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倒是毫不客气,嘴亦甜蜜“这位漂亮姐姐,我想借安姐姐说几句话,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席岸飞望了一眼安槿。
安槿略作思虑,朝她抱歉地点下头。
“那你们聊着,我先到别处转转。”席岸飞识趣地离开,又转回了宴厅,大抵是去寻找她的丈夫去了吧。
收回视线,安槿眯了眼睛拳神望了少年一眼。其实光线很足,但她觉得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她想将他看个通透。
一直就觉得这不是个简单的孩子,从第一眼开始。
如今想来,似乎所有他对她的接触,都不是那么地单纯吧。
“我以为你与苏姨一同回了希腊。”她淡淡地笑,仿佛对一切尚在无知状态中。
“那也是几天后的事,而且我会留下来,有点事情需要处理。”
少年的脸,似笑非笑,目光透过纯净的玻璃,扫过繁华宴厅。
安槿将他的表情,点滴不露地收入眸底。
她其实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只是性子淡薄,对于不感兴趣的人与事通常采取漠视的态度。但若上了心,她便会事无俱细的留意着。
“你人不大,事儿倒是不少。”安槿转了身,在席岸飞坐的地方坐下,将原处留予他。
苏怀慕依旧站着,双后悠闲地垂于身侧。
安槿只能仰着头看他,与阮维东相差不几的个子,样貌却找寻不到一处相似。
她想,这真的会是一对兄弟俩吗?
如果说阮维东属于刚毅一类,那么,面前的这个少年,更多的偏于阴柔之美,倒是遗传了不少他母亲的特点。
只是那双眸子里,时不时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狡黠,如今想来,也许算计的成分多一些。
或许人当真是不可貌相,哪怕,只是一个刚成年的孩子。
苏怀慕微皱了眉,不悦地嚷着,“姐,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安槿心神微恍,明明就是一个孩子抱怨的口吻,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我在你这么大时,还呆在大学的象牙塔里,什么都不懂。”
苏怀慕笑,“现在的孩子都早熟,难道你不知道?”
“那早熟的苏怀慕先生,你把我的朋友支开,所谓何事?”安槿眉轻扬,似笑又非笑,目光停驻在他的脸上。
她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有句话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当然,苏家不穷,能在希腊拥有一栋私人庄园,可窥见其财力不弱。
但是,苏家只有母子,人丁单薄,男孩子早早懂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她想知道的是,这个孩子,不,也许从这一刻开始,不能再单纯地把他当作一个二十不到的孩子。
在与苏姨的对话里,谈到他,苏姨笑说,他总喜欢强调自己已经是个男人,要保护着母亲。
是的,男生们的小小自尊,总要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十八岁便是一个分界线。
她想知道的是,这个小男人,今晚与她的接触,又想玩怎样的小花招。
“我看过你写的书。”苏怀慕突然道。
安槿微笑,“然后呢?”
“想给你提供一个素材,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苏怀慕漂亮的眸子轻眨,透着几许孩子气的调皮。
“洗耳恭听。”安槿唇角微翘着,眉眼却陡入深沉。
母子二人,倒是相同。母亲没说的,是不是将由儿子来代替说出。
不得不说,她兴趣增浓。
苏怀慕抬起头,目光穿过玻璃抵达大厅,望见刚才离开的女人,已经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旁。
“这里人流太杂,不如我们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他说得似乎也没错,这里虽是后花园,但主人家显然把此处也当作了招待之地,宾客自由出入。
人虽不多,但也绝对不是安静之地。
瞧那不远处的阴影之地,隐约就可见有一男一女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吻得正亲热。
只是,安槿的脑子里,第一个跳出来的讯息却是,他想要带她离开这里,目的暂不明。
“现在?”她表现出为难的样子。
虽然那故事自有吸引人去,但她不想表现得太急进。
如果他真有心了与她说,不管是今时还是明日,他都会说的。她是如此地笃定。
“反正这宴会也够无聊的,不如,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苏怀慕笑道。
有意思的事。
安槿微微扬起了唇,如果一切在她的猜测之中,那的确是件有意思的事。
“说的也是。”她从秋千上轻落下来。
宴厅里,高子俊将他美国的朋友介绍给阮维东,三人聊得正欢。
忽见席岸飞独自一人走来,高子俊微有诧异,正要相询时,发现阮维东的脸上微变了颜色。
“她呢?”
明明秋季还未来,他的声音却冷得像是入了冬季。
“她碰见了朋友,正在后花园里聊着。”席岸飞已习惯了丈夫的拥抱,高子俊手臂微展,她的身体便自觉地靠了过去。
“什么样的朋友。”阮维东紧追着问。
高子俊的脸上立马有了揶揄之色,“原来冷酷的阮大总裁也有紧张之时哦,难得,真难得。”
阮维东冷狠地刮了他一眼,“给我闭嘴。”脚步已是如旋风般地朝后院里走去。
高子俊揽着妻子,向身边的朋友呶呶嘴,“热闹不看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