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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举国瞩目

“红岸现场到达的404车块石中有300余车含土量达75%以上,给现场抢修造成困难。”郑超接到这封电报时,一拳头砸在墙壁上。“国难当头,居然有人弄虚作假?”

由敖头发来的石河采石场9车块石,其中4车掺杂一半左右碎石和土毛子,仅在上面装一层块石。一小部分块石太大,无法填装铁笼,有的块石直径达0.8米至1米,六人方能滚动。为此,总指挥部通电:对已发生的掺杂使假、载量不足,情况严重者,结算时按车号拒付货款;再发生类似问题,要严格追究有关单位及主管部门领导的责任。

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19日,决口还是缩短了22米。

十五个昼夜摸爬滚打,现场的工人们瘦了,脸黑了,有的感冒高烧不退,有的仍然穿着被雨水浇、汗水浸、沾满泥水的衣服。铁路中心医院的医生护士这里送医送药时,看到军人和职工们在现场仍然奋战着,激动的热泪盈眶。

白鹤宾馆会议厅

主席台桌面上铺着一张《嫩江流域铁路水害示意图》。

郑超站立着,向坐在身旁的铁道部孙副部长汇报:“今年是我们鹤城有史以来水害最重的一年。嫩江干流形成了50年不遇、江桥下游段形成了300年不遇的特大汛情。目前的间接、直接损失已达到5亿元……”

孙副部长听完了汇报,沉吟片刻,他首先向广大干部职工和解放军官兵表示感谢,对受害职工家属表示亲切慰问,对鹤城铁路的抢险抢修工作表示满意。他说:“当务之急是要集中力量抢通滨洲线。滨洲线是连接全省重要的铁路干线,是国际通道,对国民经济和国际都有重大的影响。

“委员长十分关注277公里抢修工作,昨天就多次打电话询问277公里缺口的复旧工作。希望你们不辜负中央和铁道部领导的期望,集中全力抢修。部里支持你们度过难关,但你们不能有任何退路。……要防止大灾之后出现大疫,保证职工家属身体健康,抢在过冬前安排好职工的住房问题。”

孙副部长带来了委员长和国务院温副总理的指示,再一次送来了党中央的亲切关怀。

滨洲线抢修创造了7天以来的最高记录,线路向前延伸36米之多,比21日多10米。

“不负中央领导厚望,再接再厉,勇往直前,向通车目标发起最后的冲刺!我们向党中央保证:不负厚望,不惜一切代价,誓保滨洲线通车。”刚刚登上抢修道路的5000名干部职工站在顶着路徽,望着党旗宣誓着。

决口还有95.5米之多,仅剩三天了,迫在眉睫呀!郭副部长急了!亲自签发了总指挥部的《通知》,要求把党中央和部领导的指示,迅即传达,誓保通车,严令:“凡指挥不利,贻误工期,影响抢修进度和质量的要追究领导责任。”

夕阳斜照。半军事化的铁路工程人员列队站好,这是准备接班的队伍。他们提前十分钟到达,乘轨道车15分钟后将到达现场,接替已奋战了六个小时的队伍。作业人员6小时一换班,18个小时的睡眠和休息,是为了6小时的强力拼搏。

鹤城工程总公司和冰城工程总公司集体荣誉感极强。他们兵分东、西两侧,每天上千人挤在狭长的不到30米的端头上作业,不时地“崩车”、开进平板车、铲车,作业艰难可想而知。但他们有技术、有经验,有劲头儿,抱起石头来一溜小跑儿,有时半晌也不歇口气儿。活儿干得不顺手时,有时也亮开嗓门儿骂骂娘。不少人的手渗出了血,胳膊、腿都嗑破了皮,扭腰崴脚也是常事,但也来不及去要点药,更有不少人身上贴着膏药。

望着这些威武雄壮的队伍,郑超的脑海里呈现出抢修基地的场面。那里有被人称作“抢险娘子军”的鹤城线路重点维修段的“天车”女司机们,她们吃住在工地,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鹤城车辆工厂、铁路机车配件厂等十多个单位在这里组装铁笼。并排十多条铁路线,人们从货车往铁笼里捣运石头。人影晃动,焊花闪闪。只要指挥部来了命令,要什么都能在20分钟内运达。在滨洲干线上,沿途的采石场、作业场也有与抢险现场相同的誓保滨洲线通车字样的巨幅标语。这里装载机轰鸣,翻斗车在大山脚下象个小甲虫似的来回奔跑,一列列石材就从这里运往现场。

为抢出进度,减少损失,郑超、许国忠与调度所的热线电话始终开通着,接到几位指挥官的命令,运输分处长和调度长立即拟定“交路”,让沿途站保证运料列车畅通无阻。决口处洪水汹涌。别处水已经在撤,为什么铁路的水还在涨?

郑超与市委、市经委、水利局,首先协调了位于鹤城东南方向的东升水库,限量放水,8个闸门只开4个,漆黑的雨夜,因公路中断,几经磨难,郑超等人终于找到了双阳河水库。双阳河水库储水能力为5000万立方米,现在已达到17000万立方米,洪水淹没了一个村庄和10万亩良田,放水已是迟早的事。双阳河水库建于1995年,地图上还没有它,它放水将给油城保卫战增加困难。从此,鹤城铁路分局管辖图上又多了一份水文资料。每天都有新情况发生,每天都有新问题被解决掉。

进度不断加快,决口愈来愈小,水流越来越急。一个两米的地方,十多车石头也填不平它,崩下的车也飘飘悠悠,新线路汲汲可危。

近万将士空前绝后的拼搏,岂能功亏一篑!

郑超乘小渡轮来到了红岸港务分局求援,租用了一艘载重300吨的大驳船,连晌饭也没来得及吃,就领着船只赶回了277现场。下午,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登上驳船指挥投石,这等于又开辟了一个作业面。驳船靠近决口,载重机在有效位置推下一个个重达几吨的石笼,与东、西线交叉配合作业。一个个石笼、一块块巨石砸下去,砸固了路基,也把难题砸向了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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