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蕾一坐下,就和她们天南海北的热聊,什么美容啦,面膜,眼霜,SPA,海南游,云南丽江双飞游,还有一些我从未听过的洋酒名。
我什么话都插不上,只得坐在那里看电视。
她们聊了一会儿,小婷说:“今天蕾蕾难得过来玩,我们总不能在家里干坐着,出去玩吧。”
“想好路线了吗?”蕾蕾问。
“上午逛超市,下午爬旗峰山,怎么样?”小婷提议。
燕子看了看手表,说:“现在十点多了,先玩一会麻将吧,吃了中饭我们再出去。”
蕾蕾兴奋地叫道:“哎,好啊!过年看能不能开个好彩头。”
随着“哗啦”“哗啦”的搓麻将声,她们四人玩得热火朝天,兴致高昂。
快到十二点时,燕子对蕾蕾说:“让你同事来替我一会,我去做饭,很快就好。”
蕾蕾笑道:“她不会打麻将,平时就知道看书,什么牌都不会打,最简单的“斗地主”都不会。”
燕子惊讶地叫道:“哎,不会吧,这年头还有不会打麻将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真的不会。”
妮妮老练地吐出一口烟雾:“这么年轻不会打麻将,真是少见。”
小婷望了我一眼,问蕾蕾:“她在你们工厂做什么工作?”
蕾蕾告诉她:“品管部文员,一个月才几百块。”
小婷撇了一下“血红”小嘴,摇摇头叹息道:“看她长得挺不错的嘛,怎么会守在工厂里打工?”
蕾蕾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凭她的性格只能在工厂里干,因为工厂的生活安稳平静。”
燕子见我一直不说话,便对蕾蕾说道:“你见的世面多,又会打扮,干嘛不教她打扮好看些。 年纪轻轻的穿得太土了,真是浪费她的好身架子。”
蕾蕾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她舍不得为自己花钱,平时发了工资就往家里寄。”
小婷接着说道:“工厂的工资那么低,难怪舍不得花。要不,你叫她来我们这上班,只要逮住一两个大主顾,保证让她一个月赚的比在工厂一年赚的还多。”
蕾蕾摆了摆手:“哎,得了吧。她和男同事说话都脸红,你还叫她从事这行,别吓着她了。”
“哈哈哈。。。。。”她们边玩边聊,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狂笑。
做午饭时,她们将麻将停了下来,燕子和小婷去厨房做饭,蕾蕾,妮妮和我坐在那里看电视。
吃饭后,我们一起打的先到一家超市买了很多零食和饮料,又打的来到旗峰公园。
旗峰公园位于东莞大道和东城中道交汇处,是东莞四大公园之一,“东莞八景”之首。由于是免费开放,放假期间很多人在里面游玩。
我们爬到黄旗山半腰处,在一块草地上坐下,将几袋零食和饮料摆在地上。
燕子,小婷,蕾蕾,妮妮坐下后,边吃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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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喝了一口饮料,愤愤的说道:“那老头今晚肯定不来,平时甜言蜜语的哄我,过年就回去陪老婆,等他回来要重重的抠他一次,要他加倍补偿这几天的损失。”
妮妮喝了一口啤酒,撇了撇小嘴:“我那个还不是一样,******,平时甜言蜜的哄人,过年就往家里跑。”
一旁的小婷表情还算轻松,她边嗑瓜子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唉,我说你们两个呢,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多找几个备着,只要能抠到钱就行了。你们真是好笑,竟然指望他们陪着过年,得了吧,我从来不做这个梦。”
在这个话题上,蕾蕾是个外人,见燕子气得纷脸通红,便安慰道:“别不高兴了,过年要开心点,只要能弄到钱就行,要他们陪干嘛?你们在一起玩还自由些,像今天这样多好。”
妮妮拍了蕾蕾一下,经验十足的说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如果他们在场,我们吃的喝的就是他们掏钱。”
燕子两眼凝视前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会儿,她狠狠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能便宜那个老东西,要他“涨价”。”
小婷朝蕾蕾做了一个鬼脸,笑道:“唉,蕾蕾,知道你脑瓜子灵活,帮我指点一下,怎样才能从那老东西身上多捞点钱。”
蕾蕾连忙摆摆手,嗑了一口瓜子:“得了吧,我又没有在夜总会干过,这种主意我可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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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们的聊天中,我了解到她们都是东莞某夜总会的陪酒女,负责向客人推销一些品牌的洋酒和红酒,卖的洋酒越多,提成奖金就越多。不过她们并不只推销洋酒,燕子和妮妮两人都被有钱的男人包养了。
在东莞有很多女孩像她们这样,白天睡觉,晚上开工,属于过夜生活一族。她们初到东莞时也很纯朴,怀着纯真的梦想来到东莞,希望能找到一个好工作,赚钱贴补家用。
可是现实很残酷,对于文化不高,没有一技之长的女孩来说,进工厂,商场或饭店打工是她们唯一的出路,但是这些行业劳动强度很大,工资却很低。一些女孩吃不了苦,不愿意干这些高强度低收入的工作。
在东莞灯红酒绿的环境里,她们渐渐迷失自己,不想在工厂里做事,纷纷选择进入娱乐场所做陪酒女,沐足工,推拿技师,等。
这些娱乐场所都装修得富丽堂皇,配有空调,里面冬暖夏凉,比起工厂嘈杂拥挤的环境舒服多了。由于想进娱乐场所的女孩太多,招聘的门槛自然就会提高。对于长相不漂亮,身材不好的女孩想进都进不去。
有钱的男人喜欢在沐足阁,高档酒吧KTV,夜总会等娱乐场消费,他们一掷千金,生活奢华糜烂,有些高档小姐一晚上可以赚几千甚至几万块,比工厂的工资高几倍,而且上班也很自由。她们白天睡觉,晚上六点多上班,一直到凌晨五点多喝得醉醺醺的回家,中午不吃饭,一直睡到傍晚开工。
在纸醉金迷的环境里,看到有钱人一掷千金,陪酒女们羡慕不已。自进入娱乐场所后,她们早就抛弃了最初的纯朴与自尊,渐渐迷失自我。这个行业竞争很激烈,如果不出台,只陪客人喝酒聊天,根本就赚不了多少钱。
为了能从有钱男人身上多捞钱,她们使出浑身解数哄他们开心,出台,陪游,只要有钱,她们什么都愿意干。
有钱的男人又不是傻子,他们口袋里的钱没那么容易骗到手。他们花钱买开心,陪酒女就得迎合他们的味口,他们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在那些场合,陪酒女们没有一点自尊。
小婷曾经遇到一个变态的男人,让她给桌上的每个男人挨个敬酒,直到她实在灌不下去才罢休,满桌的男人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乱摸乱咬,将她灌醉后才给了100块钱。按规定“妈咪”要“抽水”20%,小婷被他们折腾了一晚上,拿到手的钱只有80块。
不过,也有少数运气好的陪酒女在那样的环境里遇到了真命天子,摇身一变当上了富太太。我认识一位来自湖北的女孩,她以前在东莞某夜总会坐台,后来嫁给了一位在东莞任职的台湾经理,生了一个儿子,现在过得很幸福。
对于陪酒女来说,能拥有这样幸福婚姻的人是凤毛鳞角,生活中太少了。很多陪酒女的下场都很惨,在纸醉金迷的环境里,有人禁不住诱惑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有的陪酒女年纪大了混不下去,只得回到老家随便找个男人结婚,由于以前特殊的工作经历,她们婚后大多过得不幸福,这是她们年轻时放纵自己而付出的代价。
虽然有前车之鉴,但是并没有人吸取教训,这个群体反而有后来居上之势。随着经济的日益发展,生活越来越富裕,加入这个群体的女孩越来越多。到了晚上,娱乐场所里到处都是穿得花枝招展的“夜莺们”,她们穿梭于不同的男人间,和他们打情骂俏,目的就是想傍上有钱的男人,让她们过上富裕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