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盈落地之后,龙芩鸢才看到一旁有一个贵妇人打扮的女人正在休息,在旁边……
“皇祖母!”
龙芩鸢失声,一下去扑过去,狠狠抱上这个很久未见的女人。
尽管她知道自己并非她嫡亲的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是养育了自己近二十年的人,却要比谁都亲切。
龙梓妍还未开口,龙芩鸢却听见席风说话:
“母皇,您怎么来了?”
她从龙梓妍怀中抬头,诧异地望向身边端坐的女人,一身雍容华贵,就是席风的生母,祁渲国当今的皇上席溢桦。
一身暗红色龙袍加身,腰间是大红色的束带配以珠花流苏,摇曳到膝盖之上,孕育了女人的风情万种又不失皇家的威仪庄重,光是她颈间的宝石项链就有三指粗细,熠熠发光。她梳了一个高发髻,在发髻的左右两边分别别上几个金色牡丹花,又用镶嵌有红色宝石的金发簪作搭衬,流光溢彩。
再看自己的皇祖母龙梓妍,则是素雅的多了,也顺眼很多。
席溢桦挑眉瞧着龙芩鸢,不紧不慢冲席风道:“你这边连连报捷,眼看就要到赤焰河边界了,我当然要过来看看!这就是鸢儿吧!长得真是水灵!”
龙芩鸢想着初次见面怎么也该行一个大礼,就赶紧站直身体准备跪下,谁知却被龙梓妍拉住,“鸢儿不用多礼,你母皇不会介意!”
她的眼角瞥见席溢桦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却没有做声说什么,龙芩鸢也就顺了皇祖母的意思,只是弯腰福身行礼。
“见过母皇大人!”
“起吧!”
她虚抬手臂,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不知道是高兴啊还是不高兴抑或是怎么样。
席风过来揽住她的腰,“母皇要御驾亲征是件好事,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其他几个人都往这边看眼,席风就将她拉得更近,还不忘把他的两片唇瓣是不是堵一堵龙芩鸢的嘴巴。
但是,她看出来了,自己的皇祖母跟这个席风的母皇好像不太对劲。
她考虑要不要将鸾姬被霍庚掳去的事情跟龙梓妍说,见了这般也就只好放下不说,她也不想为龙梓妍增加额外的负担,有些事情,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何必要再多一个人白白忧心?
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行礼,算作是尊敬了,尤其是欧阳远,他抬头低眸的样子虽然是行礼,却很傲慢,根本是目中无人,龙芩鸢一看就来气。
“风儿,我们要乘胜追击,在两个月内赶到赤焰河,一举将百里翼椋的军队一网打尽!”席溢桦站起身就朝马车方向走过去。
龙芩鸢一听,心里顿时惊慌,顾不上许多就大声喊:
“不行!”
其实本来就只有席溢桦准备走,其他人都各自坐着当没有听见一样,就连席风也是站在龙芩鸢身边似乎并不想听自己母皇的命令。
这样的情形显然不在席溢桦的意象之中,只见她突然回眸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龙芩鸢被吓得后退一步,轻轻撞到席风身上,但这一撞反而让她清醒不少,心里也静了许多。
“母皇,从这里到赤焰河的话,正常的脚程应该至少三个月才能到达,如若我们突兀加快,只怕会引起霍庚的防备,到时候吃亏的是我们!”她还不想说鸾姬的事情,就开始表面平静地跟这个看起来非常严厉和苛刻的女人讲道理,分析利弊。
“咳咳……我听我大哥说过,赤焰河很诡异,而且这一路的征战,霍庚一定会在各个地方埋下眼线,只要我们的行动稍有异样,霍庚完全可以凭借他现在有的优势在赤焰河边界形成一道防线,到时候我们胜算的几率就少了!”
这是她几天分析的结果,现在突然跟这个女人讲突然觉得无力,因为龙芩鸢从席溢桦的眼睛中就看到了不可置疑四个字。
果然,席溢桦很肯定地摇头,甚至带了轻蔑的笑容在嘴边,只大概是席风在身边没有表现得过于明显而已。
“鸢儿,我在祁渲国的龙位上已经几十年,打过的仗都比你吃盐吃的多,你还年轻,战事方面你还不懂,我们现在进攻,恰恰就是为了不让霍庚在赤焰河边形成防线!”
席溢桦依然固执己见,眼睛会时不时瞥向席风,希望从他那里得到支持,但席风只是沉默。
“风儿啊,你说母皇说的是不是啊?”
“咳咳咳……咳咳……”突然一阵风吹过来,龙芩鸢刚好吸进去一些冷气就开始不住咳嗽,风无痕想要站起来,但瞧见三人奇怪的场面终究是坐下了。
席溢桦的眸子突然变色,脸色也不好看了,刚才的风韵完全变成了可怖的表情,死死瞪住席风。
呵呵……龙芩鸢在心里轻笑——敢情这个女人当她方才的咳嗽是在给席风暗示了。
只是几句话的交谈,龙芩鸢便知这个女人绝非善类,只是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生了养了席风这么个儿子——匪夷所思!
良久,席风还是轻叹一声,“母皇,鸢儿说得没错……您从前边的军营赶过来也有三四天的路程吧,我昨日已经收到昭南的飞鸽传书,说霍庚到达赤焰河……”
“哼!”
是龙梓妍的轻哼。
席溢桦的脸色更难看,尤其是听到这一声冷哼之后简直就是双唇颤抖。
“母皇,您先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对策!”龙芩鸢想着总归别把气氛给搞僵了,毕竟自己的皇祖母还在场,听说她们有很多年的交情了。
所以龙芩鸢这样说,也是为了给席溢桦一个台阶下,况且最重要的她是席风的母亲。
岂知席溢桦根本不领情,转手甩开她的手,龙芩鸢不知道她是哪里来得这么大脾气,自己好像也没怎么招惹到她。
“咳咳……”她觉得自己咳嗽的时候肺部也会开始微微发疼,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喉咙想要咳嗽得轻一些。
可也就是这个动作让三个男人问声乍起!
“鸢鸢,你哪里不舒服了?很难受是不是?”
“小鸢,快点来这边坐下休息!”
“小芩,快过来我给你看看脉!”
龙芩鸢一时间也被弄得受宠若惊,任由自己被三个男人摆布,又是坐下又是给捂手给把脉的,这才突然意识到罪魁祸首是自己的手——连忙就把手给拿下来。
“我的鸢儿啊,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么?”龙梓妍吃惊,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像儿时那样轻轻拍打她的脊背,哄着她。
风无痕把好脉,细心为她把袖口都弄严实了,他瞥见龙芩鸢跟自己使眼色,不动声色地起身,喂她吃药什么也不说。
“怎么样啊?”龙梓妍焦急地询问。
他微微一笑,瞥了眼挤眉弄眼的龙芩鸢,微微行礼,“皇祖母不用担心,小芩只是偶感风寒,吃点药就没事了!”
这期间,席溢桦的眼眸也盯在龙芩鸢身上,那种关切不会有假,所以龙芩鸢还是心怀感激的,毕竟这个女人嘴巴厉害,心里还是真正会关心人的。
这时候席风从马车那边过来,手里拿着一捧粉色,正是欧阳远前几个月为她买的粉色华缎披风。
席风读出了龙芩鸢眸子里的抗拒,但是仍然给她披在身上围了个严实,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