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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乌龙山下交恶兵 睦州城外鏖战事

话说义军欲杀敌方一个立足未稳,向官兵搦战。双方在乌龙山下摆好了战场。官方主将王禀出旗门,高声叫道:“对面的反贼逆寇,特别屡吃败仗的方七佛更要听真,你们大势已去,将灰飞烟灭耳。还敢抗拒天兵,自不量力,愚蠢也。劝尔一众早早归顺,方是明路。否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方七佛喝道:“王禀匹夫,我军虽多尝败绩,然未必终了终绝。暂时的挫折耳。老天尚惜,元气犹存,必有复盛之日。即便势衰,亦绝不屈服。咱们再战一回,以见雌雄。爷今日定要雪次次耻辱,报还怨恨。”飞马擎铲,来取王禀。王禀手下那么多的将官岂会干视着,有统制王渊拍马舞刀来斗。没有几合,义军阵上闯上又两员战将,乃焦保与史恭,助力方七佛。王渊一个人是敌不住仨对手的,有其部将韩世忠和前梁山将秦明扑杀上来,与敌将捉对儿厮杀,难分难解。

王禀看了良久,转头密语杨惟忠、辛兴宗:“你二人率军马左右侧出,击敌两翼,之势务必迅猛、凶狠。其军定然致生慌乱。我大队再一鼓而击,必大胜也。”二统制领命,各率一支人马较隐蔽地军后而出,拐了一个大弯儿,一经冒头,发喊持凶不逊雷霆,横向义军侧翼来击。义军一方有郑彪、唐文英急忙各引一军侧出截击,杀住杨惟忠、辛兴宗的两支人马。王禀观察多时,见义军翼军渐显败相,而其正阵不得已又出二军助援,“主身”削弱。心中大喜,召回与敌将绞战之将,而教神臂弓对腊军前阵一顿飞矢,仗着此绝对优势、长处,致使敌军阵脚大乱。紧接命尹仲达、赫连伯约各率一军出击,乘敌正前之阵起乱,两翼又被缠斗之际,突插郑彪、唐文英二支军与义军正阵的间隙,直至敌后而出,再行抄裹。如此一来,义军整阵慌忙失措,不及对策。王禀再以黄迪率一军直楔敌正阵当央,突向敌人身后,如刀插似斧砍,劈敌两半。义军完全陷入混乱。王禀驱动大队继行冲杀,仰仗兵众,大败义军。官兵乘势攻夺乌龙山,义军拼死命凭险而顽抗。官兵前进迟钝,退将回来。

王禀一攻受挫,苦于敌军于乌龙山挡道,筹思对策。想了良久,于军中择选善攀山者二人,令之山上密访僻静路径,以便奇袭。费一日余,有获。王禀大喜,召集众将,道:“明晨打山。王渊、黄迪、辛兴宗、杨惟忠正面猛攻,吸引敌方兵力。宋江一军先一步,天不亮即出,绕山侧后,僻径进袭。乘正前火热,贼人精力全放于此而无暇顾及旁处,从而疏于侧后戒备之际,全力攻击之。全军上下要一鼓作气,打下乌龙山。赫连伯约、尹仲达率义军夜里抄过乌龙山,山后寻地埋伏,专截杀败军,阻止他们逃奔睦州城。本都统自杜其他人马为正前之军的后应。”分派完毕,众将下去,各自准备。

次日平明,王、黄、辛、杨四统制驱动四部人马正面攻山。义军奋起抵抗,打得官兵步步艰难。但是官兵在“退者斩”的威逼之下,不得不玩命。退后必然一死,往前或许还有一活,且可争得功劳。攻势如潮,前仆后继,使得义军也忙乱非常,疲于应对。如果稍一松劲,即会为官兵得势,将自己击垮。义军的兵力基本压倒了正前面。就在这里难分难解之时,宋江的人马由侧里,行走已经采好的多可掩身之路,摸上了乌龙山,向义军的背、翼突然发起了攻击。义军动摇。有郑彪、唐文英率一对人马来阻宋江。宋江的部将,前梁山将李逵、武松、鲁智深,和原胶、莱之地黑道上的大贼“镇东海”牛威龙、“镇西山”牛威虎是前锋,先行闯上来,与郑彪、唐文英接了大战。山上作战,骑马不便利,双方基本上是步斗。混战多时,郑彪一棍打死了牛威龙,唐文英的铁爪劈得牛威虎前胸骨碎肉烂。这时,宋江的后队已经跟了上来,有将“小李广”花荣,飕地一箭射来,正中唐文英的眉心。“九天神鹰”仰面跌倒,被武松一刀剁了头去。郑彪敌斗不过官将,本方兵丁也抵挡不了来攻,被冲了一个零散。

乌龙山上的义军遭受官兵两面夹击,且不得势,很快垮了,防地被突破。两军将士你死我活,混战团团。义军终究难支,纷纷夺路逃窜。腊将“三头四脚兽”焦保被鲁智深一铲扫折了双腿而仆,遭李逵一斧子拦腰断为两段。方七佛、霍成富、郑彪等人率一部残兵,透出重围,出了乌龙山,向睦州城来逃。可是猛然间一阵喊杀声起,现出伏兵,为首者乃官兵统制赫连伯约。这一支军马见零散的卒子不理,专待吞食大堆儿的败兵和除了纯红色之外裹着个别色得头巾或镶饰带可以分辨官职高低的义军要将。远远瞅到大伙儿残兵败向这边,且发现头前有三、两个裹着黄色巾于头上之人。这黄头巾在义军里头属于尊贵,职务在王。赫连伯约心说:“方七佛会否在里头?有可能。放过别人,也不能放过你去,勿使走脱。”将兵来断逃路。赫连伯约大喝:“呔,一班反贼,本统制在地等候多时矣。生路以断,死门大开,尔等从速人人伏地,吃刀就戮。那个谁,你不是方七佛吗?本统制认得你。就想着网到你这一条胖头的大鱼,获取头功。尔还不快些从降?”方七佛大怒,飞马来取赫连伯约。赫连伯约抡镋与之大战。后头各员裨将引兵前扑。双方刚接上了手,侧里呐喊声又扬,尹仲达又率一队人马抢来,加入战群。这尹仲达胯下一匹宝马良驹,名叫的卢,三国时刘备马跃檀溪,所骑便是此种,箭一般飞窜到“病如来”霍成富跟前。尹举刀就剁。霍大王措手不及,被劈于马下。方七佛与郑彪死力左突、右冲,怎奈力寡,难头透重围。这关头,有“金钩蝎子”史恭、“飞天蜈蚣”柴勇领着五、七百残兵奔至此间,稍缓了急。方七佛、郑彪、柴勇等总算杀出了一条血路,去了。但是史恭却为赫连伯约一镋绝杀。

王禀大破了乌龙山,休整一日吗,挥军向睦州城。北关之郊刚刚扎住大营,有人来报:“有贼将二员,兵不过三千,于营门前讨战。”王禀心说:“贼人当中真有怪邪者,不晓得自家能力几何,却如此大胆狂妄,敢以蝼蚁之军来我营前挑衅,自寻死路耳。”有宋江道:“区区几头贼豕,不足挂齿,末将出本部之兵退他,请都统降命下令。”王禀点头。宋江即唤部将秦明、穆横、柴进、关胜四将引兵三千去退敌兵。四将领命,将兵杀出辕门。见敌方二将,年纪都不算太大,二十几许。左边一个身高体壮,肚大腰顸,靛脸朱眉,一张海口。骑着一匹红线驹,手里提着一柄金雀开山大斧。而右边者,身短臂却长,不相协调。其貌不扬。骑着一匹骅骝,在掌中绰一根梨花枪。听那执斧子的腊将高声喊喝:“呀呔,对面的狗兵鸟将,是来送死的吗?脖子可曾洗过?若已经干净了,就上前伸来。有多少算多少,爷爷一斧子一个,管教他脑袋脱腔子,一下便掉,不会连着一点皮儿,不会来第二次。斧子刚磨好的,锋利得很,你们别担心会多遭罪。今日活动筋骨,‘咔嗤’一回痛快,‘讫嚓’一个高兴,既过瘾,又上俺的功劳。”前梁山将穆横大怒,叫道:“那贼休放浑屁,有本事斗杀一番,定论雌雄。”飞马向前,来到二军当央,扎场子,喝那执斧敌将来与一战。那将不急不慢,来在穆横切近。穆横喝问:“来者为谁?且报名字上来。”那将道:“问你爷的名和姓,鼎鼎赫赫,你听好坐好,别给吓着,攧下马去。俺乃青溪人,姓程,双名铁锁,人颂绰号‘赛咬金’。对面小辈,你是哪个?也报名上来。”穆横道:“大爷姓穆名横,号‘没遮拦’。程铁锁,你吃刀纳命。”催马刀举,向程铁锁来剁。程铁锁起斧来斗。大战十余合,未见输赢胜负。另一员腊将惟恐程铁锁有失,便纵马拈枪而前。此辈姓瞿名星,绰号“小华光”,与程铁锁俱是方腊驾下十四员御将之一,本事不差的。方腊已经由睦州城转回青溪县城,没多坐,又隐入帮源洞坐镇,指挥御敌。命此二将率禁军三千,加上所收拢的残众四、五千人,于睦州城镇守。这两个不知好歹,年轻气盛,要以一战先挫敌锐,重振军威。况且自己是堂堂十四御将之一,深得圣公恩待,若是连一阵也不敢应,那岂不是为旁人小觑?于是,才来挑战。这瞿星号“小华光”,不仅枪法纯熟,而且腰间百宝囊之中有三块三角“金”砖(实际是黄铜所铸,刷了一层金水)。上阵交锋,暗来一砖,击人无防备。即便上将,难免丧亡。瞿星一出,那边官将秦明也不能眼视被人家俩打同伴一个,急忙催马擎着狼牙棒,来斗瞿星。四将大杀,瞿星不能取胜,乘各自战马错开,暗取三角金砖一块。再转回来,二马迎头,瞿星单手一枪晃秦明的眼神,另一只手将砖劈面飞出。秦明被中,立时张跌。瞿星怕其不死,又补了一枪。然后大俯身捡起了金砖。穆横瞥见秦明落马,心下一慌乱,为程铁锁以斧荡开大刀随即一斫,也命归冥界。官兵阵上,前梁山将关胜见两位兄弟阵亡,怒发冲冠,拍马舞刀而驰骋向前。其所乘乃赤兔胭脂兽,千里追风驹,疾电般射到了瞿星面前。瞿星正将金砖往囊中塞,关胜已至。措手不及,“小华光”被关胜一刀劈于马下。程铁锁见之,大为光火,来斗关胜。却有柴进跃马拈枪,来与关胜合击程铁锁。程铁锁怎是对手,拨马败走,将兵逃回了睦州城。

睦州城中兵力不足万人,士气不高,想保全城池,抗击住官兵,把握真没有。方七佛、郑彪、程铁锁、柴勇凑一堆儿商量对策。郑彪道:“眼前之计,急需要一回胜利,挫敌之威,提我士气,再做别的打算。”方七佛道:“那有如何打一回胜仗呢?”郑彪道:“明日再与敌会兵,大哥亲临战阵。王禀知你出,必会用大队来应。我可假打一阵,败往城中。其必乘机抢关。可放他小部分入城,以伏弩射住敌军大队,而用千斤闸板卡死门洞,那少量入内之敌便会困于瓮城,成了可捉之鳖,任由咱们收拾。此招但能奏效,可增我斗志,又打灭敌方的嚣张气焰。”方七佛道:“老弟,你啥时候也会开动脑筋了?此策可行。”

次日,方七佛尚未出兵,就有人来报,官兵搦战,打的是宋江的旗号。方七佛道:“我尚未向他讨战,他倒先来了。”与程铁锁、柴勇率兵出城来应。两阵对圆,那边宋江高声叫道:“反贼妖寇,昨日安敢坏了俺兄弟秦明、穆横的性命?今日,定要报还回来。那使斧子的贼,快来偿命。”程铁锁闻言大怒,催马向前,叫道:“那一狗子可是宋江?看你官府一身,别当另眼,可你忘却了自己是何出身。你背了‘替天行道’四个字,助纣为虐,甘心充当宋廷的鹰犬爪牙,终会遭受恶报应。今日逢俺,有死无生。教你一军尽化齑粉。”之言恼了前梁山将董平,对宋江道:“哥哥,那贼出言不逊,又见张狂,交小弟擒拿于他。”宋江点头。董平飞马出阵,叫道:“此贼,休放厥词,撒马而前,吃枪受死。”程铁锁向前来会。董平将枪来刺。程铁锁用斧子一压来枪,喝道:“稍停手,且报一个名来,再战不迟。”董平道:“‘一直撞’董平是也。你是哪个?”原来他与那原婺州兵马都监何涛一样的绰号。程铁锁听其来问,道言:“爷爷程铁锁,人称‘赛咬金’,也叫‘赛知节’。”董平道:“这贼,魔家不管你号什么‘赛咬金、咬银’,什么‘知节、节知’,且来问你,我有一个兄弟,唤作‘没遮拦’穆横,可是折于你手?”程铁锁道:“然也。他正是丧生于某的斧下。‘咔嚓’一声脆响,从左肩膀到右胯,一劈两半,骨头茬子、五脏六腑、肠子肚子,所有腌臜尽现眼前哎呀,真叫过瘾,好是教人开心。你是不是也想尝尝身子两分是何滋味?那就准备着,受我一砍。”董平大怒,“呸”了一声,叫道:“小辈,别张狂,今日爷爷打发你回老家去。”二次将枪来刺。程铁锁起斧大战。十余合,没分胜负。这是急了腊军阵上的“飞天蜈蚣”柴勇,马驰向前。借着冲劲,柴勇脚脱马镫,身子飞出,到在了那正战着的两人上方,手中一支不长不短的铁矛向下狠力一投,正中董平的前胸。董平落马。程铁锁砍下一斧子,将董平两段。这下,更怒坏了宋江一军,有一员将高声叫道:“那一飞贼,安敢暗算于人?这叫什么能为?爷爷来会斗于你。”一人由将堆里跳了出来。前跃一步之后,身子腾飞而起,扑向柴勇。此人曾经是琅琊山的匪首,号“飞天猴子”,名叫南正处。不仅轻功十分了得,而且擅用一对短柄叉。柴勇一见,心说:“这回真正遇到合适的对手了。”一手从打背上摘下小号的团牌,一手由董平胸上拔了铁矛,来战南正处。而又有关胜出马再战程铁锁。方七佛见打得凶恶,一来怕两员将佐吃亏,二来又是自家按捺不住杀性,催马向前。却有前梁山将柴进,他山之贼出身的“金甲神”瞿东、“没角兽”展柱,出阵前扑,都想捉住腊军的督帅方七佛,以建巨功。方七佛虽勇,却也难敌四将。一想,算了,别打了,莫误了要事。万一为众敌缠死,想走怕也不能。于是,大叫一声:“两位兄弟,敌方厉害,退也。”先虚晃一铲,拨马便走。柴勇、程铁锁亦转身来败。宋江今日又折去一位兄弟,怎能咽下这口恶气,挥军掩杀。腊军败还城中。城门“不及闭合”,官兵打入,乘机抢城。有上一千名,突在里头。宋江大喜,心说:“一鼓而克城池,大功一件。”催促冲击。却不想事情突变,有城上伏弩将矢雨纷飞,射倒官兵无数,被迫止住了脚步。同时千斤闸板“咔”地落下,不但将官兵斩为两段,而且还把官将“遁地蚓”北忠红轧成了肉泥。这北忠红是南正处的把兄弟,本事也不错,自号会遁土地行之法。可是这一次千斤闸板一落下,却还不赶快把遁地的功夫使将出来逃避。大概事发突然,令他着了慌,忘记了口诀。又许是来不及,于是坏了性命,将奇功妙艺带到土里去了。

有官将关胜、花荣、柴进、瞿东、展柱都在前头进了城。那瓮城四围亦倾泻下箭雨、石块、梭镖,死伤官兵一片。展柱被射成了刺猬。其他另有一些人无几许,跟得快,闯到正门里去了,却是欲退不能,受到了腊军的攻击,结果可想而知。瞿东折命刃下。腊将“飞天蜈蚣”柴勇再寻“飞天猴子”厮杀,但南正处出于困境,已是心惊肉跳,只想逃命,无心恋战。柴勇纠缠不放,“噗嗤”一矛,将南正处刺死。而官将柴进、华荣、关胜则俱成为了敌方的俘虏。方七佛令将这三员敌将暂且监押起来,待有时间,要用他们来开刀,祭奠本方的死难将士。方七佛令将官兵的死尸皆抛于城外头,向敌方示威,行以震慑。不料此举未免有失妥当,于今情势不同,你处于绝对的劣势与危困,只有人家恫吓你的份儿,没有你震慑人家的理儿。搞这一下子,非但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将敌方彻底激怒了。王禀怒不可遏,下令各部人马做好一切准备,来日要全力攻城。不将它打下来,绝不罢休。也在这个时候,刘光世大破麻学礼一军之后,已濒大溪,将临睦州城。王禀相约刘光世合击城池,志在成功。

转过天来,官兵齐动。杨惟忠、辛兴宗、尹仲达主攻北门,淮东人马负责攻打东门,王渊、黄迪、宋江的人马负责攻打西门。王禀与赫连伯约率其他人马为三路的总接应。而那南一面,刘光世、卢俊义率人马涉溪而击南关。数万敌军压城,而城中的兵力远远不如对方,且短缺精良,在敌兵强大的攻势面前胆子虚了几分,招架不住。城池的西门首先被打破,继而其他三门相继洞开。官兵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与腊军混战于城头、街巷。也不知杀了多长的时间,死尸遍地都是。每走一步都绊脚。腊军将领见败局已无法挽救,只有边杀边夺路逃命。在杀战中,“赛咬金”程铁锁遭遇宋江的部将鲁智深,被“花和尚”一禅杖连人带马打瘫。柴勇飞也没飞出城去,为前梁山将武松缠住而不能脱身,脖项上吃了一刀,头颅滚落。“转世魔王”郑彪督战南门,与刘、卢所部的人马大战之间,遭卢部将孙立与刘部将贵恩、扁吉、吉貌四人裹住厮杀,力不能支,被贵恩一矛刺中前心。郑彪身子一颤工夫,左孙立、右扁吉各一条枪穿于左右两胁,挑之落马。有名官兵小卒蹿上来,一刀砍下了郑魔王的首级。守卫睦州满城的兵将仅有方七佛带着背伤,独一骑由西门杀将出去,逃到青溪县县城去了。睦州城被破,那先一天被俘的官将关胜、华荣、柴进三人皆被救出,幸好没有被伤害。

随着睦州城的沦陷,在腊军手里如今仅仅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座城池,那就是青溪。有探马向王禀报告:“贼人如今聚集力量,欲图保全青溪县县城。城上刀枪林立,夜间巡逻队队,灯火片片,防卫很是严密。城墙前期经过了增高,加厚,不逊于此前为我军占领的睦州城。而且南面大溪之中,还有大批船只,养着水军一支,扎水寨于云濛山边,分批无分昼夜,轮流东西往来巡逻。不仅可以预防我军由南侧渡青溪而进攻,又可以乘我军攻打青溪城之际,于水路对我侧翼造成威胁。”王禀与刘光世及其他各家统制一经商议,决定置一支临时的水军,专门用来对付青溪之中的腊军水军。刘光世渡水而击睦州城之时所用之船、筏,正可再次派上用场。选八千淮东人马充当水军,仍旧以王子武为主将。另以东方臣、万俟恢、钱大江、裴大海,还有宋江所部的李俊、阮小七、张横、米良(此人并非前梁山之将)为偏将,进行准备。王禀知道方腊虽大厦将倾覆,但尚存有一定的实力,兵将收缩于青溪县县城与帮源、梓桐等洞,做垂死的挣扎。困兽犹斗,咬人最狠,非是容易擒之。因此,越是到最后的关头,己军越大意不得。

王禀的东路大军与刘光世、卢俊义西路一支,合于一处。于睦州城歇兵三日,然后进击青溪县县城。这时候的青溪县县城早就布防好了,有五千方腊的禁军及六千七拼八凑起来的杂兵,另就是水军五千余,严阵以待。总督帅是新聘来的“太子”方天定的老师“亢金龙”胡督。辅将乃十四员御将之中的“不喜鸟”黑雀、“丧家枭”巫禽。主要精力于旱地人马。而水军是不久之前从兰溪、青溪两岸附近新征募的比较通水性的汉子。招了一个唤作“食鳄龙”高攀的人为主将。这高攀是胡督的表侄,水旱两路功夫都相当地不错。另外这高攀还请来有四个朋友助臂,一个叫“无角龙”关熊,一个叫“钢须龙”史雄,一个叫“朱额龙”花威,一个叫“独眼龙”华卫。五个人号“五龙”(若加上胡督,便变成了六“龙”),皆亡命之徒。

“亢金龙”胡督闻官兵向青溪县县城杀来,下令全军准备应敌。官兵方至,扎住营,安好寨,先锋王渊、黄迪请令,去青溪城下搦战。王禀准了。二统制率领先锋人马,到在了城下,连呼带骂讨敌来战。胡督闻报,大怒。又听说敌兵只是来一部分,不算众,认为可以与之一战,于是与黑雀、巫禽,点兵七千,杀出城来。城上防御之权,交给有伤在身的方七佛。

胡督将人马摆列开来,马往前提,大叫:“呔,对面的官家狗儿们,敢是来送死的吗?今日爷爷要显一显神威,杀尔等片甲不归。哪个先过来吃槊?”官兵听了,人人哂笑。方腊的气数都到了当绝的坎儿,敌将还大话如是,真叫不惭。观此辈人高马大,生得是熊首狗目,狮鼻猫须,穿着大青袍子,骑在黄骠马上,手拎两根短柄的禹王槊,倒是凶煞十分。这边有小将韩世忠向王渊请令:“将军,那贼出言不逊,末将不才,愿去擒之。”王渊点头。韩世忠飞马到了二阵当央,与胡督打一对头,勒马横矛,喝道:“这厮何人,也敢口放厥词?道个姓名来。”胡督道:“你爷爷‘亢金龙’胡督是也,来者,你又是哪一个?”韩世忠道:“某乃是王统制先锋麾下之将韩世忠。这贼,你方才道家门,称自己叫什么‘亢金龙’胡督,我看你当叫‘糊涂虫’。我从来未闻方腊手底下还有你一号,大概是方才从属于那贼酋的吧?腊贼大势已去,灭亡之日可数,你现在还来投他,岂不是大糊涂、特糊涂吗?得一个‘臭贼’的挨骂名声,又行将落个身死命丧的结果,尸骸晾于荒郊无人来埋的下场,岂不悲哉哀哉?我劝你早当悔悟,投降我军,切不可执迷而与天兵对抗到底。否则,一条贱命不能保全,休在今朝。”胡督听此言,大怒道:“这匹夫,安敢也来训示老爷爷,看我不打烂你的身子。”马往前撞,抡双槊便要来打。后头却有“不喜鸟”黑雀催马上来,道:“胡老前辈,杀鸡焉用牛刀,将这小子交给晚辈来收拾。”胡督道:“好,定要宰掉这狗儿。”黑雀道:“您瞧好吧。”胡督回归本队。黑雀来与韩世忠交战。韩世忠骂道:“这该死的鸟人太过可恶,怎敢把那胡督匹夫换了去?速通名受死。”黑雀道:“你家爷爷姓黑名雀,号‘不喜鸟’。对面官狗,你也报一个名字来。”韩世忠道:“韩世忠便是。对面小辈,来接招纳命。”马往前撞,拈矛就刺。黑雀急忙起丈八蛇矛接架相还。二将两根长矛,来往十数合,未分出输赢。腊将“丧家枭”巫禽观之心焦,飞马拈三股钢叉上阵,来助黑雀。但有官将葛天佐拍马舞刀来与战。四将两对儿,打了一个难解难分,不亦乐乎。老胡督按捺不住斗性,催马向前,欲助力两员佐将。却有官将葛天佑前来与之交战。但是这胡督好能耐,而葛天佑又技不如人,没有多少回合,葛天佑被胡督一槊打得颅开脑裂,死于非命。胡督又一旋马,侧里一冲,手起一槊,“啪嚓”,声响之处,正与巫禽打着的葛天佐防备不及,脑袋也给打开了花。死尸张落马下。接着,胡督又奔韩世忠来了。韩世忠自知难敌,虚晃一矛,将身而走。黑雀紧追不舍。不料韩世忠使了一记回马枪招,突刺一矛,杀黑雀丧命。胡督大怒,正欲迫向韩世忠,不防迎面有一只雕翎箭射到,不知为哪一敌将所射。胡督赶忙闪避,但慌了一些,由打马上摔跌下去。官兵统制王渊、黄迪挥军杀了上来。胡督兵败回城。王渊督兵抢城,但是被防御之物打回。

就在王渊小胜的同时,腊方水军向官兵水军挑衅。官兵当然不让,与之在大溪之内船、筏相互冲撞,刀枪剑戟连带桨、艄竿齐用上,战事激烈。“扑通通”,有人纷纷落水,“哎呀呀”,有人残躯伤体,痛苦而号。清溪变成了红渠。血光掩住了日光,环堆堆的丛山隐没于惨云之中。激战了半日,两边的伤亡均不小,胜负并不是太过明显,各自罢战歇兵。检点将官,腊方折去了“钢须龙”史雄和“独眼龙”华卫。官兵一方,张横被“食鳄龙”高攀一刀剁死于船头。万俟恢失足落水,被敌方乘机以乱枪戳死。钱大江为“无角龙”关熊杀坏了性命。

王子武因今日之战虽然没有输阵,还小占上风,但也无赢头,折损了不少兵将,从而闷闷不乐。召诸将问计。李俊道:“卑职有一计,或可破敌方水军。”如此这般一说。王子武大喜,马上教人取备。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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