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柏红似乎察觉到了,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想回身,却挪不动脚步,只感到一片凉意正顺着自己的脊梁骨往上爬。
一条手臂像蛇一样爬过她的肩头,缓缓绕颈,手中持有一把长条状的器具,扼在了她的喉咙上散发着冷森森的寒意。
姚柏红几乎血液停止了,全身凝注不动。
身后的人影轻轻地吐着气体,摩擦着姚柏红的耳朵,它沙哑的声音,幽幽地说:“姚女士,你没想到吧!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你。”
姚柏红的嘴唇在颤抖,吐字断断续续:“你....是谁?你找我干什么?”
“嘿嘿…!”身后的人冷笑,说:“别装糊涂了,别以为闫丽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是你的主谋。”
姚柏红的心在往下沉,强作镇定地说:“闫丽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轻笑:“真的没关系吗?她可是烧掉秦香酒楼的策划者,她就是用你给她的那枚戒指贿赂了钱不菲才达到的目的。你还说跟你没关系?”
姚柏红脑筋急转,说:“就算是这样又能说明什么,我不过是和闫丽感情好才给她的那枚戒指,至于她用来干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别狡辩了,戒指是你的传家之宝,你怎么会轻易给别人,除非有特殊用途。”那人说。
姚柏红仍旧分辨,声音却没了底气:“你…不要瞎猜,我送…闫丽戒指…只是因为我们姐妹情深。”
“好了,你不用隐瞒了,我已经从闫丽的口中得知了一切,你就是秦香酒楼被烧事件的主谋。”那人冷冷地说。其实她并没有从闫丽的口中得到什么,她这样说只是想诈唬一下姚柏红。
姚柏红的身体一颤,眼珠子急的左右乱晃,她不愿就此妥协,于是提高音量说:“你…..胡说,我为什么要烧掉秦香酒楼,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我不会做。”
黑影想了想,说:“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反正今天我杀了你也没人知道。”说着,它手中冰凉的器具,猛地扼紧姚柏红的脖子。
姚柏红“呃呃”地发出恐惧之声,她彻底慌了心神:“别…别动手,我…..”说到这,她突然意识到即便是自己承认,对方仍旧会杀了自己,索性就住口不语了。
那人笑了,说:“怎么?还想顽抗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可惜你的女儿陪你搭上一条性命。”
“姚箐?…..她怎么了?”姚柏红紧张地问。
“没怎么样,只是被我打昏关进了厨房里,那里有个煤气罐,我只拧开了它阀门的一点点,估计一时半会儿还造不成人死亡。”黑影说的很平淡。
“你!…..”姚柏红急了,却忌于自己脖子上的冰凉器具,她终于方寸大乱,说:“我承认……我承认还不行嘛!秦香酒楼是我让闫丽找人烧的,闫丽也是我杀的。”说完,她竟然声嘶力竭的哭了起来。
那人握器具的手抖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才问:“你为什么这么做?”语调显得很痛心。
姚柏红抽泣了两声,然后说起了其中的缘由。
四年前,程凯利租下了开发区珠江道旁的一栋四层楼房,作为秦香酒楼的店址。
当时的租金很便宜,三十年的租期只需100万,并且可以分期付款。
原因是珠江道附近一向不怎么繁华,来往的人稀少,根本没有消费资源。
姚柏红从闫丽的口中得知程凯利这一举措后,心中不免嘲笑他只贪小便宜而不考虑大局,委实不怎么高明。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这原于一个在政府机关工作的朋友给她的一个内幕消息,他说珠江道附近的那片工业区,不久就要拆迁了,空出来的地皮由开发商投标建成高级住宅楼。
住宅楼的占地东靠汤河,西邻珠江道,即环境优雅,又交通便利,将来会有很多有钱人选择这里居住。
随之,就会带动针对他们消费的行业迅猛发展,一片繁荣的景象指日可待。
如果,提前占据珠江道旁的一两处楼止,升值潜力肯定是可观的。假如在作为店面营业,收益就会无可估量。
姚柏红一心想在商业出人头地,这种机会她能放过。
可是,工业区附近几乎全是政府机构,它们的运营都有着特殊目的,绝对不会轻易搬迁把楼止转租给别人,唯独一家单位因环境需要搬迁,楼止还被程凯利抢先占据了。
姚柏红起初以为程凯利也得知了内幕消息,但通过对闫丽的几次试探后,她确定程凯利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将来有大的发展。
她心里豁然开朗许多,开始盘算着如何把秦香酒楼的楼止弄到手,大不了多给程凯利一些钱。
闫丽和程凯利交往甚密,她表面上是秦香酒楼的前厅经理,暗地里却是程凯利的情妇。这一点别人不知道,姚柏红却是一清二楚。
姚柏红了解闫丽其人,是个见钱连爹妈都会出卖的人,于是,姚柏红决定从她那里着手。
她向闫丽吐露了自己想收购秦香酒楼的计划,让她去给程凯利吹枕边风,把酒楼转让给自己,如果事成,闫丽将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酬。
闫丽没有问姚柏红此举其中的原因,她懂得商场的规矩,不探寻雇主的秘密,只需尽力把事办妥。
她答应了姚柏红。
但她枕边风的成效却不怎么显著,程凯利不想轻易放弃已经发展起来事业,虽然秦香酒楼现在的生意相对其他餐饮企业来说很平淡,但程凯利有信心将它做好,做大。
闫丽也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她让姚柏红给她一段时间,一定会说服程凯利。
结果,这件事一拖再拖,程凯利始终对闫丽的话无动于衷,秦香酒楼的招牌依然挂在珠江道旁。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工业区拆迁的计划悄然启动,姚柏红不免暗自着急。
她不能再等了,若是程凯利得知了他酒楼的对面要建住宅区,她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她不得不出“狠“招,这才有了烧掉秦香酒楼的计划。
她对闫丽提出了自己的想法,闫丽当时吓一跳,但随即又平静下来,反而佩服姚柏红果断狠辣。
她们两个拟定了一个计划,由姚柏红出钱,闫丽实施,只要达到目的,闫丽的报酬加一倍。
就这样,秦香酒楼的火烧了起来,带来了以后的种种恶果。
酒楼里烧死了一个人,这大大出乎二人的预料,她们心中出现了短暂的不安。
可警察着手案子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诊断酒楼为自然起火,保险公司很快地给了程凯利赔付,丝毫没有影响到姚柏红的计划。
姚柏红和闫丽的心得到了安定,她们按事先策划好的进行下一步,由闫丽再次去劝说程凯利将酒楼搬迁。
程凯利这次没有反对,因为秦香酒楼烧死人的事件上了报纸,在本地已算是家喻户晓,谁也不会选择一个晦气的地方来吃饭,即便是闫丽不说,他也有这种打算。
可谁会选择一个死过人的店面接手呢?程凯利想出兑却是一时找不到买主。
闫丽很快替程凯利解决了这个问题,她说她的一个朋友想开个餐馆,正在务测店址,刚巧应了程凯利的需求。
程凯利求之不得,马上让闫丽全权代理这件事。