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混乱的一天,老师批准所有同学不用上课,因为学校开始策划新规定,本校每位学生都必须穿校服和住校,一个星期后回家。各班颁发了校服,女生的就穿我身上的这一款,男生的则是蔚浚穿的这一款。班里的同学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我好想说:别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右手杵着脑袋看着窗外的风景。
难怪伯母要把我打扮成这样,看来伯母一家人和这所学校的关系不容小觑啊。我心里暗暗想着。
“好恐怖的家伙”
“她的头发好白,会不会是妖怪呢?嘻嘻”
“嘿嘿,我看她就是。”
“……”
几位女生坐在我前面窃窃私语着。
我内心不禁微微抽搐,怪物吗?
想着想着趴在了桌子上,眼泪又抑制不住的往外流。
“喂,你们几个,再这么说她我可是很困扰的。说谁怪物呢?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们变怪物。”
他这一句掀起了一阵女生的尖叫:“啊~好帅啊!”会是谁呢?
我慢慢抬起头,看见蔚浚站在我身旁微笑的看着我。他那一笑迷倒了在场的所有少女,也包括她。那几个女生花痴了一会儿便慢悠悠的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瞪我一眼。
他拿出手帕擦掉我脸上的泪,周围弥漫着那熟悉令人贪恋的香味,为什么和蔚浚身上的一摸一样?
我喑哑的问:“蔚桉哥哥在哪儿上学,我想见见他可以吗?”
他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说:“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说完掏出手机打给了管家。
真的好想见到他,好想好想,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就这样踏出了校园,席卷而来的凉风不禁让我打了寒颤,突然想到蔚桉根本不存在,我一直都认为那香味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只属于他才对。
我为什么会像人类一样的乱想呢?心里只知道他曾经对我的好,被筱筱推倒的那一天,想到自己永远也不会醒来的那一刻,还有他那温柔冷漠的模样,想着想着不禁笑了笑像个傻瓜一样。
微风轻抚着我们,那掠过的清凉让我不禁感到一丝疼痛。
我如坐针毡的坐在车上,握紧双手,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为什么我会有这样不安的感觉?
席卷的尘土,席卷的烟凉。
那不经意的诉说展开了……
回到校园的那一秒一如既往的很吵,我带着泪跌跌撞撞的跑回教室。
在去蔚桉的学校那会儿——————
那时蔚桉哥哥还在上课,本来蔚浚要去和老师说,但被我拉住了,我可不希望就这样耽误了他的学业,就这样在教室外呆呆的看着他。
教室里的他如旧那么冷,飘逸的紫发随风飘动,白皙圆嫩的脸庞有点微微泛红,那双冰墨的眸子似乎有许多说不出的落寞,淡粉的唇瓣时而微微动着。
心里的那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们在教室外静静的等啊等,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最终等来的结果是——
蔚桉哥哥刚走出来我就高兴的扑向他,他的身体不再温热了,是冷冷的,还有,还有那个不会跳动的心膛,这是……
他微笑的看着我,依旧存在着那种温柔的感觉,可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了。初识那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如今变得空空的,那温暖的身躯也变得异常的冰冷。
我紧紧的抱住他在他怀里痛哭流涕,他抚摸着我的头说:“这是怎么了?蔚浚欺负你了吗?”
“冤枉啊哥哥,她吵着要见你,带过来就这样了。”蔚浚惊慌的解释。
我擦干眼泪微笑道:“只是想你了,感觉有好长时间没见到你,有点害怕。”
蔚浚撇开头,眼角散发着淡淡的忧伤。
蔚桉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一晃眼就能回家了,现在回去好好学习吧。”
我点了点头随蔚浚回去了,为什么会这样,才过了三天而已,我攥起手心。微风吹动着我的发丝,伴随着那席卷而来的尘土落了。
坐在车上——
“呐,才三天而已,为什么蔚桉哥哥变成了机器人。”我垂下头问。
他叹了口气:“果真还是瞒不住你,在三年前你那时全身被瘴气包裹,我哥哥为了不让瘴气弥漫全城,随我三叔来改造你。在这个过程中,我哥哥不幸丧亡了,就在那时你就醒了我习惯假扮哥哥逗父母开心,所以你会认为那时的我是哥哥。爸妈是新科技的工作人员,他们认识月博士所以才同意抚养你。而这个机器人也是他们造的,因为我们全家人都不能忍受哥哥去世的事实。”
我不说话,静静的坐着。如果我不存在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如果我有扭转时空的能力就好了,我来这个世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我都帮大家做过什么呢?
他突然抱住我,在耳边轻声细语:“别想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
我咬紧嘴唇,一滴泪落在他的手上。
下车时我慌忙的冲向教室,但总是摔倒,膝盖和双手磨破了不少伤口,缕缕血丝流了出来。我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会有血,我不是机器人吗?为什么我会和人类一样。
“怎么又是她”
“像怪物一样”
“……”
怪物吗?我是一个只会杀人的怪物吗?心好痛,像被谁撕碎了一般,谁能理解我这种心情呢?呵呵~一双温暖的手忽然握住我,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擦掉眼泪缓缓抬起头一看,是佟濂,他对我微微一笑,好美,这场景就像那次被筱筱推倒,蔚桉忽然出现的一样。突然蔚浚一把推开他抱住了我,他微扬起嘴角略带讽刺的意味说:“我们家幽洁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管吧。”
佟濂微微眯起双眼,勾起嘴唇藐视的看着他:“真是好久不见啊,蔚浚。”接着他站起身双手插进裤带里,微微一笑来回走动的说:“有些事,你该不会都忘了吧。我可是终身没齿难忘呢,哈哈。”说完便转身离去。蔚浚攥紧左手,咬牙切齿的看着他远去方向。
我就这样静静地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别和他走得太近,这个人的人品有问题。”
“呐,说是就是吗?我都还没和他正真接触呢。”我很不解,不和那个女孩相处就算了,为什么也不能和佟濂呢?还是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分割的深仇大恨。
正午,校园里的花香传到送各方,飘散在陆地上的微光渐渐散发着热气,一阵微风走访带走了它,就像不经意间你带走了一个人一样。
我趴在桌子上,心渐渐恢复了平静,恍若一个空空的四角空间。
昨日的殇昨日的泪
该由什么将它分解
悠悠漫漫
飘落下的微尘是什么
我的心在哭诉着什么
我不能哭喊出的有什么
在那优柔寡断的雨里
我在等待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