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东出手很阔绰。安槿对数字不甚敏感,愣是一个一个地数零。
可真是一笔不菲的金额呢,只怕她拼死累活十年不吃不喝地也赚不到这么多,足够她去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好长一段时间。
天降横财吗?
这张支票可真刺眼,有钱没钱的男人都是带这么羞/辱人的吗?
没钱的顾艾钐,一巴掌打落了她与他的尘缘。一直以来,安槿认为,男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有志气与对未来的规划。
也曾看过一句话,类似于,男人可以不养老婆,但必须有养老婆的能力。
现实的压力并未将那个男人打造得更加地坚忍,反而日渐心胸狭隘,逼迫着她喘不过气,无奈而绝望地离开。
而现在,这个姓阮的男人,他坐着,她站着,却让她感觉到他正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呢,那狭长的眸子里是冷讽的笑意。
有钱真是了不起呢,可以拿来砸人。
安槿缓缓地将手指合拢,那支票便在掌中揉搓得滋滋作响,转瞬成团。
还不待她朝他的脸上砸回,阮维东就冷冷地哼了一句,“怎么,嫌少?你这招已经不新鲜了。”
那脸上的表情仿佛在嘲讽她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而他已识穿。
这人估计是个疯子,钱多了烧得慌,安槿的眼里可以冒出火。
但落在阮维东的眸里,却认为是她的恼羞成怒。他长腿一翘,坐姿优雅绝伦,漫不经心地斜睨着她,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判断,冷声再道一句,“小心一分钱也拿不到。”
安槿反倒沉静了,她本就无任何想法,只是他自以为是地强加而已,那扬起的手便落了下去,冷冷笑道,“阮先生还真是客气。”
“那你可以走了,记住,以后不许再来骚扰老夫人。”
安槿嗤声笑道,“阮先生,好像是你派人把我找回来的吧。我把老夫人送回来不过是一片好心,虽然你有钱,但也不是用来这么污/辱人的。”
安槿忽然觉得很悲哀,为什么偏偏又是钱。
“看起来还真是有骨气呢。”阮维东面无表情地道。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彼时的安槿还不知,他的戒备,事出有因。
安槿微弯腰,将支票搁在桌上,不想再多言,“阮先生,再见。”
是再也不要见,与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说话,真是累得慌。
不想看他的表情,转身就朝来时的门口走去,却听得身后有人在唤,“丫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