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张金卡给她,“既然老婆花钱要舍得,现在总可以心安理得地花了吧。”
安槿犹豫了一下,终是接过,小心地插/入自己的钱夹里。
对于这个在法理上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他的财富有几多,她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兴趣也不是很大。
何琪曾经问过她,他会不会在婚前与她作婚前财产公正。
这是富人圈子里流行的做法,她也知道何琪是为她好。
豪门一入,命运无常,谁也不知道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也许今日笑着进,明日便会哭着出,不是有那么多女明星的例子摆在那里吗?
聪明的女人会抓住些实质的东西,厉害的男人与婆家会将规矩与条框列举清楚,甚至包括生男生女所得的奖励。
刻薄一点的,在协议之中连离婚后的女方所得赡养费都计算清楚了。
那样的婚姻,未免可悲。
女人于夫家,不过是一具传宗接代的生育机器,再就在一尊摆设,还是不被尊重的那种。
如果婚姻像这样地充满着算计与功利,再忠诚的一见钟情,再深的山盟海誓,再浓的甜言蜜语到最后也会磨灭成灰。
好在,她已脱离了那个怪圈。
阮维东暗自吁了一口气,说实在的,他怕她依旧拒绝。
这个世界有两种男人。
一种总是怀疑着女人接近他,与他结婚的目的是为了他口袋里的那几个钱。这种心思让男人充满着对女人的不信任感。
一种却是让所爱的女人花着自己所赚的钱,觉得是种非常满足的事。这种满足会让他的生命充满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不同于事业上的成功,所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
阮维东经历了从前一种男人到后一种男人的蜕变,依旧觉得不可思议。看着她将卡好好地收着,眼睫毛一眨眨地望着自己,“你就不怕我败家啊。”
他给她的卡,有他的亲笔签名。这个世界,仅存两张,一张在阮老太太的手中,她是第二个。
阮维东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敲,“就怕你不败家。”
“赶明儿就去败败,到时候可别心疼。”
“先败了再说。”
两个人,正调侃着,电话突然而至。阮维东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果断地挂掉。
“干吗不接。”
“办公室的,不要紧。”
安槿便不多语了,今天日子特殊,自私一回。何况平时假日在家,他亦工作处理不断。一部手机,一台电脑,是他不离手的工作工具。
电话在随后又即响起,她清楚地看见上面显示着为孟叔,脑子里飞速地旋转出一张中年男人的脸来。
阮维东唇角一勾,“似乎忘了通知了孟叔了。”
电话旋即接通,笑意挂在脸上,只匆匆地说一句好便挂断。
“孟叔回来了,在公司等着我。”
“那你去吧,在市中心把我放下就好了,我给你败家去。”
他的手摸上她的头,“是不是应该先陪我去见见孟叔。”
安槿笑道,“你不是说孟叔不常住墨城吗,难得回一趟,请人家到家里坐坐。白天你们谈公事,晚上请他上家里吃饭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他拍拍她的后脑表示赞同,“我把你送到春天百货,等下派个司机过来。”
“要这么夸张吗,我又不是横扫整个商场。而且街上车子如蚂蚁,怎么的也能打辆的。再说了,如果我东西买得多,我可以叫送货上门的服务。”
“要不我把车子留下,我打的回公司。”
“得了,你这车子太拉风了,我一个人怕遭人抢了。”
两个人就这么地闲侃着,春天百货眨眼功夫便到。
安槿下了车,挥手与他告别,噔噔踩了几步大理石梯,步入商场。
透过玻璃墙镜,看他的车子消失在人流车海,又走了出来。到路边,伸手拦了辆的士。
“去市一医院。”
阮维东回到公司,孟冬华在会客室里等着,烟抽了一地。
他把他请到办公室,吩咐秘书泡上最好的茶。
“我记得以前来你这里可是不备茶叶的。”
“安槿喜欢,便备了一些。”
“你跟她……”
“我们结婚了,刚办的手续。”
孟冬华微愣着,“我说你动作也太不声不响了吧。”
“这不正在知会您吗?”阮维东笑着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坐了下来,“安槿说晚上请您一定要上家里吃顿便饭。”
“这饭我还真就吃定了。”孟冬华哈哈笑道,那个女孩子,第一眼相见,就觉着不一般,倒没想到能把眼前这个男人给收服了。
“孟叔这次回墨城频繁了点,是有很重要的事吗?”阮维东回归正题。
“专程找你。”孟冬华渐敛了笑,严肃了神情。
“我?”阮维东微惑着,目前孟氏公司发展良好,与阮氏的合作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作之中,似乎暂时不存在非当面来谈不可的因素。
孟冬华端起茶杯,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方才抿上一口,却是半晌无话。
阮维东笑道,“难不成孟叔在我这里还有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良久,孟冬华缓缓道,“我去见过苏芫了,在一个多月前。”
笑意在阮维东的脸上凝结,最后变冷,如霜。
“为什么今天才跟我说。”
“我在调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