用一些草药就能治愈,所以她很轻率地就跑回家为自己治疗。谁知一件小事却因发掘现场的特殊性,被人为地打上了嫌疑人身份。现在的问题在于她想解释,又怕牵扯出更多无法预料的结果。父亲生前再三叮嘱过,任谁也不能说,现在她才知道父亲看问题的深远。
听小顾反问,雷子反而被哽住,答不上来,确实,什么情况,他自己也没办法说清楚。
“哦,就是那两尊童子像似乎能让人产生不好的幻觉。”小六在一旁插了一句。
“呵呵,对,对,就是这么个情况。”雷子不失时机地点头。
“这个我也处理不了。”小顾一脸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雷子见状,也无可奈何。童子像发声的问题,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才想到找小顾,看来只能请物理学或者别的有关方面的专家来察看,再下结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