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一人跛足半入土。人跛足必倾斜,人字倾斜就成了单立人旁,在它的上面加个一字,在它右下加个土字,合起来就念“在”。
第二句,尔来食谷换世俗。此句末尾有一个“俗”,俗字包括谷字,“尔”来把“谷”吃掉,代替它在单立人旁的位置,那么,就变成了“你”。
第三句:大恩不谢少寸言。谢字如果少了言字旁和“寸”,就剩下一个身字了。
这四句释解出来的字连在一起就是:在、你、身、上。
张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惶惑:“谁在谁的身上?.....当时姚箐问慧缘大师苏慕樱在哪里?那么,慧缘大师赠姚箐这四个字意思就是………苏慕樱在她身上!”
张募的眼睛豁然放大了。这简直太诡异莫测了,张募实在难以相信,苏慕樱的灵魂怎么会在姚箐身上。
张募决定立刻把这个发现告诉姚箐。可是,他还没有交话费,他只好重新去排队。
钱一给了移动,手机立刻就可以使用了,张募拨通了姚箐的号码。
姚箐还没起床,她听到铃声,爬起来去看手机。
张募!姚箐又惊又喜,心说:“小样儿的,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可她又一想,张募到现在才给自己打电话,不免也太怠慢自己先前对他的一片好意了。
她气鼓鼓地把手机摔在了被子上,说:“死张募,就不接你电话,到现在才想起本小姐,你不觉得太迟了吗?不接,就不接!”
手机兀自地响了好长时间,姚箐故作不闻,把头偏向一边。
没人接,张募无奈地挂断了,他焦急地臆测着姚箐现在在干什么?也许在家里,也许在吉祥餐馆,抑或又不知上哪逛街去了。
他决定去找她,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干——梅姨的失踪遭成了程学文的断课。
首先他去了吉祥餐馆,姚箐不在;接下来他去姚箐的住处——碧水华庭的一栋高级住宅楼。
他在大门口朝里喊,没人回答他。
这时的姚箐正带着耳麦坐在电脑前听歌,摇滚风格的,声音很大,她家也没有请保姆,所以也没人告诉她有人在外面。
就这样张募错过了当天通知姚箐的机会,他失望地离开了。
此后的一天里,张募隔一段时间,就拨一次姚箐的电话,可是总没人接。
晚上,张募一个人呆在住所里,和他同住的魏东出去了,最近,魏东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心情也不似先前那般压抑了,时不时地到室去活动。
相比之下,这两天的张募却显得很沉闷,时常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睡大觉,来去之间很少和几个朋友交流,甚至连他表哥李作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看来梅姨的失踪对他影响是很大的,现在他的心里又多了一层对姚箐担忧,他实在是难以开朗地面对生活,虽然这些事情和他没有直接关系。
他晚饭没有吃,主要是由于没胃口,到了晚上十点,他才觉得饿。
魏东还没回来,可能找朋友消遣去了,张募不须再担心他,自己出去买吃的。
梅岭小区内有一条主街,两旁都是做买卖的门面,超市、餐馆、烧烤店随处可见。
夏夜的这个时候,它们还都在营业,招牌灯和路灯相映成辉,笼罩着三三两两的行人。
张募走进了十字路口旁的一家超市,里面的规模不大,只有两排货架,横向排列。
看超市是个老太太,她长得很有特点,很白,很胖,大大的眼袋十分明显。
张募选了自己要的东西,到老太太所坐柜台前付款,然后向门外走。
超市门口挂着一个纱帘,挡蚊蝇用的,张募伸手去掀它。
不成想,外面正好有个人要进来,与张募险些撞在一起,双方都及时停住,脸与脸近距离相对。
那人是个女的,穿着一件风衣,长发及肩,遮住了半张脸,。
她看到了张募,立马低下了头,意图从张募身侧穿过。
张募习惯性的闪身让路,脑子里却诧异起来。
他觉得这个女人很像姚箐,虽然她遮住了半张脸,但张募还是找到了二者之间的共同点:柔美的脸侧弧线,大大眼。
那个女子从张募身边经过了,张募回身看她,希望她能转过身来。
可是她没有,径直走到了货架后面。
张募想了想,决定把事情搞明白,如果苏慕樱真的在姚箐身上,那么,现在的姚箐是不是她自己呢?
张募没有当面去问对方,而是走到十字路口的拐角处隐藏起来,等着那个女的出来。
依常理推测,姚箐晚上来梅岭小区的几率很小,她家在离这两公里的碧水华庭,附近超市多的是,不必跑这远来买东西。。
可现在不一样,姚箐很有可能已被苏慕樱附体,到这来就有可能。
那个女的真的很像姚箐,假如不消除心中疑虑,恐怕张募今晚又要难以入眠了。
那个女的出来了,穿过十字路口向南走,张募所在的拐角在她的身后,张募尾随过去。
张募不敢跟的太近,怕女子发现,两人保持着将近一百米的距离。
那个女子一直向南,走到了小区的边缘,再往前就是荒野,它与小区隔着一堵墙。
那个女子忽的向左拐。
张募立即小跑过去,贴在楼的拐角处探头。
他看见女子刚好走进了最南面楼层的一个单元里。
他紧跟着走到那,通过单元门向里望。
门里亮着灯,有一条楼梯折返而上,张募听见有脚步声已经爬到了二楼。
张募踏上台阶上,动作轻而快,循着声音往上追。
很快的,他到了三楼,出乎意料的是,他没瞄着那女子的身影,就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张募纳闷,她是不是已经进了某个房间,可是没有听见开门声啊?
正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你是不是在找我啊?”
张募的心一抖,猛地回头。那个女子就在他身后,来时无声无息,好似平地中冒出来的一样。
她只露一只眼睛,散发着幽幽地光。
张募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他被这道眼光摄住了,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脑子里一片迷茫。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是什么地点,张募感觉自己被一片温暖包围着,空气中流淌着旖旎的芬芳。他就像一个出生的婴儿躺在了母亲的怀里,贪婪地享受着爱与温馨。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直到张募惫懒地张开眼睛,。
四周昏昏暗暗的,只有窗帘间的缝隙闪烁着一缕微光。
他搞不清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平躺着,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他迷蒙中翻了一下身,脸触到了一绺柔润的丝状物,似乎是人的头发,散发着幽幽清香。
他想用窝在被子里的手去摸,不料手却被一个丰腴的“家伙”给挡住了。他抚摩其表面,感觉细腻光滑、凹凸有致、弹性十足。
张募心惊,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这是一具成熟女性的躯体,她正和自己躺在一个被窝里。
张募茫然坐起,眼睛盯向身旁,那里有一个长发如瀑的头影,昏暗中看不清脸。
张募撩开被子,摸索着下床,脚趟到了地面。
他朝窗口的微光走去,他必须扫除黑暗,弄清自己在什么地方。
行进中磕磕碰碰,他到达窗前,抓住了窗帘的一角,猛地向外甩开,露出了大半个窗户。
清晨的阳光毫无保留地照了进来,室内的摆设清晰可见:一张席梦思大床,两个床头柜,正对床的墙边靠着梳妆台,紧挨着它的还有一个柜子,上面摆着一台电视,椅子和茶几位于正中间,门旁戳着两个衣架。
这个房间不算大,很像普通旅馆的客房,张募这样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