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阮维东忽然地开出一句玩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安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想阮先生还没有穷到要作人贩子的地步。”
十字路口,阮维东肘撑在方向盘上,手指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略有沉吟后看着她,“安槿,我还真有心想把你拐了就好。”
阳光斜透过玻璃,落在他清俊的脸上,渡上一层似有若无的光晕。安槿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仅凭一张脸,就有魅惑人心的本事。而他的眸里,看不到戏谑的色彩。
这个男人似乎与之前有些不一样,如果能摒弃那些对女人的偏见,似乎,也不是那么地让人讨厌。
她的唇角上扬,问,“然后呢?”
她笃定他只是一时兴起,真是个任性的男人,无非是有任性的资本而已。
阮维东一愣,不曾料到她会如此相问,且语气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变化。
似乎这是个连自己也没有想过的问题,却被她一眼看穿。女人,很聪明,也很镇定,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那你想如何?”他在红灯熄灭的时候发动车子。
“不想如何。”她说。
“为什么?”他问。
“因为没有兴趣。”她断然拒绝,游戏人生向来不是她的追求。
阮维东不恼反笑,“安槿,人生并没有绝对,结论不要下得太早。”
“也许!”她淡淡道,生活确实没有绝对,当初那么地坚信与顾艾钐可以一路携手走向永远。那永远却不过是在一瞬间便分崩离析,从此天荒地老不过是一个传说。
她不再说话,缩紧了身子往车门边靠着,看着窗外风景在眼里掠过,色泽印不上眸底。不过是种习惯,只是那时坐的公车,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只是到底没能靠得住,而这个世界也没有规定,谁是谁的依靠。
十余分钟后,车子穿过一条数百米的大桥,驶入半岛型的一个别墅区。富人的天堂,穷人禁足的地方,三面环水,名曰松雅河。
像他这样的男人,有多处房产不是意外。意外的是,这房子里没有女人的物什。
相比于屋子外面精致的装饰,里面的装潢却显得简单而随意。复式的房子,楼下宽阔的大厅里只疏落地摆了几样必须用到的家具。别的房间,想必也不过是随意之作。
她坐在沙发里,看他上了楼,不多久又下来,手里拿着一件男式衬衣,白色的棉质品,递到她的手里。
“去洗下吧,我这里没有女人的衣物,先将就一下,湿衣服贴在身上终究不是件好事,小心感冒,楼上楼下都有浴室。”
也就是,随她选择。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