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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复试

三人正在说话,忽然房门被重重地推开了,门板打在了墙壁上,“乓“的一声。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巨人”。

瞧这人脸面,虽然生的豹头环眼,却分明是少年人模样,就是身材也太魁梧了,高近两米二的房门,被他堵的严严实实,肩头扛着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箱子。看三人脸上表情惊奇,冲三人咧嘴一笑。

三人确实很惊奇,这少年长得也忒生猛了点,高大壮实异于常人,立在门前,简直是座小山呀。

少年卸下肩头木箱子,竖起来抱在胸前,低头进来了,进来后还不忘回头看看门顶,似乎对着小木门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三人张嘴看着,都没出声。少年又是咧嘴一笑说:

“我叫汪伦,防风氏人,我族人都长的高大,我算是比较矮小的,不过因为矮小,所以我很灵活。呵呵。”

“呵呵!”

三人无语,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真高,真傻!”

不过心里想着,嘴上可不敢说,看他那块头,估计他们仨加一块儿,也不够这哥们玩的,一只手就能把他们扔出房门。

就这样,东边二层的这间小屋子四人满员。在随后的十天里,四个人渐渐熟络,一起谈天说地,都对复试抱着很大的希望,希望能入内门。

一直到第十一天,春试终于结束了,共有三百多人成功越过龙门,进入桃李园。但这只是第一轮,如果不出意外,三百多人中,能够真正入门的大概超不出百人,余下的都做记名弟子,并不能常驻昊天宗修炼。

傍晚时分,有昊天宗老弟子前来通知了第二天复试的事宜。

第二天一大早,三百多人集合在了昭德殿前,复试开始。

复试相对更复杂一些,也更加隆重一些,不过也只是相对,除非有特殊原因,昊天宗的门主是不会出席的,而且众长老忙于修炼,经常闭关,不来参加也是常事,内门的上师和外门的师傅除了修炼,还要带弟子,通常来的也不太多。

今年的复试也似乎和往常并无不同,所以殿内只有二十余人,居中两把楠木雕云纹的大椅上,坐着摩崖和铁山两位长老,其余众人都是内门的上师和外门的师傅,分左右两排坐着。

在姜宁等四人中,首先进去测试的是姚复,他回身向姜宁等人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显紧张。

不多时,姚复就出来了,脸上挂着笑意,姜宁上去询问,姚复只说:“武者天赋,上品下阶。按说能入内门。”

周围很多人看他如此淡定,都佩服的很,上去询问殿内的情况。

姜宁心里很替他高兴,毕竟大家在一起已经十多天了,相处很愉快,而且多蒙姚复在生活上照顾他们父子。他对别人的好记得很牢。

四人中接下来进去的是汪伦。对于他,不光他们四人有关心,众人一看那鹤立鸡群的身材,早就议论纷纷了,长得太高,想低调是没有效果的,一定会成为焦点。

汪伦倒也大方,朝众人拱手作揖,仿佛在说:“哥哥我去了,尔等静候佳音!”显得很是自信,像一只骄傲的大黑熊。

他有骄傲的资本,防风氏是天生的巨人、大力士,传说大禹治水时就有防风氏先祖立下汗马功劳,后来因为不服从大禹的命令,最后被大禹王一气之下杀掉了。后辈多出武者,而且只要有武者天赋,定是中品以上,按照昊天宗的规矩,都至少能入外门。

结果不出意外,防风氏的天赋果然不是吹出来的,汪伦被昊天宗定为上品中阶,可以说非常优秀,比姚复还要强。

他一出殿门,就一步三五个台阶,蹭蹭蹭下到殿前,对姜宁等三人逐一来了个熊抱,三人都被整得双脚离地,勒得小脸通红。

不多时姜安也进去了,姜宁此刻心里有些紧张,很希望他能有下品上阶之上的天赋,这样父亲就可以占用侍从的名额进昊天宗了,可以说他们两兄弟不是两个人在测试,而是三个人,还有他们的父亲。

姜宁觉得这次的测试好像耗时最长,在殿外等得很是着急。

姜安终于出来了,面带笑意。

姜宁赶忙上前询问,汪伦姚复也急忙围拢了过来,通过些天的交往,他们对姜宁弟兄的处境是知道的。

姜安朗声说道:“上品下阶!武者。”声音略带颤抖,难掩激动。

姜宁仰天一声大吼。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纷纷侧目。

“又不是自己天赋好,这么激动干嘛?”

旁人哪里知道个中情由,又哪里知道两兄弟的辛酸?

等了很久,终于轮到姜宁进去了。他此时倒是很平静,因为有哥哥姜安可以照顾父亲了。

进到殿中,他被一个内门弟子领到了两位长老跟前,通报了姓名。

两位长老一个身着白色长衫,鹤发童颜,是昊天宗的三长老摩崖;一个身着白色短衣,短发短须,看着年约五旬,其实不知道也活了几百年了,是四长老铁山。

两人看着姜宁,神色平静。

忽然,两道威压入山岳般降临,一圈光晕从姜宁脚下升起,瞬间将他包裹在内,随即他觉得脑袋晕乎乎的,极力想要看清眼前的状况,却只有迷蒙的光。

十息过后,光晕消失了。

铁山长老说道:“武者天赋,中品中阶,勉强能入外门。退下吧!”

却见三长老摩崖抬手,示意姜宁先等等。

这一抬手,殿内一众师都是一惊。测试了一上午,摩崖长老好像都快睡着了,也没见他动过,连那个防风氏的小子他都没正眼看,怎么?难道终于有一个法师天赋出现了?

铁山长老也很好奇,打趣说道:“三哥,难道你时隔百年,打算收弟子了吗?”

要知道法师天赋万中存一,虽然稀少,但昊天宗有华夏第一宗门之称,很多青年才俊慕名而来,所以每年还是能收两三个,多时五六个也是有的,不过能让长老亲自教导的天赋,却是近百年没有出现过了。

只见摩崖长老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可惜呀!”

众人越发不解。

摩崖长老让姜宁到他近前来,姜宁依言走到他跟前,刚一站定,就一指点在了姜宁眉心,姜宁顿时觉得有死死的风吹进了他的脑袋,随之一阵热,一阵冷。不过他知道长老法力肯定惊人,一定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可能对他不利,所以一直乖乖站着不动。

摩崖长老撤了手指,脸上阴晴不定,长长的白眉之间,纠结成了“川”字。

“到底怎样?”铁山长老显然是个急性子,忍不住问道。

“此子于法术一道,本是一块良材美玉,识海通九窍,天赋超绝。可惜不知是何原因,胎里受了奇寒,导致气血凝滞,六窍堵塞,只余下了三窍尚且通透,着实可惜呀!”

众人听罢,一阵唏嘘感叹,纷纷觉得真是造化弄人,太可惜了。

有一个师傅说:“既然是奇寒所致,那么以猛火功之,能不能通窍?”

摩崖长老笑着说道:“如果是成人受了此等奇寒,可以通过修炼火术,同时借助他人灵力导入识海护佑,辅之以丹药进补,倒是有几分可能。不过这孩子是胎里带来的病根,和先天不同没有多大差异,这种方法根本没有用。”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铁山长老是个急性子,很突兀地问道。

摩崖长老看着姜宁说到:“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办法很简单,却难如登天。”

“到底是什么办法?”铁山继续追问。

摩崖叹了一口气说:“沐浴天炎龙之血。”

铁山听罢眉头微皱,说:“怪不得三哥说简单,又难如登天。天龙一族据说自大禹王治水斩龙之后,就隐居在日月岛上,可是谁也没有去过那里,也许有人去过,只是没有回来。两百年前据说有个昆仑山的散修邪阳道人找到了日月岛,并且全身而退,得了些造化,但从次就消失不见了。”

“对,不过倒是偶尔有天龙显世,往往为祸一方,二十年前有一条玄霜白龙出现,屠戮生灵,光是在阳城,就一口吞掉了数千人。”摩崖长老接话说道。

“你我还有五师弟风叶合三人之力围杀那孽畜,不想仍旧让他跑了,追了半个月后追丢了,不知藏身何处,就此销声匿迹。”铁山继续说道。

姜宁听了,自然知道自己想要沐浴炎龙血,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看来老天跟他开了玩笑。

只是长老所说的“奇寒”二字和“玄霜白龙”让他想到一些事。

以前母亲在世时说过:“后山上有一口寒泉,叫白龙泉,据说泉水寒冷彻骨,都说不能饮用,饮了伤身。那次我随你父亲去后山找走丢的小羊羔,由于天气热,又走了很多山路,口渴难耐,不顾你父亲的劝阻喝了那泉水,从此就落下了病根,四时手脚冰凉,六月天盖毛毡也不觉得热。而喝那水之前已经怀上了你,只是我和你父亲并不知道,不然我万万不敢喝那水的。记得你生下来时,也是手脚冰凉,盖着两层被子还冻得一抽一抽的。还好后来也没啥大事,你生的虽然瘦弱,但也一直没啥毛病。”

姜宁觉得这里似乎有些问题,就给两位长老说了。

两人都是一惊。

铁山长老急忙问姜宁老家在哪里,可还记得那个后山。

姜宁当然是记得的,如实相告。铁山听完看了看摩崖。

不过摩崖长老却说:“不用去了,虽然龙之所居,必生奇水,但那白龙飘忽不定,狡猾异常,不可能在有人发现的情况下还待在那里。我想他只是暂时在那里潜伏起来治疗过伤势,走之后留下了那口寒泉,是想误导我等。你在想想,穷乡僻壤,灵气不足,那白龙如何会久居?”

铁山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所以也就作罢。

姜宁听了这些话,心里早就将白龙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一遍,不然他会有绝世天赋啊,就喝了口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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