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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无尽的深渊

事物总是在变化中发展,人总是在试炼中成长。

习惯了“魔力宝贝”称号的勇者们,此时忽然变成了法兰王国的开启者,这样光荣的称号,她们甚至一时还适应不过来。

走在法兰城的大街上,随处可见人们尊敬的目光。开启者肩负着法兰王国的复兴和拯救世界的使命,他们受到尊敬是理所当然的。

卡米陪着霜芷和雨晴打过了罪恶的犹大,帮助她们成为了开启者。

霜芷和寂寞和筱竹和雨晴和卡米聚在一起,准备踏上新的征程。

“雨晴,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寂寞问道。

雨晴说:“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叫做深渊。已经有勇者去开路了,我们跟着去就可以了!”

霜芷点头说:“深渊?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地方哦!”

寂寞笑着说:“再厉害的地方我们都敢闯!难不成它还是龙潭虎穴?”

卡米说:“说的是!寂寞,我就欣赏你这股勇气和干劲。”

寂寞做个鬼脸,说:“说到勇气,我可比差远了哩!嘻嘻!”

雨晴好整以暇地说:“事不宜迟,大家准备下吧!一会就出发了!听说深渊常年昏暗,不见天日,阴森寒冷。霜芷,你们要多穿些衣服!”

霜芷知道了说:“好的!那我去银行一趟,你们等我下哦!”

过了不久,霜芷穿着漂亮的衣服出来了,头上还戴着一顶精致的帽子。

“哇!霜芷,你好漂亮呀!”筱竹赞叹道。

霜芷笑着摇头说:“你也很漂亮呢!大家都很漂亮,嘻嘻!”

寂寞仰起脸问:“这个帽子好精致,哪里来的?”

“不记得了!好像是米内鲁帕送的,嘻嘻!看我,像不像个护士?”

卡米欢喜地说:“你本来就是个护士,戴上帽子就更加像了!”

“这里是奇利村送来的神眼,你们每人拿一个吧!”雨晴分发下来。

开启者们欢乐地说笑着,轻轻松松地踏上了无尽的深渊之路。

传送到杰诺瓦镇,绕过曼陀罗草区和火焰哥布林区,经过东边的小木桥,就来到了草地。

草地中间站着一只“培养型丧尸”,残臂断肩,极度可怖。

霜芷对丧尸和木乃伊一直没有好感,说:“好恶心!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在培养这种怪物!”

寂寞挽弓射过去,说:“管它是谁培养的,总之让我看一次,就射它一次!”

弓箭纷飞,培养型丧尸的身上掉落“塔比欧的细胞”。

“这种难看的怪物,居然还有名字!”寂寞把道具捡起来,绕回了小木桥。

木桥旁边站着个魔族研究家朵巴,挥手道:“等一下,那个给我看一下好吗?这是……丧尸的胚胎,还有培养液。真有趣!可以给我吗?”

寂寞嘟着嘴说:“你很喜欢收藏魔族的东西么?”

她还是把塔比欧的细胞递给了朵巴,他笑着说:“谢谢了!这个就给你吧!非常好用的哦!”

寂寞接过朵巴给予的“月之锄头”,穿梭在广袤的草地和雪山交错地。

沙莲娜上有大片的潮湿之地,里面景色怡然,林木稀疏,形成特殊的自然景观。

湿地上生活着大量的死亡树精和死灰螳螂,兔耳蝙蝠和死亡蜂,名字十分吓人。

雨晴和霜芷在湿地之中,找到了黄色的水晶石,进入了“迷之坑道”。

里面已经开始昏暗了,潮湿异常,无数的破坏狂和烈风哥布林和果冻史莱姆出来滋扰生事,很是烦恼。雨晴在黑暗中寻找着,寻找着,好不容易才找到目标NPC―――挖掘的迪太。

“你有锄头耶!让给我好吗?这个给你,拜托啦!”迪太不由分说地抢过寂寞的“月之锄头”。

寂寞嘟嘟嘴说:“哎!你还没问我愿不愿意给你呢?”

可是迪太早已经听不见了,它递给开启者一块“红色三棱镜”,转身大笑着说:“太好了!我要挖挖挖挖挖,哈哈哈!”

雨晴叹口气,带着大家下到了“迷之坑道”的下面。

一只米黄色的哥布林迪次郎当路而战,说:“这里是我发现的洞穴哦!”

筱竹挥舞着火焰魔法说:“小小哥布林也敢出来挡道,我叫你不学好!”

迪次郎被火焰烧得直逃窜,口中振振有词:“如果你回不来可别怪我哦!”

寂寞笑着说:“它倒是好心,可惜它小看我们了!呵呵!”

一行众人来到“地下水脉”,守门的丧尸鬼看见霜芷,肃然起敬地说:“米内鲁帕大人,辛苦你了,请进!”

霜芷哭笑不得,说:“我什么时候变成米内鲁帕了!”

寂寞笑着说:“你戴着米内鲁帕的帽子呢!嘻嘻!”

霜芷耸耸肩说:“也好!就当我是米内鲁帕吧,要不然还得跟它费一番唇舌呢!”

当下众人通过了门槛,沿着湿滑的水道,鱼贯前行。

没走几步,当路飘着一只红色的漂浮炸弹凯欧斯威普,它语重心长地说:“干涉炎之封印的人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到这里的。你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觉悟?什么觉悟?”筱竹不明就里。

寂寞摆摆手说:“不知道这漂浮炸弹在胡说些什么呢!”

说话之间,凯欧斯威普并没有纠缠开启者,它挥一挥手,魔力宝贝踏着青苔湿地,恍恍惚惚地来到了地下深渊。

“深渊!啊!这就是深渊!”寂寞环顾四周道。

无尽的深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就好像一般的地下迷宫,只不过地比较潮湿,岩石比较多,四周比较昏暗罢了。

由于不知深浅,开启者们走得非常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雨晴带着队伍,一步一步地朝着深渊的最底层而去。

很快地,开启者们就感受到了深渊的可怖之处。这里的岩石极度坚硬,极易划伤肌肤,而且怪石林立,匿藏着数不尽的魔族。开启者们以前经历过的战斗,此时似乎都要重新再历一次。魔族不出现则以,一出现就是倾巢而出。地龙蜥,水龙蜥,蜥蜴斗士,猎豹蜥蜴轮番纠缠着开启者,让人防不胜防,战不堪战。

“这什么地方啊!这么多怪物!”寂寞说。

筱竹无奈地说:“不仅怪物多,而且经常偷袭,经常合击,让人好生烦恼。”

“可不是么?怪物皮超肉厚,太难对付了,这么下去,何时是个尽头啊?”霜芷忧虑道。

雨晴想了想说:“这么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要不然我们跑下去吧,不要和它们恋战。”

“跑下去?行么?”霜芷不解地问。

雨晴点头说:“没问题!我听说开启者们都是这样跑下去的!否则一直耗下去,也不知耗到什么时候呢!搞不好还会被刷出去。这样吧!我们分成两拨,我和霜芷和筱竹一拨,寂寞和卡米一拨,大家保持联系,互相照应!”

寂寞离开了队伍,说:“好!就这么说定了,卡米,我们先去开路吧!”

很快大家就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御敌之后就逃跑,这样不仅可以节省时间,而且安全有效,保存实力。雨晴身上带着满满的寿喜锅,一直到三十六层都没有用过呢!

魔力宝贝在深渊的最底层回合了,里面壁画林立,场景红灿,让人肃然起敬。

魔力宝贝调查了墙壁上的壁画,但见上面梵文密布,琐字颇多,却哪里认得出来?

“这是什么语言呀!这么难懂。”寂寞嘟嘟嘴说。

雨晴摇头说:“看不明白,大家先把这些字拓下来吧,回到法兰再研究。好了,现在大家分开行动,单独去挑战‘龙的使者’,胜利后在一起回合。”

霜芷不由得有心担心,说:“单挑魔王?我们能行么?”

但是很快地,霜芷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号称深渊魔王的龙的使者,简直弱得可以,它呼喊着使出满天魔法,却不过减损开启者一点的生命值,打在身上不痛不痒。

“这魔王,真是垃圾!”每个人心中都闪现着这样的念头。

龙的使者说着隐晦艰涩的话,魔力宝贝一句也听不懂。它面色沉重,神情肃穆地和开启者解释着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解释清楚。龙的使者看着魔力宝贝困惑的脸,叹了口气,无奈地交给每人一张黑色记忆和一枚世界之心。

寂寞仰起脸,看着说:“世界之心……宝石中的宝石。就这么个破玩意儿,居然号称宝石中的宝石。”

霜芷也说:“是啊!真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之处?”

“要知道还不容易,试验一下呗。”筱竹跃跃欲试。

雨晴打量四周,说:“这里古古怪怪的,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嗯!好吧!免得发生什么状况!”寂寞说。

于是,拿到了黑色记忆和世界之心的魔力宝贝,再次和龙的使者对话,回到了法兰城里谢里雅堡的召唤之间。

“好熟悉的地方!呵呵!”霜芷轻松地说。

开启者们欢喜地回到了法兰城,找了个寂静的地方,雨晴说:“现在大家可以试验了!”

世界在陶醉中旋转,天地在黑暗之中变换。使用了黑色记忆之后,开启者来到了龙的使者面前。这一次,它不再说一些隐晦艰涩的话了。

“身上的道具和祭坛起了强烈的共鸣,连带传到身上,慢慢地失去意识。开启者啊,门已经开了!”龙的使者忽然变得无比强大,它挥舞着魔法,开启者渐渐失去了知觉。

当意识恢复的时候,已经身处“光明与黑暗的祭坛”,这里气象朦胧,草木变色,说不出的庄严肃穆。寂寞好想问点什么,但看着雨晴沉重的脸色,终于还是忍住。

沿着曲折的小路前行,开启者在祭坛的里面,看见了当路而立的龙之像。

直蹲着的精龙,正义而深沉,它咆哮着说:“进入这里之后,在你选定自己的意志前是无法离开的。开启者啊,我将提出在龙族之间拥有不同看法的问题来问你,藉以判断你的观念!”

它说得非常诚恳,寂寞不由得说:“判断我们的意志?这是怎么回事?”

龙之像没有回答,说:“或许你会在迷惑于这些难题之中而无法下结论,不过只能容许你有一次的迷惑,拿着这个吧!”

它递给每个魔力宝贝一条叫做“浑沌之魂”的项链,不由分说地把开启者送入了玄关。

寂寞看着“浑沌之魂”,上面写着“拥有能回到询问的广场之力的项链”,摆摆手说:“它要是真的要考我们,一次也就够了,干嘛还给我们一个回来的项链!”

“是啊!好奇怪!”霜芷不明就里地说。

可是很快,她们就发现自己错得多么厉害。她们接下来遇到的难题,不但不是一次就够,甚至十次,一百次也不够。

接下来的地方,叫做“询问之地”,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咨询塔”,是魔力宝贝一生中最疑惑的地方。她们遇到的问题,或许并不难回答,却触及到人的灵魂深处。

询问之地幽深庞大,砖墙俨然,是法兰城历史上最大的迷宫。迷宫中出现的怪物,比之无尽的深渊更加凶险,地龙蜥,水龙蜥,火龙蜥,风龙蜥不停地偷袭开启者,猎豹蜥蜴,蜥蜴斗士,蜥蜴武士,蜥蜴战士更是凶狠地冲杀着,处境相当恶劣。

当然,无论再艰难的环境都无法阻挡探索的脚步的,也许任何的困难魔力宝贝都可以战胜,但是她们的内心呢?那些触动人的灵魂的东西呢?

人又怎么能战胜自己的内心呢?

迷宫有40层,每10层便会有一道问题,所有的问题会因为答案的不同而产生交叉、分类、汇流。咨询之塔就像筛子一样,经过过滤,开启者的意志倾向逐渐的清晰起来……

那些永恒的触动人内心的题目如下:

一:生病的人:患有不治之症的人在你面前痛苦呻吟

选择是会用你的力量了结他的痛苦吗?

选择否是袖手旁观,等他自然死亡?

二:洪水:你所居住的地方被大雨淹没,河流开始泛滥……

选择是你在河边用石头堆积成堤坝抵挡洪水?

选择否看见水变浑浊了就开始向高的地方迁徙?

矿产:为了争夺有丰富矿产的矿山,战争持续不断的发生

选择是想以和谈来约束双方共享资源,所以直接阻止战争的发生吗?

选择否不予理睬。

虫群:你的田地里生出了大量的虫

选是你会不理他们任他们吃光你的农作物?

选否直接连虫带田烧光光?

三:领导者:你的祖国有一位英明的领导者,从来没犯过任何错,也没做过任何不对的决定

选择是你会对此状况感到高兴吗?

选择否或是对这个状态感到疑问?

饥饿的人:你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身上的食物只剩下一份面包

选是你会一个人吃掉面包吗?

选否你会把最后的面包分成两半, 一人一半吗?

杀人者:杀人的罪犯在你的前面

选择是 你会要他以死来谢罪吗?

选择否 或是放了他

当魔力宝贝面对这些题目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忽然变得无比的安静。

这里的每一个问题,看起来似乎都极容易回答,却又让人无从回答。

人们常常有对错来作为判断的标准,可是当理智和情感发生冲突的时候,又该如何抉择呢?

魔力宝贝终于明白,所谓的“询问之地”,只不过是询问人的意志罢了。

不同的选择,折射出不同的意志,询问之地中间站着两只老龙。一只白龙,一只黑龙。

白龙只在乎秩序,而不在乎为了维持秩序使用的手段是善是恶。

黑龙重视自己的自由权利,但并不致力于保护别人的自由。

“如果你想服从法律追求安宁的话,变成白之居民比较好!”

“如果你认为所有事情都是自然范畴的话,变成黑之居民比较好!”

这就是魔力宝贝最着名的分歧:秩序和浑沌。

寂寞低下头说:“雨晴,我选择不了!”

霜芷叹口气说:“我也是!这些问题,看似简单,选择起来却让人触动。特别是第一道题:我真不知道该让病人自由死去,还是自己结束她的生命!”

雨晴黯然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呢?这些问题,本就无所谓对,无所谓错。如何选择全在于你的一念之间。我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做出判断,可是我发现自己错了!”

卡米说:“是啊!该选择黑色意志还是白色意志,我一点也不知道。”

筱竹想了想说:“你们觉不觉得,这黑色意志和白色意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寂寞抬起头说:“唉呀!你不说我还没感觉,现在想想,还真是。秩序和浑沌……秩序和浑沌……法律和自然……法律和自然,啊!我想到了,这不就是传统文化中的道家和儒家么?”

霜芷一惊,说:“道家和儒家?呀!还真是!这些问题的选择,无处不折射出道家和儒家的思想,黑色意志向往自然,主张一切按自然发展,白色意志则向往秩序,主张一切按法律发展。”

雨晴和卡米若有所思,沉默着没有回答。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寂寞问。

卡米长舒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总之雨晴怎么选择,我就怎么选择。”

雨晴叹口气说:“这次真把我给难倒了!大家随便选择吧,一切都依你们的内心去判断,抛开理智,抛开感情,就让自己的内心去选择!”

她的话,正是每一个魔力宝贝内心深处的共鸣。

在秩序和浑沌面前,除了灵魂,还有什么可以做出选择呢?

许久许久过去了,魔力宝贝拿到了各自的意志:黑色意志路线得到的礼物是一只可爱的恶魔蝙蝠和闪亮的称号“闪耀者”,白色意志路线得到的礼物则是一只可爱的天使蝙蝠和闪亮的称号“引导者”。

从咨询塔出来,魔力宝贝不约而同地沉默着,沉默着,沉默着……

咨询塔触动了每一个人的灵魂,触动了人的内心最深处 。

秩序和浑沌并不是对立,而是统一。

魔力宝贝的一生,注定要并且只能经历一次黑与白的洗礼。当她们从咨询塔出来的时候,魔力宝贝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魔力宝贝,她们是引导者,是闪耀者,是四千年轮回的开启者……

无尽的深渊和玄幻的黑白龙城,震撼着每一个魔力宝贝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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